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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周红叶二


围猎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出来了必然要够尽兴。夜里几处圆形的大帐子,处处篝火苒苒,禁军时不时的巡游。白日那群正值妙龄的大家闺秀在下人的簇拥下嬉笑打闹。

        “你们可知,这次的围猎其实是皇上和贵妃为两位皇子选妃而特意举行的,不然怎么会叫我们这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们也来凑热闹?”

        曾娉娉瞅了两旁一眼,用帕子挡在外面,凑在中间低声说了一句。旁边的听了,个个神色聚变。

        “咦?我们怎么没有听说呢?”

        “你们是不知,我也是才晓得的,可惜我当时不知情,为了能骑马方便,特意穿的骑马装,可这也忒难看了些。”曾娉娉扯着身上穿着的衣服,满目哀愁,悔极了当时图方便选的衣服,早知道这围猎另有含义,她好歹也多花些心思在装扮上。她的身份不低,也是最有期望成为皇子妃的,不过还是先要在皇子面前露露脸才是,她自诩才貌出众,可还是不希望被别人比了下去,特别是周红叶,身份与她相当,才貌更是惊艳才绝,也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她心仪的人是大皇子殿下,还是乐意成为周红叶的朋友,因为她知道,周贵妃和大皇子不睦,周红叶才不会是她的拦路石,她们倒是有机会一起嫁入皇家继续做姐妹。

        “红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穿了这么身显眼的衣服,刚才围场里的皇子公子们可都对你望穿秋水了呢!”曾娉娉抱住周红叶的胳膊,故意高声道,固然不把她当对手,可还是不乐意被周红叶比了下去。

        周红叶全程无话,此刻被曾娉娉提出来,无奈道:

        “你们倒是会说,这衣裳是我唯有不多的一件合身的骑装了,其他的都不合身了。”

        这番解释,她们才没有对她纠缠不休,可周红叶却是心里门清的,曾娉娉试图把她当众矢之的。

        几番嬉闹过后,众人才勉强放过周红叶。

        周红叶在脱离队伍后,收起巧笑嫣然,静静的冷眼看着那几个妙曼身姿的女子嬉笑离开,直到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掌。

        “姐?”周邻河看着那群千金们越发远去,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周红叶只当他是来问话的,自顾自的说到。

        “我和姑姑说了会话,她要睡了我便出来了。”

        周邻河没有打算问她这个,她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如数告知,他以为她是因为刚才曾娉娉的话是以才这般坦然。

        “咳。”周邻河轻咳一声,知她是误会自己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实话,不是曾娉娉不信,换做是他他也不能说不信的吧。贵妃屡屡找她一起说话喝茶,这透露一字半点的也该是有的,这么大的动静,贵妃若没有什么也不会说动陛下了。

        “你真的不知道?”他试探着问了问,周红叶倒回答的坦然,也轻描淡写。

        “知道啊。”

        “姑姑说,她很喜欢我。”

        贵妃喜欢她,所以呢,中意她成为自己的儿媳?

        郑炤若是成亲,那妻子必然是贵妃选出来的合意的女子,而能让贵妃满意的,头一个就是自家的女孩了,别家的不放心搁在郑炤身边,更何况,她要守住郑炤,也要能对郑炤的前途有一臂之力才得成为郑炤的正妃。

        周邻河心情无比沉重。郑炤白天也看上了周红叶,要是贵妃也喜欢,那周红叶只有嫁给郑炤了,也由不由得她的想法了。

        “姐…其实…”

        周邻河欲言又止,周红叶当他不舍,不由得揶揄他。

        “怎么?不想我嫁人?”

