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略懂
听到这话的云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不过看程歌的样子，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因此，云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
“妖主大人，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那就是在我们人族当中，这种说法是用来骂人的。”
“哦？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你应该清楚，我不可能用这种话来骂你，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是海妖族人。”
“这个我当然明白，所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我也有不便言明的地方。”
程歌一听虽然还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她见云烟不肯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
同时，他们两人经过长距离的滑翔之后，终于摆脱黑暗看到光明，而且，程歌还能够隐约看到远处的地面，随即她振动羽翼向着那片陆地的方向飞去。
片刻之后，他们便飞到了距离地面数十丈的地方，云烟张开双臂向前轻轻一跃，便如一道流光，射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尖塔顶端。
随后云烟环顾四周，只见这里方圆百里之内都是一模一样的建筑，圆圆的塔身，尖尖的塔顶，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古老的松林。
程歌这时也落到了云烟附近的一座尖塔上，她收起羽翼仰头望向天空。
“这座遗迹深埋地下，可天空却如此敞亮，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云烟对于光明和黑暗的感知极为敏锐，因此，他可以确定，这里的光线的确来自地表之上，也就是说，泰坦遗迹其实是和外界相通的，至于为什么从外面不能直接看到这里，云烟也无法解释。
不过云烟此时更关心的是，他已经借助程歌的羽翼安全落地，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只见他也抬头看向天空说道。
“希望他们都没事吧。”
程歌闻言笑着说道。
“他们如果都没事的话，貌似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他们如果都不在了对你才是最有利的，所以，你对他们的怜悯之心显得很多余。”
云烟随即转头一脸无语地看着程歌问道。
“也包括巫长老在内吗？”
程歌一听竟然点了点头答道。
“当然，进到这里之后，我们可都是你的敌人，你不会以为我们刚才有过患难之交，就误以为我们会变成朋友吧。”
云烟终于明白了程歌之前那句话的意思，看来他对敌人的怜悯之心的确有些多余。
因此，云烟默默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现在就向我出手？”
“不会。”
程歌回答得很干脆，而且她看向云烟的眼神中也丝毫没有杀意。
对于程歌的宽容，云烟时刻保持警惕。
“我不想欺骗你，但是我的确与你们海妖族无关，所以，你不用刻意给自己找借口。”
程歌闻言一脸诧异地问道。
“你就这么想让我杀你吗？”
云烟摇了摇头答道。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更合理，不然，我自己就得找一个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听到这话，程歌终于放弃了争执。
“好吧，我想用你牵制谢一鸣。”
云烟接受程歌这样的说法，只见他微微笑道。
“需要将我绑起来吗？”
“咯咯......”
看到程歌喜笑颜开的样子，云烟知道他至少现在已经安全了，不过当他们真的找到融天鼎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因此，云烟低头扫视了一遍周围的情形，随后只见他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稳稳地站在了高塔之下。
程歌见状嘴角微扬，但是心中却不禁暗叹。
“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云烟自认为他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殊不知在程歌眼中，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很多余，因为程歌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杀他。
已经跳下高塔的云烟发现，这里四处散落着不计其数的尸骨和残骸，看来当年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对于不同种族之间的争斗，云烟唯一知道的就是各族强者争夺昊天镜的事情，不过融天鼎即使再强大，恐怕也无法和昊天镜相提并论。
