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死它
睫毛上轻轻颤下一滴泪,朝一抿住嘴,目光关切看向白泽,尽可能不让视线模糊起,因为她怕一瞬间后再也见不到阿泽了。
“八哥,阿泽会不会死了……”
白玄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白泽体内,撤回了手,侧身给了她一个暴栗:“放心吧,他不会死的,只是身体暂时还有些虚弱,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
她吃痛,揉了揉脑袋瓜,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阿泽她一定不会死的。”
焦虑感如罪释放,获得疏解,脑袋上的疼痛感随其而至,朝一顿时神情恹恹,拉起白玄的手搭在自己额头,可怜兮兮道:“八哥,这里疼,要治治。”
白玄对上她的目光,呼吸一窒,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动作。
她嘟起唇,额头主动蹭了蹭那双手,软软糯糯开口道:“八哥,你的手动一动嘛,我好痛哦,动动。”
恰逢其时顽尔长老此时迈入室内,听闻一席话面上一滞,脸上一黑嘴角一抽,抄起命剑直接闯进。
双眼一眯,沉声吼道:“好啊,又是你们上阳殿,”视线一转便清楚看到两人手牵手,勾唇点了点头:“竟然敢轻薄我徒儿,看来是找死,今日我非要砍死你!”
白玄大惊失色,连忙摆了摆手解释恐道:“长老,您听我解释,我刚刚只是在给她疗伤而已,不曾轻薄,不曾轻薄。”
顽尔长老磨了磨牙,“哦,我还从未见过手牵手疗伤。”顷刻笑了,感情这人是故意来给他降火的。
“师傅,什么是轻薄?”
他顿时更是气急败坏,丢开命剑一步步直逼白玄,一顿暴揍:“你们上阳殿都忒不是东西了,连一个小娃娃都敢下手,呸!”越打越烈。
“师傅,你不要再打八哥了,他是好人!”
顽尔长老停顿片刻将发丝甩到背后,应道:“就是因为他是好人才更应该要打,烂好人!”
朝一眨眨眼,思索了一番觉得师傅所言甚有道理,微微点了点头,八哥确实是一个好人,而且会疗伤会把她额头的烂伤给治愈,确实是个烂好人。
但她还有一些不放心,在一旁贴心叮嘱道:“师傅,你可千万不要把他给打死了。”
良久,一番操作之后,顽尔长老身心愉悦靠在椅背上,挥挥手冷声道:“你现在可以滚回上阳殿了。”
白玄鼻青脸肿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捂着眼忍不住控诉道:“长老,您这下手太狠了。”
顽尔长老抬眼,轻蔑勾了勾唇,待看向他时,心中又是一阵怒火,真是让人倒尽胃口,施法一挥便将白玄传送回了去,他深吸一口气站在榻前,双手负背说着:“为师和上阳殿的人一向不和睦,你以后不要再和上阳殿的人来往了。”
朝一听着此话,懵懂间也是明白了几分,握紧拳头认真道:“师傅,我知道了,上阳殿的人都是爱欺负人的坏人。”
顽尔长老正色道:“收拾东西,等阿泽身体好些,过几天搬走。”
她一脸无知看向师傅,似懂非懂点了点下颚。
单单几日一晃而逝,顽尔长老都已经备好计划路线图了,定意离开青州闯荡江湖了,可事不如意出发一朝前昔,上面便安排他参加师尊收徒见证,虽是恼火但也不能拒绝,一点薄面还是要给的。这计划也往后搁置了。
翌日一早,四大殿齐聚风眠殿,按各位分统一排列规站,场面之盛大。
白泽站在顽尔长老身后,倒是没由来的拘谨甚是心虚,目光打量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落在师傅肩头,不禁暗忖清凉殿还真是势单力薄,行之孤影。
这么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其他殿队伍浩大到什么程度呢,单是上阳殿弟子便有九十八个,倘若这么一混战她连尸体都保不齐能不能找的准。
微风拂过,风眠殿卷起一片桃花雨,送来缕缕沁香,一抹淡绿青影出现在众人眼帘,风神俊朗显然,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半束发起纶巾随着风向飞舞颇为轻盈。眼眸中熠熠闪烁着寒光,平白增添了几分冷漠,叫人不敢直视。
顽尔长老看向师尊,白眼都翻上天了,低骂道:“骚气!”
