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柳暗花明

慕灵汐抽空出宫去了胡三娘的铺子，如她所料，焕颜膏一罐都没卖出去。

        胡三娘愁眉苦脸道：“姑娘，你送我的那罐效果确实很惊艳，可五两银子一罐真的没问题吗？每天倒是有很多来问价试用的，就是没人买，如今两罐已经试用没了。”

        胡记胭脂铺的两侧都是大的胭脂水粉铺子，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也大多会光顾那里。

        来这小铺子买东西的多是平民，况且试用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她们自然舍不得用五两银子去买。

        “没关系。”慕灵汐倒是不见焦急，又拿了几罐给胡三娘，“来你这里买东西的可有哪家小姐夫人？”

        胡三娘道：“有倒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官家的夫人小姐，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

        “那就够了，”慕灵汐露出一抹笑，“改日她们来买东西，你挑几人送她们一罐。”

        这种普通富贵的人家，她们一般不会自己拿钱买这样贵又不知效果如何的东西。但如果她们体验到了效果，也不会舍不得那五两银子。

        另外，她们为了结交官家或富贾巨商家的夫人小姐，自然会每月送些小玩意，这个焕颜膏自然是上等的选择。

        如此一来，还愁没有销路？

        不过以上种种全是她的推测，实行起来不一定会这样顺利。

        但另一个消息让慕灵汐瞬间喜笑颜开——太后将焕颜膏送给了奚妃一罐，奚妃当众被启德帝夸赞越发年轻漂亮，并且连着两晚留宿在奚妃的寝殿。

        意料之中，奚妃召见了慕灵汐。

        慕灵汐对奚妃了解的不多，只知晓她是四皇子祁贞的生母，母家没什么背景，但在几位有子嗣的妃子中是最受宠的，如今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况且祁贞如今是众人眼中和祁恒竞争皇位的唯一人选，在朝中也有众多党羽。

        流光得知慕灵汐被奚妃召见，并没有喜色，反而担忧道：“小姐，奚妃娘娘据说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你可要小心啊！”

        慕灵汐失笑，“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惹祸的？”

        流光掰着手指给她细数：“先是六公主，再是太后，然后是皇后，杜玥瑶，小姐你惹怒过的人还少吗？虽然如今同太后和六公主的关系算是和解了，可也是彻底得罪了皇后和杜玥瑶。”

        慕灵汐无奈地耸耸肩：“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你啦！尤其再有利益勾连，就算你再小心谨慎，她们也会主动同你过不去的。”

        “那奚妃会不会为难小姐？”流光被前几次的经历弄怕了，心中十分不安。

        慕灵汐揉揉她的发型，安慰道：“放心吧，奚妃暂时不会为难我的。”

        “什么叫暂时啊！那以后会对小姐不利吗？”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啊！”慕灵汐朝她眨眨眼睛，“我去去就回，你不必跟着！”

        奚妃的寝宫一点也不比皇后的差，甚至比皇后多了许多启德帝御赐的小玩意。

        慕灵汐到的时候，奚妃正坐在铜镜前顾影自怜。

        “臣女慕灵汐，参见奚妃娘娘！”她俯身行礼。

        上次在太后寿宴上，她就觉得奚妃虽不再年轻，身上却有一种年轻妃子没有的韵味，更加勾人，这大概也是她多年来始终得宠的原因。

        奚妃转身对她笑笑，神色间带着倨傲，起身走到她面前，开门见山道：“你送给太后的焕颜膏甚是好用，可还能再做些给我？”

        慕灵汐心中清楚，奚妃如此直接地表明自己的目的，并非性格爽快，只是她不屑同自己寒暄，更不想除此之外和慕王府扯上什么关联。

        于是她道：“制作倒是可以，不过要耗费些时间，娘娘不如自己去买。”

        “去买？难道那个不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奚妃挑眉问。

        “送给太后的确是臣女制作的，但臣女也同太后说过，那个配方是一个故人所赠。前几日臣女出宫采购药材，发现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里面竟然也卖焕颜膏，同臣女制作的几乎一模一样。”慕灵汐不动声色地将“胡记胭脂铺”推荐给了奚妃。

        宫中主子们用的胭脂水粉都由宫中专门制作，但如果听说有什么新鲜样式，也可以命人出宫去买。不过宫外的自然没有宫中的好，所以极少有人出宫去买胭脂水粉。

        奚妃问了胡记胭脂铺的详细地址，便让身边的宫女托人出宫去采买。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她面容看起来亲近了几分，语气却依旧难掩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慕灵汐只想赚钱，因此并不在意什么态度，道：“不曾有人问过臣女，因此除了娘娘，还不曾对别人提起过。”

        奚妃本想告诫她不要再将胡记胭脂铺告诉别的嫔妃，转念一想上次皇上盛赞她时，好多娘娘都在身边，其中也包括皇后。

        而她先前又故意让人传出太后赠了她一罐焕颜膏这件事。

        慕灵汐看出她的心思，道：“那家胭脂铺想来已经卖了一段时间焕颜膏了，只是价格昂贵，普通百姓买的少，但肯定不乏名门贵女去买。”

        言外之意，迟早会传到宫中的，别想把好东西自己偷偷藏着。

        况且慕灵汐的目的是打通宫中和整个京都的销售市场，而焕颜膏只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医经中还有很多好东西等待她搬到市面上来。

        奚妃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点点头，没有为难她，让她离开了。

        出了奚妃寝宫，慕灵汐竟然撞上了祁贞。

        说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打交道的人便是祁贞了，上次上元节游船中，两人算是和解了，互相承诺不会找对方麻烦。

        只是祁贞依旧是看慕灵汐不爽。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倨傲和他母妃一脉相承。

        慕灵汐对他可就没有那么恭敬了，仰着头似笑非笑道：“当然是你母妃请我来的。”

        “我警告你，别打什么鬼主意。”祁贞警惕地看着他。他可是听说，这女人把他大哥迷的神魂颠倒，又间接狠狠坑了皇后一把。

        况且他早就见识过这女人的手段。

        慕灵汐粲然一笑，眉眼间散发出的气场恍若又同那个雨夜重合。

        她勾唇道：“王爷，你可真看得起我！”

        说完，与祁贞擦肩而过，施施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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