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安室透在行动前最后一次问阿斯蒂。
上杉千秋没打算告诉他，懒懒散散地坐在副驾驶：“你不需要知道。”
被降谷零知道了具体行动的话，他明天就见不到他的小青梅了，或者是在审讯室相遇。
“你只需要把我送到警察厅门口，然后在那里等我。”上杉千秋作为阿斯蒂的时候，语气总会不自觉地高高在上起来。
她此时坐在安室透的爱车上，还是那张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少年脸，穿着白衬衫和黑裤，看起来不像要去入侵警察厅，配合她充满命令的语气，倒像是矜贵的小公子要求管家送他去出席晚会。
“呵，你别把任务搞砸了。”安室透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她做不成任务。
他对任务的了解少得可怜，阿斯蒂嘴上说着对他很满意，却完全没有给他透露具体行动。
他反复确定自己身份没暴露，但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搭档任务阿斯蒂却一副想要单干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允许阿斯蒂拿到数据。如果被组织拿到了卧底名单，整个世界都要陷入混乱。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让人黑掉了监控？”安室透把车停到了警察厅里附近。此时这里一片寂静，只有几束警戒灯亮着。但是他知道这里有着密密麻麻的监控，零组的人更是在他的要求下时刻保持警惕待命。
坐在副驾上的小公子伸了个懒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带着点炫耀：“不，我自己就是个黑客。”
能黑掉警察厅监控的黑客……能力强大。安室透判断。他突然想到了上杉千秋，是不是他们能力强大的黑客都有点领域内的小骄傲？
这次他没有请上杉千秋帮忙，她现在在国内。他怕这种事会牵连到她。
殊不知上杉千秋就站在他面前。
上杉千秋也挺高兴他没来找自己，不然她就要自己跟自己搏斗，左手打右手了。
“走了。”阿斯蒂像个幽灵一样飘进了警察厅亮着灯的大门，大摇大摆，完全不把人放在眼中。
安室透握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确认完车上没有窃听器后，他拿出了手机给风见裕也打电话：“她进去了，叫上人多方围堵。”
他走下车，站在黑暗中，却没敢立刻跟进去，而且紧盯楼层里的灯光和阴影，耳机里听着风见的汇报，试图捕捉阿斯蒂到了几楼。
另一边上杉千秋悠闲地在警察厅里散着步，她大概知道很快会有人来围堵她，但是她并不慌，一边走一边手机敲着字发短信：［你什么时候来，小库。］——to库拉索。
［你完成任务后，我负责善后。我是库拉索，不是小库。］
［你可以来了，很快就能完成了。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你来善后。］
她收起手机，确信库拉索马上会赶过来。虽然她还没开始，但是准备要做充足。
她在黑暗中敲着手机，手机键盘声和远处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她走上了三楼。
三楼，主数据库，空无一人。
诶？看来零君的手下不行啊，明明提前告知了，知道她的目标了，居然还不提前埋伏了起来。
还是说这是世界意识？看琴酒太可怜了决定让他还是杀几个卧底？
她走向控制台，接上了u盘，十指飞快地敲击。
“噌”，灯光突然亮起！
来了么。上杉千秋看向开灯的人。
风见裕也，带着一群人，齐刷刷地举起枪对着她。
“到底为止了——”
“你废话好多。”上杉千秋果断打断他，他说的怎么跟剧场版一模一样？是她的话就先给入侵者一枪——往腿上打，看她怎么跑。
她看了眼u盘，传输到一半，不过没关系。她在所有人的警惕目光中伸手拔掉了u盘。
上杉千秋被数把手/枪指着，却依旧不慌不忙，甚至做出了奇怪的举动。
她开始一点一点的解衬衫扣子。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风见裕也大声警告她，走上前了两步。
“你确定吗？”上杉千秋笑吟吟地把扣子全部解开。
白色衬衫下却不是女性柔软的身躯，而且——
“炸弹！”
安室透心脏一紧，炸弹？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琴酒和贝尔摩德对他说的话。
她不会把炸弹带在了身上吧！
“是的呢，如果你们开枪，大家都会完蛋哦。”上杉千秋特意在白衬衫里还穿了一件t恤，上面捆着一个小小的炸弹，像个形状古怪的小包在她右腰上一晃一晃。
“哎呀，好像没捆紧，可能掉下来就炸了呢。”上杉千秋戳了戳炸弹，嬉皮笑脸地看着面前的公安。
“现在你们还要开枪吗？”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公安们大气都不敢出，举着枪的手说放也不是，放也不是。
风见裕也背上冷汗直冒，色历内荐地斥呵：“不要乱动！”
“风见！别刺激她！”安室透心一惊。他对阿斯蒂不算了解，但是从琴酒和贝尔摩德的话语态度中，他也隐约能感觉她是个完全不在意自己生命的疯子。
