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霸总有疾否
玛莎拉蒂。
百万富翁。
百万打赏。
哦吼!
榜一“大哥”亲自上门!
方七岁本还担心这位打赏的粉丝是不是未成年人……
人家豪车都开起来了,这就证明,人家有驾照!
就是成年人!
对于打投狂魔并没有太大兴趣的方七岁,转念一想——
任人堵在校门口,可能会影响交通。
她最终还是移步离开了教室,前往校门口。
这一路,方七岁总算见识到了——
人类的本质就是点钞机。
只有看到钱,才会运转。
没有钱,点钞机就一动不动。
部分已经被玛莎拉蒂晃瞎眼睛的同学,迎面看见往外走的方七岁,皆露出了“不愧是你啊”、“深藏不露啊”、“看不出来啊”、“富婆求包养”等一系列复杂情绪。
方七岁就边走边欣赏这人类奇特表情大赏。
期间,她还路过了陈晋轩。
对方皱着眉:“直播睡觉这么赚钱?”
方七岁:“单纯睡觉肯定没这么赚钱。”
陈晋轩惊恐:“那你……”
方七岁:“所以我没赚钱。”
期间,她还路过了刘曳。
对方咬着唇:“师父,难道我是因为不够有钱,才输了的吗?”
方七岁:“你输什么了?”
刘曳痛苦:“输了你。”
方七岁:“虽然但是,他也没赢。”
期间,她还路过了穆川漓。
对方低着头:“哪怕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我一定能超过他……”
方七岁:“……”
穆川漓拉她:“凭什么唯独不理我啊!”
方七岁:“胃不好,大清早见不得油。”
过五关斩六将,方七岁终于到达了校门外。
果然如方戍楼所说,她看见了一条饱和度超高的大红绸子,上面用金字贴着:
方!七!岁!同!学!速!速!来!见!
横幅本身还贴着九个硕大的感叹号……
方七岁看得眯起眼,感觉自己被吵到了眼睛。
觉得丢人,她赶紧把那横幅拽下去,这才看见一辆光彩照人的玛莎拉蒂!
这罕见的雾蓝色喷漆……
这高端的流线型车身……
这么大一个光头……
嗯?
没错,车门打开,方七岁眼见驾驶座上……
下来一个光头。
光头中年男摸了摸自己圆润的秃顶,咧开嘴笑着朝方七岁走了过来。
方七岁艰难开口:“您是……那位……‘睡美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光头大哥笑容爽朗,“你跟我开玩笑呢?你不才是‘睡美人’呢吗?”
联想起“睡美人误终生”的含义,方七岁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那您是昨晚给我打赏的……”方七岁琢磨了下用词,才说,“观众,吗?”
“不不不不不不,虽然我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光头说。
“所以你谁?”
“我!”光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我你不认识了?”
“我”了半天,也不说个名字,活像街边装熟人的诈骗犯。
“不认识。”方七岁直说。
“嗨呀!”光头夸张地拍了下手,继续自来熟,“我每晚也都直播的,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啊!”
方七岁回头,看了看身后鬼鬼祟祟围观的同学们。
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
主要是避免麻烦。
方七岁:“我说了不认识。你再不交代,我就走了。”
“说说说说说!”光头当即认怂,“我!暗夜流光!你公会的会长!”
“……”
难怪不说。
大庭广众说网名确实很尴尬。
“走,车上说。”方七岁捂脸移步。
两人坐进车中。
“昨晚的榜一大哥联系我了,”刚坐好,暗夜流光就兴冲冲地说,“他看中你目前的热度,还有你的颜值,想把你的直播内容升级一下!”
“怎么升级?”
“就跟别的主播一样,载歌载舞,表演些节目。他说了,只要你肯表演,打赏肯定少不了!”
“……”方七岁皱眉,“唱歌跳舞?那我岂不是不能睡觉了?”
暗夜流光被她问得一愣,“你这不废话?”