因此，云烟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寻找融天鼎作为第一目标，因为他谨记苏萱的交代，融天鼎已经有人相中了，他就算再笨，也知道融天鼎现在是个烫手的山芋，根本不是他能染指的东西。
云烟等程歌从塔顶落下之后便向她恭敬地说道。
“不知妖主大人准备向哪边寻找？”
程歌闻言环顾四周之后答道。
“你说哪边就哪边吧。”
云烟原本是想借机和程歌分道扬镳，可是他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对方。
虽然程歌并不是一定要跟着云烟，但她就是想看看，云烟究竟还有没有值得她关注的地方。
发现程歌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云烟顿时变得老实了许多，因为他可不敢一再试探程歌的底线。
于是，云烟转头望向远方的一座尖塔说道。
“不如我们就朝这个方向试试。”
程歌见状微笑着问道。
“为什么？”
云烟随即坦率地答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三块融天鼎残片之一就在这个方向。”
“呵呵，你猜对了，那我们就走吧。”
说完程歌便首先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而云烟则很识趣地跟在她身后。
许久之后，他们二人终于来到云烟刚才所说的那座高塔跟前，程歌抬头看向塔尖，只见那枚融天鼎残片果然漂浮在塔顶上方。
云烟这时自告奋勇道。
“让我帮前辈拿下来吧。”
程歌闻言微微点头答道。
“去吧。”
得到程歌的首肯，云烟随即纵身跃起，飞向悬浮在塔尖之上的那块融天鼎残片。
可是就在云烟接近塔顶的时候，那块原本静止在塔尖上的融天鼎残片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忽然向着另外一座高塔顶端飞去。
云烟见状顿感好奇，因为从这块融天鼎残片的形状来看，它分明就是孟紫柔从拍卖城买到的那一块。
可是云烟之前却丝毫都没有发觉，这块残损的法器残片居然还能自己逃走。
“难道每一块融天鼎的残片上都有器灵存在？”
云烟的喃喃自语让程歌感到有些诧异，因为以她对高阶法器的认知，也只是听说过有关器灵的传闻，而云烟才修行了多长时间，他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就在程歌思索之际，只听见高塔之上的云烟向她喊道。
“法器残片向那边飞走了，我们追上去。”
程歌闻言回应道。
“跟上融天鼎残片就好，不要干扰它的去向。”
听到这话，云烟立刻就明白了程歌的意思，看来这融天鼎残片果然是有灵性的，它一定是在向着融天鼎的本体靠近。
因此，云烟也不敢再耽搁，随即轻身跃起跟着融天鼎残片向着整片陆地的中央方向追去。
就这样，他们两人一个在下方追赶，一个在塔顶跳跃，二人互相配合着将那块融天鼎残片向前“驱赶”。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够顺利地找到融天鼎的所在时，那块融天鼎残片却忽然掉进了一片池塘之中。
这片池塘并不大，长宽也都还不到十丈，池中水面清澈见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当程歌和云烟追到池塘跟前之后，他们都感应不到融天鼎残片的气息了。
云烟望向池塘中平静的水面说道。
“还是让我下去看看吧，前辈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完云烟便准备跳入水中，可是程歌这时却忽然挡在他身前，并冷静地说道。
“你如果跳下去可就上不来了。”
云烟一听诧异地看向程歌问道。
“前辈的意思是？”
程歌并未作答，而是抬手以魂力将不远处的一副枯骨扔进池塘之中，随即，只见那幅枯骨竟然被清澈的池水腐蚀殆尽，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幅景象，云烟大吃一惊。
“这池水有问题！”
程歌这时缓缓点头答道。
“我们常年生活在天海之滨，对于水流再熟悉不过了，而这片池塘位于众多高塔之间，周围并没有水源流入，但却能够永久保持清澈见底，这本身就不太可能。
同时，这座遗迹中曾经又发生过惨烈的交战，光是沿路出现的骸骨就足以覆盖整个地面，然而，这片池塘之中却连一块尸骨都没有，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程歌的解释，云烟总算明白了一切，只见他躬身向程歌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
程歌见状微微笑道。
“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出事，不过怎么把池塘中的这块融天鼎残片给弄出来，就得靠你了，因为我只能感应到这里周围好像有机关存在，但是具体怎么破解，我却一筹莫展。”
直到这时，云烟才发觉这片池塘周围的确有某种魂力感应，但是其微弱程度就连他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看来程歌的实力的确要比他高出很多。
云烟经过仔细的探查之后发现，这里之所以会产生微弱的魂力气息，是因为在这片池塘的周围，存在着四个奇特的石柱，而且这四根石柱上好像还刻印着某种神秘的咒术铭文。
随即，云烟指着那四根石柱对程歌说道。
“我想这些石柱应该就是破解池塘机关的关键，只是这些石柱上的刻印铭文有些特殊，我还得仔细地研究一下。”
听到这话之后，程歌欣喜地问道。
“你还懂的阵道？”
云烟一听尴尬地笑道。
“略懂，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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