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的王妃会是花瓶吗
祁衍负手往前走，神色漠然地盯着不断向后缩的县令。
“你……你别过来！”县令眼神惊恐，“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然而下面的几个衙内非但没有人敢上前，反而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这也怨不得他们害怕，刚刚甚至谁都没看见祁衍出手，那人就飞了出去，现在依旧一脸痛苦地捂住腹部蹲在地上，冷汗不住从煞白的脸上往下淌，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县衙！”县令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手里抓着惊堂木壮胆。
他第一次觉得，皮囊惊艳和让人惊恐是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出现的。
祁衍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看着抖成筛子的县令，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吓得县令直想哭。明明俊美如画中神祗，却让人想到来自地狱的修罗。
祁衍抬手，手指吊着一块玉佩，在县令面前晃了晃。
在看清玉佩的样子和上面的字时，原本就惊慌的县令霎时脸色一白，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祁衍收起玉佩摇摇头，“我们才说了两句话，你怎么就吓成这副样子，倒好像是本王仗势欺人了。”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懿王恕罪！”县令赶紧爬到祁衍脚边，不住地磕头。
那块玉佩只有当今的几位皇子有，每一块上有他们的封号。这种象征着身份的玉佩，一般人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造假的。
这情况转变的太快，下面除了慕灵汐所有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眨眼睛跪倒一片。
那对夫妻可能不知道懿王是谁，但看县令这副样子，当即面色一片惨白，双双瘫软在地。
于是顷刻间，整个衙门静默如死水，只有越发不安的抽气声。
慕灵汐有些哭笑不得，祁衍这举动有点出乎她意料，稍微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总不能指望祁衍动手打人吧？
这一刻她深深地觉得，有靠山真是爽啊！
“五十大板还打吗？”祁衍问。
“不不不！下官不敢！”县令头磕的砰砰响，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在祁衍居高临下的压迫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对想要讹钱的夫妻已经吓傻了，想要爬过去求祁衍饶命，又畏惧对方不敢靠近，于是双双朝慕灵汐爬了过来。
“贱妇不识好歹，冒犯了姑娘，求姑娘饶命！”女人涕泪横流地抓着慕灵汐的裙摆，一边哀求一边磕头。
慕灵汐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裙摆从她手中抽出来。
夫妻俩均是皮青脸肿，看起来又可笑又可悲。
慕灵汐看了眼祁衍，道：“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祁衍点了下头，走过来主动拉住她的手：“走吧。”
慕灵汐想了想，将荷包里剩下的五两银子放到夫妻俩面前，声音平和却冷淡地道：“打人是我不对，抱歉。”
那女人身体抽动了两下，突然“哇”地哭出声来，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触动到了什么。
祁衍和慕灵汐并排走出县衙，没在理会身后战战兢兢的一群人。
“你就这样吓完人家就走了？”慕灵汐抽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问。
“不然呢？判他们个斩立决？我可没这么大权利。”祁衍暗暗纂了下拳头，半开玩笑地回答。
慕灵汐心情好了许多，笑着道：“估计那县令以后都不能安心了，时刻想着｀懿王会不会来找我｀，｀我会不会被罢官｀，每天生活的诚惶诚恐。殊不知过两天你就把他忘记了。”
祁衍也轻笑了一下，“这样也不错，时刻提醒他勤政爱民。”
两人说说笑笑，谁也没提这几天冷战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你鞭子呢？”祁衍问她。
慕灵汐道：“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买来就是为了抽那男人的。”
“我以为这种闲事你不会管，没想到你还挺……”祁衍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
慕灵汐懂他想表达什么，无奈道：“你就别嘲笑我了，看我难堪你很高兴吧？”顺便给你提供了把装逼的机会。
不过最后一句她只在心里想想，没敢说。
祁衍虽然没有看到全程，但也猜个大概，问她：“下次遇到这种事你还管吗？”
慕灵汐半晌没有回答，而后似自言自语道：“我觉得很悲哀，她自己都不愿反抗，就好像丈夫打她本就是天经地义。其实感觉什么时代都一样，总有大部分女性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好吧，这里出来工作的女性更是少的可怜，什么抛头露面就是伤风败俗。”
她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祁衍能不能懂。
祁衍静默地往前走没有打断她。
慕灵汐侧头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女性的地位就应该如此，这天下是你们男人的？我当然没有要争天下的意思，你别误会。”
祁衍笑了一下，难得认真地摇摇头，诚实地道：“我没有细想过，我接触过的女人本就不多。”
“那你之后娶了王妃，是不是也只希望她安安静静做个花瓶？”慕灵汐依旧沉浸在刚刚的事情引起的淡淡悲哀中，随口问了这个没过脑子的问题。
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可能给祁衍调侃自己的机会，想要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祁衍难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会，我很喜欢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他回答的太认真，一时间让慕灵汐表情有些怔怔的回不过来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祁衍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为什么……”
鬼使神差地，慕灵汐脱口就想问他为何这几天刻意回避自己，然而话说一半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是宸妃同他说了什么，让他主动避嫌，刚刚是不得不帮自己一下。
“你想问什么？”祁衍疑惑地看她。
慕灵汐摇摇头，这么想或许有点矫情，不过还是不问了吧。
“我们直接回客栈吗？”她转移了话题。
祁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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