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预言之地
这母串自然就是掌握在妲怛的手上,而子串就发放给门中有一定职位和实力的高阶下属,一方面是为了控制属下,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妲怛的掌控棋子,整体布局。
所以作为子串持有者的岭南等人一死,妲怛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讯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手串却并未能将再多的信息传递回来,就是几人具体的死因,他也全然不知。
这让一向习惯料敌于先,胸有成竹的小喇嘛也感到了一丝局促和棘手,仿佛前路一片迷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到末冬捏碎了他亲赐的紫檀念珠,他才猛然意识到属下的境遇。
这紫檀念珠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其作用很简单,就是封印着妲怛的一缕神识,只要捏碎念珠,他就可以马上感知念珠一方发生的一切,这念珠还储存着少量的法力,他可以借此为媒介有限度的施法。只是这施法所受到的限制就要大了许多,说白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击之威。
妲怛将这东西交给末冬,就是用作危急之时可出手救其一命,不想今天还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念珠一碎,妲怛马上知道属下有难,也随即看到了当时的场景,这才急火火的送出法器,救了末冬一命。
细一感应,居然发现末冬的位置离自己并不远,好像就在刚刚路过的那片丘陵区域中,而几个人不久前才从那里飞过,凭着韩澈和自己两个人形雷达的探测,居然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他马上让队伍折返,这才找到了已经精疲力竭的末冬。
听了末冬的叙述,妲怛的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望了望韩澈,发现这人虽然还貌似悠闲的扮演“嫦娥”,可那眼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怎么想?”妲怛向韩澈道。
“我们这次的动向很隐蔽,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除非……会不会是黑麒苗寨或者月鸷苗寨的人暗中所为?”韩澈道。
“不会,他们对天机谷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我们所行的目的,更不可能找到我隐伏探路的人。”妲怛斩钉截铁道,看向一旁的禹州二人,二人也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你确定不是你的对头们干的?那些道士擅长奇门遁甲,倒是有些门道啊!”韩澈淡淡道。
“道士?”妲怛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才坚决的摇了摇头,“不会,与我打过交道的道门中,没有这样的手段,即使是整个修者界,能把杀人做得这么诡异的,我也没有听过。”
司晓宇接口道,“我听这位小师傅提到,那出现的人形貌大改,并自称被困了三十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仅仅是说来唬弄人的吧?”
司晓宇平时大大咧咧,但那也不过是表象,其实这人自有其细心之处,此时一问,几个人都是默然摇头,显然正中了心思。
“看来事情还是和我们的目的地有关。”想了又想,妲怛忽然道。
众人先是一愣,细想后都是点头。
禹州道,“天机谷确实古怪,师尊曾对我们提起过,其中的许多事不能按常理度测,事实上,直到如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意识清醒的从哪里走出来。”
妲怛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小巴,“古辛大师和那位凌大夫也从来没有去过?”
“没有,”这次是唐津答道,“这么多年来,师尊一直在搜集关于天机谷的信息,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到过,据传说天罗人好像是针对当年古滇国五大氏族血脉下了某种诅咒,这五大氏族的人进入天机谷法力会受到极大的制约,并且……”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可看到韩澈等人的目光都不善的盯了过来,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并且寿元也会大幅的衰减,不仅如此,这一影响还会遗留给后代……这是从那些当年逃出地下王城的五大氏族后裔身上发现的,就连师尊的神通,也未能找到其中的症结。”
诸人闻言都是一惊。临行前,古辛详细向诸人解说了他所知的天机谷和地下王城的一切,包括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寻找滕王鼎的线索,就连不能坐实的种种坊间传言都没有落下。只是这一条,却是只字未提。
“师尊一直说,还有些事没有办完,还不到了结的时候,后来我们才知道所说的应该就是在等你们这回事了。”禹州道。
韩澈苦笑,也不知该有怎样的反应,自从出了魏摩隆仁,他已经很有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倾向,对什么看得都有些淡了,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死样子,即使此前古辛的一番话也只是让他略略感慨。
只是现在,他却真的有点动容。
“我对于星官所知不多,想不到还有诅咒这一说,倒是新鲜,唉?降蛊之类,是不是也有这种术法。”妲怛笑问道。
“不错,”韩澈点头,“降蛊之术修到大成,的确可以千里之外咒人生死,即使不到那个境界,也有许多方法可以毫无征兆的致人死地,或是让人生不如死。但能持续上千年,针对血脉有选择的施术……那就要极高的法力了,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妲怛想了想,“那占星一途,对于法阵、机关、傀儡之类……”
只是他话没说完,忽然发现末冬的情况有些不对,从刚刚开始,本来拘谨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男子,额头上忽然出现了致密的汗珠,进而竟把持不住一般,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样极痛苦。
“你怎么了?!”妲怛沉声问道。
末冬这才闷哼了一声,只是他的头还没有完全的抬起,诸人就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睛!
