第186章 光明正大
看出她的为难，谢怀琛目光紧盯她的反应，严肃认真解释：“阿鸢，我们总不能一直这般偷偷摸摸在一起。你难道不想嫁给我吗？”
果然，沈鸢眉头蹙得更紧。
一想到要嫁给太子，她就没来由地觉得麻烦。很麻烦。
心仿佛被揪住，有种因为颇有自知之明的慌乱无措。
看着目光灼灼的谢怀琛，沈鸢很不自信地纠结问道：“砚之，你觉得我能当太子妃吗？”
又是这个问题，谢怀琛认为这不是问题，再一次回答得理所当然：“你当然能！”
沈鸢想反问你哪里来的自信。她微微垂眸，绞着手指，扭扭捏捏片刻后，神情略显无辜又为难地看向他：
“砚之啊，几个月前，我还在青莲县玩泥巴呢，这会儿你就说让我当太子妃了。泥巴它第一个不同意啊。”
谢怀琛差点被口水呛住，这什么说法呀。
他冷不丁地沉声回道：“你以前不是说你想当皇帝吗？现在不就当个太子妃而已。”
沈鸢吓得打了个寒颤。
饶是知道这里就他们两人，依旧机警地环视四周。凑近谢怀琛，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兮兮地小声提醒：
“你别乱说呀。以前那是天高皇帝远，关上门自家屋里开玩笑提一嘴。现在这可是天子脚下，要是被人听到了，皇上一个不乐意，不得把咱们满门抄斩。”
谢怀琛哭笑不得：“不会的，父皇不会斩我家满门。”
“额......总之，我真的不够资格做太子妃。”沈鸢目光闪躲，神色依旧带着几分慌乱，而且心里犯怵。
谢怀琛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抓住关键问题：“所以你不是不想做太子妃，而是觉得自己没资格？”
沈鸢眉毛都要拧成团。心里总觉得不安。
就算不用怀疑砚之的真心，她心里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点数的。她现在哪里应付得了皇宫里那群牛鬼蛇神啊。
“砚之，不是说时机不合适嘛。爹和皇后他们都会反对，而且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沈鸢楚楚可怜地抓住他的手。
谢怀琛也是无奈了：“又不是现在就逼你嫁给我，只是我们不用再偷偷摸摸见面而已。我总得为娶你做点准备啊。”
沈鸢皱了皱眉，双肩缩了缩，有点怂怂的，又有些含羞带怯的模样，支支吾吾：“偷偷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啦。”
光明正大才不习惯呢。爹肯定会问为什么会和太子在一起。然后还会成为其她贵女的眼中钉。阿叙和柳姐姐天天肯定也天天八卦我。
太子殿下扶额叹气：“唉，又不是让你跟我在外面卿卿我我。我们恪守礼节正常出行便是。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救了你，你感激我的恩情。就算你偶尔脸红心跳露馅儿了也没关系。”
“哦......”
沈鸢眼中闪着不确定的光，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还有些犹豫不定。
她想了想又问：“可我们立场不同，我因为你救了我就同你来往，还表现出爱慕之心，不是很奇怪嘛。”
真是就怕让人知道咱俩有奸情！
谢怀琛歪了歪嘴角，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温柔宠溺，说得却胸有成竹：
“在别人眼里，你刚回侯府不久，什么都不懂。你哪怕做出些傻傻的举动，都是正常的。等以后你变得更强，也可以借此藏拙。再说了，这京城里对我表现出爱慕之心的女子可不少，多你一个不是什么事儿。”
沈鸢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乖乖点头。可总感觉他在说自己傻是怎么回事。
谢怀琛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安慰：“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你爹都会护着你。”
他知道她感到不安。毕竟短短数月，人生经历巨变，几度沉浮。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能努力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这种赌上一生乃至整个家族的事，她现在怎么纠结犹豫都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在谢怀琛看来，他若真要逼迫沈鸢，这姑娘根本没得选。
他现在只得拐弯抹角地引诱小狐狸：“阿鸢，你以前好奇皇宫是什么样。你就不好奇当太子妃什么感觉吗？试试看呗。”
沈鸢抿了抿唇，这话说到心坎儿上了，是有点好奇。可好奇害死猫啊。
终归现在也没法拒绝，她忍不住红着脸颊，一副羞涩样，媚眼如丝，柔声提醒道：“那你在外面可要对我规矩点啊。”
谢怀琛：“......”我有这么急色吗？每次都是你想歪！
虽说如此，小狐狸这脑子不错，一点也不想纠正她。
事情说定后，二人一起用膳。上的菜全是沈鸢爱吃的。
她边吃边随口问起：“顾瑾修会被流放去哪里啊？”
谢怀琛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没有隐瞒：“我会让他去乌曲国和平沙国的边境。平沙国这两年有些不安分，让他去盯着。她娘所中之毒同擅长毒蛊的乌曲国有些渊源，他自己也想去探查一番。”
这话让沈鸢陷入回忆，从小娘亲教他识别药草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提起乌曲国。
她突然机灵地笑道：“让顾瑾修也顺便查查乌曲国有没有什么奇药呀。”
谢怀琛自然都由着她：“去送他的时候讲讲吧。”
二人用完膳后，沈鸢在谢怀琛带领下，不情不愿地一起去画舫外面。
在湖中央看景的感觉不错，视野开阔，心旷神怡。
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如同铺满各色宝石的锦缎。偶有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远处的山峦映入湖中，水草在澄澈的水中摇曳，鱼儿穿梭其间。
面对如诗如画的美景，又有心上人陪伴在身侧，谢怀琛的心情犹如湖中欢腾的水鸟。正想说以后会带沈鸢将京城附近的美景都赏玩一遍。
奈何沈鸢站在他身旁，笑意盈盈的眼眸藏着一丝俏皮，清澈又灵动，大煞风景地问：“砚之，书院的考题是什么呀？”
太子殿下心里苦啊。咱俩就不能来点风花雪月的东西么。每次不是睡觉就是学习。
沈鸢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尬笑：“你总不希望你家太子妃连去书院都要考两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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