“对不起。”方七岁当即拒绝,“我要睡觉。”
“嗯?”暗夜流光当即沉下脸来,“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里予,啊不,方七岁。”
说完,暗夜流光自己又琢磨起来,“你这网名咋还更像真名,要不是看过你身份证我还真不信。”
“巧了么这不是,要不是看过身份证我也不信。”方七岁敷衍道,“我能下车了吗?”
“不!”暗夜流光锁了车门,“你知道这榜一能给你打这么多钱,不达成目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方七岁一脸震惊,“天呐!”
暗夜流光点头再次肯定。
“可是我想不出来他能威胁到我什么诶。”方七岁无辜地歪着头。
“嗯?”
“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
方七岁油盐不进,又到了上课时间,暗夜流光还是锁不住人。
最后放人下车的时候,暗夜流光还是在她身后喊了句,“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呢?”
“现在好像不是打工人在为难打工人?”方七岁倒是清醒,“现在好像是资本家在为所欲为?”
“不是,话不能这么说。你虽是个学生,进了社会也是半个社会人,总得讲讲职业道德吧?”
——暗夜流光发动技能,“道德绑架”。
“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不能拿道德绑架我。”
——方七岁发动技能,“爱咋咋地”。
“啧!”暗夜流光-气呼呼地把车开走了。
日常生活中,总是会经历各种各样奇怪事件的方七岁,并没有对这“香车光头”和“榜一大哥”,留有额外的关注。
对她而言,直播睡觉,只是想分享她一种简单纯粹的生活方式,同时也是督促自己坚持的一种办法。
方七岁并不想让这个行为变味。
也正因此,当时大主播山河需要她配合营业,她才能那么果断拒绝。
美人计不好使,那么砸钱威胁各种阴招,也都不好使。
也许是先前解决了陈晋轩、刘曳、穆川漓的内心冲突……
校园风云人物存量有限,没有再出现新的人物给她的“八点直播”flag增加阻碍。
顺利放学之后,她站在门外等丁程香下课。
以往方七岁都是放学就走,丁程香很是习惯。
但这天,方七岁偏要在教室外等着……
就好像在督促丁程香尽早下课一样。
只要她没压力,有压力的就是老师。
丁程香实在忍不住,走到门边问她:“你等什么呢?”
“等老师下课……”方七岁说到一半,又解释道,“但主要是等方戍楼放学。晚上我得带他回家。”
“方戍楼!”丁程香连忙朝教室内一喊,“赶紧走!”
丁程香就像“拿钱打发乞丐求清净”一样,拿方戍楼打发方七岁,叫她赶紧离开。
因为表姐,而难得获得“提前释放”特权的方戍楼,在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离开了教室。
走到表姐身边,他眨眨大眼睛好奇问:“表姐为什么特地等我呀?”
“今天你姑丈回来。”方七岁解释道,“你姑让我带你回去吃饭。”
“原来如此!有大半年没看到姑丈了,还有点想他呢!”
“那咱们走快点儿。”
地铁上,方戍楼凑得离表姐很近,心情大好的样子,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我好久都没跟表姐一起放学回家了呢!”
“确实。”方七岁回忆道,“我们上个结伴回家的阶段,还是在小学?”
少年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初中的时候也有!我记得,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个子太矮小,还被混混堵在巷子里欺负呢!”
听见表弟这么说,旧时的画面瞬间闪进了方七岁的脑海中,“所以你土味审美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我才不土!是那些混混土!”方戍楼皱着鼻子吐槽,而后继续回忆,“那个时候,冲进来救我的,就是你们……”
回忆起那段时光的方戍楼,脸上本毫无阴霾,声音欢快。
可说到“们”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磁带卡了壳,话语顿时哽塞住了。
而没错过这一字眼的方七岁,也想起了什么,表情不由得一僵。
“……你!”方戍楼忙改口,“就是你,我的表姐!是你救了我!”