        周邻河其实想说的是,郑炤并非良配。

        系统给他说了,以后当皇帝的只能是郑栩,既然郑栩当皇帝了,贵妃的心思也落空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而郑炤的下场,只要他谨言慎行,规规矩矩倒也没事,可一再挑衅郑栩的底线,这为夺皇位,兄弟相杀的例子比比皆是。若是郑炤失势,周红叶的日子就难过了,他们周家也好不到哪去。

        他其实更愿意周红叶嫁一个自己喜欢的,而不是别人要她喜欢的人。

        “不是…只是觉得,你和二殿下…你和他是亲姐弟啊,这关系也太近了吧。”

        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么近亲的关系,这要换在现代…铁定是不被接受的。这…容易造成孩子疾病早夭啊。

        周红叶却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不就是亲上加亲嘛。”

        看她似乎想的挺开的,但周邻河心里却是一个疙瘩。

        “其实我挺希望你嫁一个如意郎君的。”

        “你又怎么知道二殿下不是我的如意郎君了?”

        郑炤喜欢周红叶,周邻河知道,贵妃也乐见其成。周红叶也并非当局者迷,应该说两人你情我愿了,也会顺利的,成婚也只是在媒妁之言了,可是,周红叶真的喜欢郑炤吗?若是喜欢,不该是这般平静,若是不喜欢…以周红叶的性子,也不像是一个会顺从安排的人。

        周邻河一筹莫展了周红叶倒一身轻松。

        “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别操心我了,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

        周红叶推着周邻河离开,此时辛集匆匆忙忙而来。

        “周小公子。”

        周邻河看着侍卫装扮的辛集,有些不明所以。这人他不认识,可他倒认识自个儿。

        “嗯?”

        “殿下有请。”

        “你是?”

        周邻河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是谁的人,郑炤身边的侍卫他识得,其他人的侍卫在御驾面前是不得带兵器的。

        “属下是大殿下身边的侍卫,名唤辛集。二殿下喝了点酒,现下在殿下的住处里不走呢,是以殿下吩咐属下来请公子过去一趟。”

        辛集说得含蓄,但是那一句喝了酒,周邻河就知大事不好。

        一听郑炤在郑栩处闹事,把周红叶的事儿抛得一干二净,火急火燎的就跟着辛集走了。徒留下周红叶不明所以的看着周邻河跟着人匆匆离去,但还是听见了大殿下几个关键字。她家因为和贵妃的关系,和大皇子一系关系如冰雪,而周邻河因为常年在宫里,相必也是和大殿下有过较深的接触,可这不代表,周邻河和大殿下就好到了随叫随到的地步吧,可看周邻河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

        周红叶疑心周邻河和郑栩的关系,周邻河却正在担心郑炤趁酒闹事。

        郑炤不服郑栩,这要是趁着酒意发泄出来就完了,毕竟这是外面,不似皇宫里宽敞,要是弄出一点动静,不消片刻就捅到陛下面前了。

        周邻河还没到,郑栩坐在桌子边上,自顾自的喝着温热的清酒,而那个喝了酒的郑炤,却是在在下边对着柱子挥舞着拳脚,真的是在耍酒疯。

        郑栩悠闲自在的转着白瓷青花酒杯,嘴边是冷冷的笑,吐出来的话也是字字珠玑。

        “你这么讨厌我,可惜,我却做不到在你面前消失。”

        “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因为贵妃才讨厌我,我还满心欢喜的去和你玩,可你却朝我扔泥巴。”

        “泥巴不脏,脏的是你的心。”

        “你们都喜欢太子,那我偏不如你们意,这太子,我当得,你们当不得。”

        要是郑炤清醒,肯定要跟他呈口舌之争,说不定俩兄弟还打起来,可惜他醉了,郑栩的话就算当着他耳边说的,他都听不进一个字。

        郑栩幼时过得太凄苦,而郑炤却有一个完美的童年,父母宠爱,相比较他,好得太多,彼时,仇恨的种子埋进了心里,却是在贵妃母子的恶意下生根发芽。

        帐子外,辛集侍立一旁回话。

        “殿下,周公子到了。”

        郑栩转而放下酒杯,调整好坐姿,看着门口,等着周邻河进来。

        “进来。”

        周邻河进去后目不斜视,只扫了一眼郑炤的地方,看他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才放下心来。

        “殿下。”