那双眼睛!
满是血丝,几乎已经看不到瞳孔,就像是其中爬满了红丝的蚯蚓!
“别动!”妲怛一掌拍在末冬的头顶,蓝色气息从指间汩汩流出,谁知刚刚下降到灵台,便被一股由下而上的灵气顶了回来,这灵气极其的寒冷,如寒冰一般。
“这是什么?!”妲怛吓了一跳,手也停在了半空。
一道彩光突然从眼前闪过,他再回过神来,便见一点水滴样的琉璃光华在末冬的眉心转了一转,瞬间没了进去。
“没事,咒术而已,我已护住了他的神识,你放心祛除寒气就好!”韩澈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妲怛一愣,随即一言不发,再次将手按向末冬的头顶,这次果然再无抵抗,那咒术所释放的寒气很快便被祛除,只是随着那寒气的消失妲怛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只见他猛地转向末冬的身后,“刷”的一把扯下末冬的外衣,然后,整个人就再一次的呆住了。
韩澈皱了皱眉,也转过去,看向了末冬的后背,旋即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
“怎么回事?!”
晓宇、禹州、唐津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顾不上末冬那刚刚轻松下来的神情,连忙都凑过去赏鉴起末冬的后背,谁知刚刚瞄上一眼,那神情都不约而同的古怪起来。
其缘被眼前的一幕接一幕震得愣愣的,却是慢了好几拍,待到回过神来,再要往几个壮汉堆里挤却是难了,急得跳脚,好一会儿才将将从妲怛的身边挤出一条缝钻了进来,一看那后背上,立刻把嘴张得圆圆的,“咦,那……不是我吗?!”
只见末冬的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副血纹的图画,那血纹红得让人心惊,图画虽然简单,寥寥数笔却是格外的惟妙惟肖,将其中的细节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画的内容是五个站立的人望着一个人跪坐人的后背,五人有高有矮,有成人,有小孩,各自表情不一,有的一脸惊诧,有的脸色阴郁,有的目瞪口呆,有的表情扭曲,其中那最小的一个,嘴巴长成了一个大大o字!
正和几人的情景,一模一样!
位置,动作,表情,神态,一模一样!
若不是其缘恰巧挤了进来,几人的心里虽然迷糊,也因这突然出现的图画而困惑,却也不至于如此震撼,以致失态,但当妲怛风风火火的挤了进来,再慢慢的长大了嘴巴……
那便已经不仅仅是震撼,很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这图画哪里来的?!”妲怛终于惊叫道,此时的他终于是控制不住,一反往常的沉着狡黠,此时倒是真像一个受了惊吓了十岁孩童。
晓宇的胆子最大,他颤抖着双手去想去摸摸那红色的线条,可是指尖还没接触到那些线条,就发现他们都突然的渗出血来,就像是被快刀划过的一样!
晓宇吓得缩回了手。
便见从那红色的痕迹上都汩汩冒出了血珠,这出血虽不剧烈,出血点却是遍布了末冬的整个后背,一时间,整个背上血红一片,煞是恐怖,而那些红色的线条便真得如刀伤般,裂开了口子,如同一张张婴儿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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