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飞来横祸
“慕小姐竟这般尊贵，千呼万唤的也不肯出来。”说话的是太后身边品阶很高的大宫女如意，见流光走进来，却不见慕灵汐的身影，语气中带了明显的嘲讽和不耐。
流光手心冒汗，赔笑道：“让姐姐久等了，小姐她……她……”
“怎么，太后召见都不见吗？”如意眼神凌厉地给她施压。
“不是，是小姐她……她不在落梅轩。”流光一咬牙。
“哦？”如意一挑眉，“去哪里了，让人叫回来便是。”
“不在宫中。”流光低着头，“小姐听说京都集市热闹，便……便出宫了……”
懿王府内，黑衣人将落梅轩的情况如实禀报了祁衍。
祁衍刚沐浴后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松垮地披在身上，头发依旧湿漉漉的，闻言快步走出房间，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推开了慕灵汐的卧房门。
慕灵汐累惨了，睡得依旧很沉，丝毫没有被惊扰。
“醒醒！”祁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你要尽快回宫。”
慕灵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美男出浴图，含糊地笑道：“王爷，我要是个男人，当即就把你扑倒。”
“胡言乱语些什么！”祁衍强行将人拉了起来，没好气道：“太后的人去落梅轩请你过去，流光说你出宫逛集市，你现在马上回去！”
“什么！”慕灵汐最后那点瞌睡都被吓飞，立马清醒过来，她差点忘了，太后并没有同去太庙，只是没想到太后她老人家居然还记得自己！
这时有丫鬟送来新的衣衫。
“赶快换上，我让人去同宫门的侍卫交代一下，别到时查起来出错。”祁衍匆匆走出房间。
慕灵汐没时间清洗一身的血腥味，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就跟着冲出房间。
追影手里拿着一堆小纸包，还有一些小玩意，道：“慕小姐跟我来。”
他将慕灵汐送出懿王府，把东西全部塞进她手里，道：“坐马车回宫，走皇宫大门，记住你是去集市了。”
慕灵汐点头，知道祁衍一定会安排妥当，但一场惩罚肯定是免不了的。
皇上带领众人去太庙祭祖，虽然她不是祁家的人，但懂事些的会安安静静待在宫中，抄个经文博得一些美名，断然不会私自出宫去逛集市。
不过时间紧急，流光能想到这个借口已经很不容易了，若要被人知道她夜宿懿王府，那事情才叫糟糕。
刚一踏入落梅轩，流光就红着眼睛跑过来，道：“小姐，刚刚……”
“我知道了。”慕灵汐抬手摸摸她的头，“我们马上去太后那里。”
“对不起小姐，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
“嘘！”慕灵汐将食指放到唇边，“你做的很好，都是我不好，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叫我过去。”
流光用手背抹着眼泪：“太后应该会很生气，小姐现在过去，恐怕免不了被训斥。”
慕灵汐将祁衍给她拿的“道具”放下，换了个斗篷，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现在不去请罪会更麻烦。”
主仆两人疾步走到太后寝宫外，慕灵汐恭敬行礼，对门口的宫女道：“劳烦通禀太后，慕灵汐前来请罪。”
“太后在礼佛，慕小姐且先在这候着吧！”如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倨傲。
慕灵汐点头，“好，有劳姐姐了。”
“奴婢当不起慕小姐这样称呼。”如意说完，转身进入寝殿。
慕灵汐一撩裙摆，恭敬地跪下。
“她来了？”太后声音低沉威严，正靠在榻上翻着一本书。
如意立于一侧，点头道：“是，在外面跪着呢！”
“跪着吧，也好长个记性，守点规矩。”太后说完合上书，道：“哀家乏了，小睡一会儿。”
如意有条不紊地放下床帘，点起安眠熏香，悄无声息地立在一侧，像是不存在一般。
一个时辰过去了，慕灵汐被冻的瑟瑟发抖，两个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
流光更惨，一张小脸冻成了青紫色，身子摇摇欲坠。
“小……小姐，太后……什么时候见你啊？”她说话都带着颤音，不停地搓着双手取暖。
慕灵汐一开口便呵出一团白气，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候着。”
“不行，小姐一个人，奴婢不放心。”流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了，她从小生活在南方，从未体验过这种严寒。
慕灵汐回头对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听话，你若生病了，还让我照顾你不成？”
流光犹豫了一下，踉踉跄跄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慕灵汐以为是疾风骤雨的训斥，没料到太后会这样晾着自己，早知道就戴一副护膝了。
老天爷像是故意和她开玩笑，流光走后，就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
慕灵汐感觉自己快要冻僵了，她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此刻她若有一根火柴多好，也许会看到爷爷。
“还跪着呢？”太后一觉醒来，声音带着慵懒以及毫不在意的轻慢。
如意道：“是，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叫她进来吧！”太后起身，一旁伺候的宫女赶紧端来一盏茶。
如意推开门，对跪在雪地中的慕灵汐道：“慕小姐，太后请您进殿说话。”
慕灵汐强拉回一丝神识，叩首道：“谢太后！”
她想站起来，然而双腿已然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没动一下。
如意对一旁的宫女道：“快去扶慕小姐起来！”
慕灵汐被搀扶着站起来，又被扶着进了昭和殿。
跨入门的一瞬间，暖气扑面而来，她整个人却抖成了筛子，轻声道：“麻烦让我在这里缓和一会儿，一身寒凉怕染给太后。”
如意点头，先一步跨入寝殿，附在太后耳边把慕灵汐的话复述了一遍。
太后表情淡淡道：“吃了些苦头倒是乖巧懂事了不少。”
好半天，慕灵汐的膝盖才恢复知觉，她很怕这一次就落下病根，看来回去要好好调养一下，弄点膏药什么的。
“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她问一旁的宫女。
如意走出来，道：“慕小姐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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