        郑栩淡淡点点头,全然不似白日里在河边烤鸡时的亲和,此时可能真是气极,对待周邻河都没了笑脸。

        “我这就带二殿下回去。”

        “等一下。”

        周邻河欲拔腿听见郑栩一声动也不敢动,怕郑栩算账,找自己麻烦毕竟自己身份不及他,要是找起麻烦只有自己吃亏的。

        “时候还早,不急,请你喝杯酒吧。”郑栩说着便捏起酒壶,一手压着壶盖,往杯子里倒酒。一股清冽的酒倒入酒杯中,看得周邻河心惊肉跳。

        这怕不是酒吧,毒都有可能。

        周邻河追过的古装剧不少,那些酒里下毒的技俩他比任何人都熟,只此一杯,便可含恨九泉。

        “谢过殿下的好意,只是,二殿下醉了,得赶紧送回去醒醒酒呢。”

        郑栩仿佛早就知道了周邻河的拒绝,无所谓的抬手送客。

        “那请吧。”

        “辛集,送送周公子。”

        周邻河架起郑炤就赶紧退出了郑栩的地盘,片刻都不敢稍作停留。

        郑栩看着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望着盛满酒水的杯子,苦涩的笑了,随之,一饮而下。

        返回途中,周邻河一直在想郑炤和郑栩说了什么,不然郑栩如何会给他脸色,要知道郑栩在国子监到今天白天都对自己相敬如宾,处处让着自己,好到自己都怀疑郑栩对自己图谋不轨,可今儿说变就变,真的是男人的脸,就好比天有不测风云。

        周邻河送了郑炤回去,却是留在他的帐中,待了一整夜。

        周邻河坐在脚踏上,靠着床榻,看着白色帐子外火红的火光映在帐子上,脑海里一片清明,毫无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侍卫巡逻过了一趟又一趟,他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郑炤,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气,这要是郑炤在郑栩面前说了自己不好听的话,那他这些年做的不就白费了吗,他又如何在郑栩面前刷好感,又如何更近一步接近郑栩,然后完成自己的使命。

        这要是给郑炤这个挨千刀的毁了,他怕是要气得吐血才是,看来不用等自己任务失败被系统消除,就让郑栩来杀了自己吧。

        周邻河想得头发都要掉了,最后心一横,起身不顾麻痹的腿脚,抓起桌子上冰冷的茶杯就回到床边,一鼓作气,全部泼在了郑炤的脸上。

        被冷水泼醒的郑炤,逐渐转醒,睁着惺忪的眼皮,看着床前模糊的人。

        “你…”

        说到底周邻河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这可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啊,这泼皇子冷水,无疑就是找死。

        可是他都泼了,又怕郑炤发怒,于是在他清醒之际,直挺挺的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这认错的态度贼快,诚恳不说,还实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郑炤一脸懵的坐起来,捋了把脸上的水渍。

        “你做什么?”

        嘿,问上重点了,周邻河从地上爬起来,坐他旁边,认真的问他。

        “您知道,您之前上哪去了么?”

        “上哪去了我,我不是在这里睡着么?”

        郑炤脑袋还昏沉着,喝酒后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您喝了酒后去哪里了?”

        “去了…”郑炤捂着脸回忆,这一回忆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周邻河看着他努力回忆的模样,忍不住告诉他真相。

        “您去找了郑栩。”

        郑炤一听自己去找郑栩了,惊愕之情不低于他当时听辛集说郑炤喝酒去郑栩那闹事了。

        “嘚!找郑栩了?!”

        他悔不当初的模样,捶胸顿足,抓起周邻河的手就追问。

        “那我有干什么有说什么吗?”

