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污染
恶刀一出门，监视他的每一支佣兵小队，都立即派人跟了上去，他们有的跟在恶刀的后面，有的像是散步般，走在恶刀的前面，有的则是躲在恶刀的周围。
在恶刀的眼里，这些人其实都跟脸上贴着“我是监视者”差不多，不过他不露声色，也没有必要跟这些人周旋。
他就开着车子，像是在兜风一般，先是到外面吃了一顿饭后，才来到他此行的目的地——宇宙极光大教堂。
宇宙极光，是一个尼克亚星系联邦官方认证的教派，他们宣称主化作了一道极光，在宇宙之中穿梭。
收集任何对人体有益的物质，只要信仰他们的主，只要足够虔诚，就能获得主的恩赐，被极光所照射，百病不侵，延年益寿。
以前恶刀对于这些言论，可以说是嗤之以鼻，不过现在的他，却表现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在大教堂中，祈祷了许久后，捐出了一千块钱。
虽说也有一些有钱人，是某些教派的信徒，但是寻常人中，能够一口气拿出一千块钱捐赠的，还是属于比较少数的了。
因此当恶刀向宇宙极光的神职人员提出，他想要使用忏悔室时，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忏悔室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面的摆设都很简单，还有两张相对摆放的椅子。
恶刀坐在一张椅子上不久，一名年迈的尼克亚人，来到忏悔室中，他是这个教堂的神父，名叫巴纳德，在教徒中有着不小的地位。
“你好，主的孩子。”
“你好，巴纳德神父。”
巴纳德坐下后开口问道：“孩子，你有什么烦恼吗？”
“巴纳德神父，我曾经是一名血鸣猎犬佣兵团的佣兵，担任一个小队的船长，但是在我成为船长之前……”
恶刀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还着重说了一下自己遭遇加西亚虫族时的悲剧，并且表示，他一直因为无法救下其他人，而心怀愧疚，难以释怀。
“孩子，听得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拥有我主一直宣扬的美德，你的烦恼我主已经知晓，只要你信仰我主，终有一天，五彩的极光，将会照耀在你的身上……”
巴纳德开始拿出他背得滚瓜烂熟的说辞，其实不管是什么人来，他说的几乎都是这一套。
区别不过是根据对方的自我介绍，稍微做一下修改罢了，换汤不换药。
“感谢您的引导，巴纳德神父，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忏悔。”恶刀无比虔诚地开口道。
巴纳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呵呵道：“请说，主的孩子。”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巴纳德顶多跟对方聊这么一会，然后就给个理由离开，回去继续躺平享受。
但是恶刀一口气捐了一千块钱，为了不让这名阔绰的信徒跑掉，巴纳德决定跟恶刀多聊一会。
不过巴纳德没有想到，恶刀刚一开口，一种无法听清的声音，便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种无比污秽的语言，用尽一切的恶意，都无法将其形容，但是这个声音，却又充满诡异的魔力，吸引着巴纳德继续听下去。
奈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把分部的佣兵都给污染的。
如今“身在敌营”，奈亚无法做的太过张扬，好在城市中，有不少教派的教堂，而每个教堂，都有一个忏悔室。
为了让教徒感到安全，保护教徒的隐私，所以忏悔室的隔音，都做得很好，甚至连监控设备都没有。
通常情况下，也只提供一对一的交流，没有什么多人运动。
这样一个较为密闭的环境，正好给奈亚提供了施展的空间，它那污秽的低语，只会让忏悔室中的另外一个人听见。
这样一来，奈亚就能够在较为低调的情况下，污染一个又一个的神职人员，而这些神职人员，又会去污染他们身边的人，或者是教徒。
虽然奈亚也知道，终有一天这件事情会被揭漏，但是到时候，它已经收割了一大波负面情绪，哪怕被揭穿，它也赚了一波。
只要不被抓到，那么它肯定不亏。
巴纳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等他从迷迷糊糊中恢复过来时，他依旧坐在忏悔室中，恶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巴纳德神父，你没事吧？”恶刀开口问道。
巴纳德轻轻咳嗽了一声后道：“我刚才感受到了主的召唤，所以在你看来，有些失神，不过这也证明，主眷顾着你，只要你足够虔诚，一切都会好的。”
“我明白了，巴纳德神父，那我先回去了。”
“可以。我送送你吧！主的孩子。”
两人先后走出忏悔室，看起来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从恶刀进入忏悔室，到他离开大教堂，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了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虽然时间看起来很短，但是在恶刀离开后，除了依旧有人跟着他外，一名佣兵找到巴纳德，并向他询问道：“刚才的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巴纳德做了一个他们教会的手势后道：“保护每一位信徒的隐私，是我们每一位神职者的职责。”
“这位神父，我们是他的朋友，怕他想不开，所以想要关心一下。”
另外一名比较圆滑的佣兵，一边说着，一边暗搓搓地塞给巴纳德几百块钱。
活在这个时代的尼克亚人，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只要给的钱足够，什么样的信息都能买到。
巴纳德轻车熟路地把钱收起来，他只是捏了一下钱的厚度，还有触感，就大概算出有多少钱，并且确定这钱是真的。
收到钱后，巴纳德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对朋友的关心，主也会赞赏你们的，他来找我，是为了……”
巴纳德把恶刀之前对他说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至于他听到奈亚的低语，已经在奈亚的暗示下，暂时忘记了。
听完巴纳德的话，两名佣兵都面露古怪，他们又跟巴纳德聊了两句，才从大教堂离开。
“怎么样，他没有说谎吧？”一名佣兵问道。
从怀中拿出一个仪器，塞钱的佣兵看了半天后道：“没有说谎，由始至终，数值都正常，恶刀确实是来这里，寻求……安慰的？”
“不信科技，反倒信玄学了么？”
把测谎的仪器重新塞回怀里，塞钱的佣兵耸耸肩道：“也可以理解，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估计也会寻求解脱。”
“算了，赶紧回去，把这边情况汇报上去。”
“走吧！”
在两名佣兵离开后不久，大教堂里的巴纳德打了个哈欠，然后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困？嗯……今天也没什么人，找个地方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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