听得出表弟语气里的慌张,方七岁只尴尬一笑,点头,“嗯”。
见表姐表情不对,方戍楼手足无措,急得直抖腿。
急中生智,他突然想起一个新的话题,连忙又问:“对了!姑丈这回出差去了多久?是什么演出啊?”
“我记得有六个多月。”方七岁回答,“估计是乐队在巡演之类的。”
“我还挺佩服姑丈的,姑姑明明那么反对,他还坚决要追求梦想。”
见表姐又开始和自己正常交流,方戍楼安心不少。
方七岁则有些嫌弃,“他以前可不敢。也就是今年才开始这样。”
“那我也很崇拜姑丈!”方戍楼说,“但说起来,我能叫这个名字,也得多亏了姑丈呢!”
方七岁:“……”
越说越多,越多越错。
一时放松下来的方戍楼没注意到身边人表情和肢体的僵硬,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喋喋不休。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对方雷区上劈叉之后……
又在雷区上蹦迪。
方荷。江正道。
一个是他的姑姑,一个是他的姑丈。
结婚之前,两人就决定了要生两个孩子。
而为了公平,在生子之前,姑姑和姑丈就约定好,大的随父姓,名字妈妈取。
对应的,小的随母姓,名字爸爸取。
所以,他们的第一个男孩,叫江牧野。
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
取名字的时候,虽然已经确定女孩随妈妈姓“方”,但方荷还在试图给江正道洗脑。
方荷:“两个孩子姓氏不一样的情况下,你不得给他们的名字中些关联,才能让他们看起来像兄妹?”
江正道问:“那怎样才算有关联呢?”
方荷提醒:“有这么一句诗,‘戍楼吹笛人休战,牧野嘶风马自闲’……”
江正道一拍脑门,“决定了!”
两人给女孩上户口时,江正道对户籍人员说:“女孩叫方七岁!”
方荷:“……”
江正道:“你看,哥哥比妹妹大七岁,是不是很有关联,是不是很兄妹?”
方荷转向户籍人员,“您好,您这儿能办离婚吗?”
因为老公不靠谱,这对名字就成了方荷的心结。
几个月后,弟弟的独子出生。
因为弟妹难产去世,没来得及给孩子起个名字,方荷就把“戍楼”这个名字给了外甥。
三个结伴长大的孩子,一个江牧野,一个方七岁,一个方戍楼。
说来也好笑,三个名字放一起,两两都有些联系。
唯独亲兄妹俩的名字看起来毫无关系。
“我还经常听到别人这么笑话我们呢!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方戍楼的笑声逐渐沉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了表姐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对不起,表姐,我不说话了。”
方戍楼端坐着,双手老实交叠在膝上,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算了……”方七岁深深叹了口气,“走吧,到站。下车。”
表姐弟俩到达家中时,屋内已灯火通明。
也许江正道也是刚到家,方七岁进入玄关脱鞋时,他还穿着厚实的外套,一身风尘仆仆。
看到女儿回来,他眼前一亮,张开双臂,热情迎上去——
“妹妹!你、回……来……啦……”
最高亢的情绪点在前两个字,后面的语气一字比一字没有底气。
屋中,江正道、方荷与方戍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看着方七岁的表情,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方七岁的脸色,也随着气氛的凝结,越来越难看。
她已经被方戍楼踩雷了一路……
没料到回家还要被亲爹背刺。
但她情绪依旧稳定,只是镇定说了句:“我不是很饿,这顿饭你们仨吃吧。我去睡觉了。”
江正道抬手,“这才不到七点……”
方荷搓着手,“你才刚放学……”
方戍楼也嘟哝,“表姐你没吃过东西呢……”
但方七岁已经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
“……”
“……”
留下三个人在客厅面面相觑。
方荷没忍住,锤了江正道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都不长脑子呢怎么就!”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江正道赔着笑,继而转向门边的少年,“那戍楼啊,咱们吃饭吧!饿坏了吧?”
两大一小就这么半尴半尬地吃起了“接风团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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