        “我还想问您呢,您和郑栩说了啥?我去接您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不是很愉快呀。”

        得了,看这样子,喝酒断片了,都不记得自己上哪了,还怎么记得住他期间的胡言乱语呢。

        周邻河心累了,得了,郑炤完全就是猪队友呀,这人怎么能是贵妃和皇帝生的儿子呢,完全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呀,既没有贵妃的心计城府,也没有皇帝的老谋深算,也不知道像了谁,可那同为皇嗣的郑栩,看着就不是一个敦厚老实人,外表谦谦君子,实则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两面三刀,心口不一。

        “红奴…救我…”郑炤抱着周邻河的胳膊,懊恼不已,他一想到自己在郑栩那做了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欲哭无泪,他对郑栩的厌恶如滔滔江水,母妃又常与他交代一些关于郑栩的事情,这要是当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就完了…怕是把柄给郑栩抓住了,这自己以后在宫里的生活不是处处受他掣肘么。

        周邻河无视郑炤的哀求,自己内心也是一片荒芜。

        我还想找人拯救呢…

        第二日,郑炤看到郑栩就绕道而行,不敢面对他昨夜的荒唐事。

        连带着周邻河也是对郑栩避之不及,一想到昨夜郑栩请自己喝一杯就腿软,自己简直就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呀!

        围猎结束不消几日,便有了内定皇妃的风声,自然而然的周府门槛也就有的是人来跨。

        “恭喜了呢,听说你要做皇子妃了呢。”

        曾娉娉剥着桂圆,打趣着周红叶,也是由衷的祝福,祝福她得偿所愿,嫁与天下最尊贵的人,自从高不可攀,也是舒心,她不再是自己的劲敌。

        “胡说什么呢。”周红叶面色平静,这结果她早就知道,其实不管有没有围猎,贵妃都是内定的她。只是,她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在意,不知道是不在意这个身份还是不在意那个人。

        “我们可都知道了呢,贵妃和二皇子可是都喜欢你的呢。”

        “二皇子固然一表人才,可我却还是喜欢大皇子呢,校场上的大皇子英武不凡,若是有幸嫁与大皇子就好了。”曾娉娉在知道贵妃选中了周红叶,她就安心多了,对她的敌意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只有对未来的向往。

        “大皇子?”周红叶微微拧眉,曾娉娉时常在她耳边提起这个人,这次在木兰围场也是远远的看过几眼,站在一众青年才俊里,也是木秀于林。

        “是呢,父亲曾与我说,待大皇子适龄时,就会奏请陛下为我们赐婚呢,届时,你我可成真正的妯娌姐妹了。”

        原来曾娉娉是打的这个注意,难怪她前几日对自己忽敌忽友。

        大皇子郑栩,的确出众优秀,而郑炤确却是比不得他的,是真正的皇室嫡子。

        她心里突然觉得,那什么二皇子妃并没有多大意思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郑栩自身太过优秀,以后说不得皇位就是他的,与其成为一封地王妃,留在京城,纵享荣华富贵成为人上人,受尽膜拜才是真的。

        周邻河在家里收到了一封书信,尽管没有署名可内容也知道是何人。

        ‘来南城小巷,给你看一样东西,门口已经备好车马,过时不候。’

        周邻河摩挲着顺滑的宣纸,想不通郑栩还找他做什么,他们的关系似乎好不到随叫随到的地步吧,可是最后还是屈服在系统的威逼之下。

        周红叶看见周邻河急匆匆的往外走,立马叫住了他。

        “红奴,你又出门?”

        周邻河回头看了他姐一眼。

        “有点事。”

        周红叶跟着出去,看见周邻河钻上了一辆马车,然后马夫吆喝着离开。

        周红叶分明识得那车架出自皇宫,若是郑炤,必会大张旗鼓的入门一叙的,可是马车却是等在了门口,接上了周邻河就走,自然不会是郑炤,而能从皇宫出来的除了郑炤就只有郑珝了。

        周邻河和郑珝,所有人都知道周邻河和郑炤是形影不离的,可是自己几次撞见的都是周邻河和郑珝一处,看来他也并非如外人所言,与郑珝两看生厌。

        她就纳了闷了,周邻河都可私下里与郑栩走近,那他们周家明面上和郑栩水火不容又是弄那般。

        周邻河去了小巷才知道,郑栩找他来的目的,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几个衣着普通的人,他也渐渐的平缓了心情,认真起来。

        “这几个人就是你找的?”

