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与此同时，凤栖宫
一道单薄的身影矗立在花丛中，晚风拂过，吹乱了那人的青丝，芸昇就这样痴痴的站了半个时辰，微皱着眉头放空了思绪。
“君后，天凉了，咱们回屋吧。”秋亿为他披了件衣服。
芸昇回过神来，眼里满是落寞：“以前若若宠幸别人只是图一时新鲜，没两天就厌烦了，但独孤桀不一样，他的背景是整个齐国，过了今晚，他就注定要盛宠一生了。”
秋亿道：“但您终究是君后，他的背景再强大，说到底也只是个妾罢了。”
芸昇不语。
“秋亿，你说陛下爱我吗？”
话刚说出口，他自己心里都诧异了一瞬，若若对自己那么好，怎么会不爱呢？
可是她爱的又太多，她爱每一个缠绵悱恻的男人，她是皇帝，天下子民皆是她所爱。
秋亿看主子伤心，也跟着难过：“主子不要乱想，陛下独宠您那么久，当然爱您了。”
一阵沉默
和女孩成亲前，丞相嘱咐他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要成为一个贤德的君后，芸昇谨记在心。
他本已经做好准备和对方相敬如宾一生，但女孩却事事迁就他、关心他，丝毫不嫌弃他庶出的身份，这让芸昇敏感的内心有了慰籍。芸昇知道自古帝王多无情，所以他不敢奢望太多。
可女孩却告诉自己“众生平等”，庶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寡人只独宠你一人”，她做到了，于是芸昇想，自己对于她来说是特别的吗？
他不知道。
“可是为何不能只爱我一个人呢。”
“主子，慎言啊！”秋亿急忙开口道，毕竟这话要是传出去，定会是一片骂声，说君后是位妒夫，难登大雅之堂。
芸昇低头，半响，他安慰自己道：“她是皇帝，我早该有此觉悟的。”芸昇笑了笑：“只要我心里明白她爱我，我也爱她，便足够了。”
“我们回去吧。”
他转身进屋，秋亿在后面跟着，默默叹了口气。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被独孤桀叫醒，此刻他正抱着铁蛋，两道目光齐齐看向床上的人，橙色的阳光为他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十分耀眼。
“唔铁蛋怎么在这儿？”我揉了揉惺忪睡眼，疑惑道。
独孤桀看着对方没睡醒样子，和平时威严的模样形成了强烈反差，心里觉得女孩有些可爱。
“今天一早这只猫就跑过来挠门了，是陛下养的宠物？”
“嗯。”抱过铁蛋卧在我怀里，它露出肚皮，又舔了舔我的手，一副求撸的模样。
我无奈笑了笑，一下一下的抚摸，舒服的铁蛋直打呼噜，天天相处竟没意识到，这猫竟然胖了一圈，体型也大了几倍，如今自己怀里已经快塞不下它了，这成长速度着实快。
它一会儿蹭蹭手，一会儿抓抓衣服表达着想念，丝毫不顾忌独孤桀也在场，还时不时瞥向他挑衅。
独孤桀挑了挑眉毛：“这猫还真是通人性，竟也会争宠。”
“吃醋啦？要不寡人也摸摸你。”我打趣道。
独孤桀噎了一下，不再说话。
铁蛋见我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又开始张牙舞爪的“邀宠”，我眼皮子狂跳，在独孤桀这儿呆了好一会儿才去上朝。
按照惯例，独孤桀先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赏了对方一些宝物首饰，对这个贵君的态度中规中矩。在他眼里，所有男人比起芸昇还是要差一点的。
独孤桀又去给君后请安，别的不受宠的侍君也齐聚一堂，都等着瞧瞧这个来头如此大的贵君。
芸昇拿出君后的气势正襟危坐在主位，独孤桀刚走进这殿内，感受就三个字——脂粉气。
作为在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度长大的皇子，独孤桀的骨子里是高傲的，所以自是不屑于多看那些男人，他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面跟着他的仆从崔洋。
“参见君后。”男人开口。
“嗯。”芸昇淡淡回应，见独孤桀没有行礼，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若若不在这儿，独孤桀能请个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气氛一下拉到冰点。
独孤桀这才正眼打量起主位上的男人，他身着朴素却精致，一双杏眼有些清冷，看着自己是淡淡的疏离。
［确实不一样，难怪受宠。］这是独孤桀初见他的想法。
男人们都等着看君后与独孤桀针锋相对，可没想到除了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没有太给对方难堪。
独孤桀早晚也是要回齐国的，所以他并不觊觎君后的位置，也不屑于仗着家室嚣张跋扈。芸昇虽不喜欢他，但毕竟是一国皇子。
本应该热闹又狗血的请安，就这样草草结束。
今日上朝时，吏部的人禀报会试已经结束，前段时间我提议的新政策非常受用，听闻这次参加殿试的有很多新起之秀。如果利用好这改革后的第一次科举，将会是我在朝堂巩固势力的最好时机。
然而真到了那天，场面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许多。
往年世家子弟中并没有出类拔萃的，而今年改了政策，在录取分数线不变的情况下，通过会试的人就多了起来。
乌泱泱的人群隔着一定间隔，坐满了整个保和殿，约摸有两百人，上至七旬老妇，下至刚成年的小女孩。
人们低头答着自己的试卷，殿内鸦雀无声。我一手撑着头监考，观察起下面的人们，确实有几个好苗子值得培养。
虽然现在男子也能参加科考，但毕竟百姓们还接受不了这样前卫的思想，以至于考场上我只瞧到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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