风见裕也不敢动了，握着枪的手隐隐发抖，心里矛盾至极，希望降谷先生能立刻赶到，又怕阿斯蒂真的引爆炸弹，巴不得降谷先生快走，赶紧离开这里。
上杉千秋打开系统看了眼，确认地图上出现了两个红点，不用想也知道是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来了。
“看来是有人让你别轻举妄动？”上杉千秋歪歪头，眼底泛起比黑夜还要浓的暗沉，“那么先把枪放下吧。我不喜欢被枪指着。”
风见裕也咬牙示意让所有人放下木仓，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上杉千秋想了想，我不过是单纯想搞事，然后不想受伤。
如果像库拉索那样搞得遍体鳞伤，被琴酒看到绝对会嘲笑她的。
而且她也不擅长格斗，对上降谷零估计两下就没了。
还是炸弹好啊，省事好找威力大。
上杉千秋不理他，就这么带着身上的小炸弹，不紧不慢地走进没有灯光笼罩的黑暗中，一边发信息骚扰库拉索，催她快来。
[快来快来，我被包围了。]
短信刚发出，她就听见了窗外响起了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她走到窗边，看到库拉索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仰头看向这边，显然透过窗户看到了她。
手机震动了一下，[这就是你说的被包围？]库拉索的短信都显得语气不善。
上杉千秋轻笑，没有回复，收起手机，开始把玩腰间的炸弹。
月光照进公安大楼，透过窗户把地面染成蓝色。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降谷零或者是说波本，出现在了她面前。
“阿斯蒂。你在做什么。”安室透站在黑暗中问她。
看来是波本。上杉千秋回答：“晒月亮。”
安室透没想到她什么也没问，本来准备好的说辞现在全用不上了，他还得主动打破僵局：“数据到手了我们就走吧？库拉索来了没？”
上杉千秋把炸弹解了下来，随手一抛。
安室透被吓得一身冷汗，一把接住了炸弹，音量猛地提高：“阿斯蒂！”以他的经验，几乎是一上手便感觉到了这是个真正的炸弹。
“叫我干嘛。”上杉千秋上前走了几步凑到他面前，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居然是真脸吗？”
安室透还没为如此近的距离感到不适，就被她接下来说的话惊得安室透毛骨悚然：“我看你在公安大楼进出得比我还自由，还以为你是哪个公安假扮的呢。或者——你本身就是个公安？”
他忍着不适没有后退，否认道：“这还得多亏了你把监控黑掉——你的遥控呢，贝尔摩德说让我看着你别碰炸弹。”
“转移话题干嘛。”阿斯蒂嘀咕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波本，我很喜欢你的脸，你可别是叛徒啊。”
她看起来不仅仅像是这么一说，如果不是风见时刻汇报着情况，安室透几乎要怀疑她已经看到了卧底名单，知道自己是公安卧底。
太安静了，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见。
安室透终于忍不住要后退了，这个距离，他甚至觉得阿斯蒂可以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
上杉千秋发现他要后退，眯了眯眼，飞速地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
安室透瞬间呆滞，下一刻飞快地后退，大脑飞速运转，最后以波本应该有的态度说：“我对小男孩没有兴趣。”
阿斯蒂现在是少年模样，这么说很合理。
不知道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他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上杉千秋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大笑出声，转身走到窗户前，冲他挥挥手：“我先走一步，不带你了，谁叫你不听我的话。”
明明待在楼下就好，偏偏还要上来。
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枪，潇洒地对着玻璃就是一枪，玻璃四散纷飞炸开。
“不过我帮你想了一个小小的办法。小心炸弹哦。”她站在一地玻璃碎片前对着安室透微笑，神情居然是带着安慰和同情的。
安室透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瞳孔收缩，却是下意识冲上前伸出手。
白色的遥控器从上杉千秋手中飞出，精准地落在安室透手中。
炸弹遥控器？
安室透刚反应过来，抬头却看见阿斯蒂往破碎的落地窗外一跳。
“库拉索！接住我哦！”上杉千秋大笑着呼唤库拉索，任凭自己像一只断翅大鸟一样飞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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