        “重点是你怎么确认他们是狄胡人?”

        原来是郑栩抓到了隐藏在京城的敌国奸细,特找来周邻河商议。

        虽说郑栩身边亲信众多,可这种事情不是能全然交给自己亲信的,要是给人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而周邻河的身份就很好,贵妃的人,别人也才不会从中作梗,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去相信周邻河,愿意把他当推心置腹的人。

        “他们并非是普通人,而是狄胡的间人,间人则有一些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作为间人,自然是要小心谨慎得多,不敢有什么东西留下以落人把柄,可是要想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就得拿得出来又不被人发现,最好的是纹身,澧朝民风保守,谁会没事去脱衣服看你有没有印记的呢。”说着,郑栩抽出匕首,几下划开地上人的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黄肤,其中赫然有郑栩所说的印记。

        “瞧见没?隼头。狄胡的护国神兽。”

        狄胡崇向自由,对于翱翔于空的鹰隼视为他们的自由的化身,是以,鹰隼是他们狄胡最尊贵的鸟兽,能以此作为印记,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那你要怎么办?”

        京城已经混进了狄胡的奸细,事态已经非常严峻了,也不知道京城里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黑手,必须得尽快拔出,不然,京城都将岌岌可危。

        “我怀疑李家兄弟的死和他们有关,我得找出谁藏的他们。”

        “若是自己扎根的呢?”周邻河提出疑惑。

        郑栩摇头,收回匕首。

        “除非是世世代代居住京城的人或者是官籍的人,其他来京城定居的常住人口,是要引荐信的。”

        “你有怀疑的人?”

        “你也认识。”

        周邻河看郑栩的模样似乎是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能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进出京城,除了百姓就是部队了,而这几年,带着部队进出京城的只有他爹周泽。

        “你要是怀疑我爹,何必带我来。”

        “不是怀疑周将军,周将军为澧朝百战一生,我是如何也不会怀疑周将军的。”

        郑栩递给周邻河一件东西,要他自己看。

        “那冯浩原是周将军麾下的,后来被父皇调去了李家麾下,这次也在大雁关。”

        周邻河翻着手令,只记得这种手令是四品以上的官级才可以随身携带的。

        “他人在千里之外,如何将他绳之以法,李家父子还在大雁关呢。”

        “以李将军的慧智,必是已经怀疑起了军中有奸细的了。”

        郑栩踱步到窗边,望着夕阳绯红了一片白云。

        “我会请命上大雁关,红奴。”

        周邻河想说什么这一刻却无法说出口,或许郑栩是对的,只是他们不在一个阵营,那是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你、陛下不会同意的。”

        陛下看重子嗣,本来就子嗣不丰,必然不会由郑栩出去冒险。

        “我带着这几个人去,父皇会同意的。”

        周邻河回府后凳子还没有坐热,系统又出现了。

        系统:“你也要去。”

        周邻河不愿意去淌那趟浑水,吃力又不讨好。“不是,为什么?他去是去给自己造势的,给自己攒功绩的,我去干嘛?大雁关在打仗呢,会丢命的。”

        “一代伟帝身边总得有一个为他舍生忘死的功臣,而你只有让世人看见你的付出,你才能成名万古。”

        好一番感慨激昂的话,说得周邻河再有拒绝的话都是他不知好歹了。

        “……”

        “我不想成名,我收回我的话,还是命要紧。”

        系统:“要是郑珝死了呢?”

        周邻河:“你选中的未来帝王,会折在半路?”

        “这就说不一定了,生老病死,我无法衡量,原本世界的郑栩不就没有当成皇帝就死翘翘了吗。不然你就纵享生命最后的光阴吧,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消失了。”

        周邻河暗中对系统咬牙切齿。“你是在威胁我。”

        “但是很有用,不是吗?”

        “行,去,我去。”

        “可是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系统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有危险呼唤我,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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