二人视线相交,白泽竟有一瞬的失神,顿时惶恐不已连忙低头忿忿,她不解为何恐惧会直逼心头,叫她惧怕。
众人躬身深深拜了一礼,齐呼:“师尊。”她慢了一拍,着急忙慌跟上节奏,便恭立而站。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风眠看向众人,儒雅一笑嗓音清清淡淡道:“许是我出题太过苛刻,一人都未完成挑战。”
话落,他一手结印指尖捻出一段气流,急风袭过,霎时间所有人腰间的昆御袋生灵邪祟尽出,浮在上空黑压压一片,四处逃窜着。
只见他一脸正色,右手在半空中一迎,刹那间上空所有邪祟通通化为齑粉。轻而易举便尽数杀死这么多妖,白泽精神一震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近日传闻,青州居然有人同妖为伍,想来必是谬论子虚乌有的,我青州绝不会容忍任何妖孽邪祟!”
而此时,风眠眼眸骤冷,一步步走向白泽,递给了她一把冷刃剑,轻声道:“本尊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剑指一指,赫然地面出现一只庞然大物,看样子已经不省人事虚弱倒在地上,轻微喘息。身上的血打湿皮毛渲染一片地,原本肃立在额头的一双角,也被生生剜下,印下两处血坑。
风眠颔首低眉看向她又道:“杀死它,一切事宜由我来处理。”
白泽张口结舌,木讷的看着金糜兽,眼角泌出泪,边退后边摇头,沉声道:“不……我不要。”她气噎声啫凄声重复道:“不,我不杀。”
风眠眸子瞬间阴骛起,威压道:“你必须要表明立场!”他暗中背过往手操纵起冷刃剑,‘嗖!’的一声,剑刃从白泽手中脱落,一举扎向金糜兽,从颈部划过,稍稍一瞬顷刻便没了呼吸。
白泽双目瞪的浑圆,梗着脖子,无助颤动着双手,努力隐忍情绪,为什么……可她闭上嘴,悲伤却从眼睛里蔓延出来。
风眠沉吟半响,撇了众人一眼宣布道:“清凉殿白泽为直系弟子,与上阳殿白玄一并收入风眠殿。”
沉凌长老蹙眉死死拧住拳头,狠狠剜了一眼白泽,杀死一只金糜兽一朝翻身为师尊首徒,白白让她捡了一个大便宜。早知如此当日就该一剑刺死他。
顽尔长老闻言,鼻子里怒气直哼,他最看不得就是徒儿接连受辱,抬手揖了揖风眠,也不管风眠殿里人间富贵花了,上前便要与他理论,开口轰炸道:“师尊!我们清凉殿早就退出您的选徒赛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掌门更是惶恐,上前将顽尔护在身后,迎笑脸打着圆场赔罪道:“师尊,您莫要介怀,顽尔他只是小孩子气性,只是一时舍不得他徒儿。”
掌门眉心直突突,神色严肃了几分怒道:“顽尔!忤逆尊长是为大错!快同师尊赔罪!”
风眠眸中划过一抹冷意,隐藏的杀意,在此刻毫无避讳显露出来,刮了他一眼纵身脱离了现场,也把白泽顺拐走了。
“师尊,你休要逃跑,还我徒儿!”顽尔长老气急败坏,说罢间便要去追。
掌门前步一移,将他拦了下来,施法将他带回笙牧殿。只留下众人在法风中凌乱。一声冷喝:“顽尔!你能不能不要再同我添堵了,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多大了,人半岁的小娃娃都比你明事理!”
顽尔长老跺了跺脚,怒道:“谁让你将我带回来的,我的徒儿都被师尊给带走了!”
掌门胸口强烈起伏,扼制不住怒火一巴掌拍在那人额头,“啪!”的一下,二人皆愣了神。
“师兄,你打我?”
掌门目光闪了闪,哑声道:“我打的就是你,今年你都三百多岁了,说大不大说小真的不小了!”
顽尔看向他怒火无处可发,气愤不已甩袖而去,临了走到门口,还不忘狠狠踢上一脚。
掌门深知他的脾性,后怕他冲动又会照成无法转圜的后果,瞬移到他面前喊道:“顽尔,师尊我们开罪不起!你又是我放在身边养大的,就听师兄一句劝,不许在去惹是非!”
此时顽尔长老正在气头上,柴米油盐不进说啥也不听,一把推开掌门肆意离去。
他烦躁抹了一把头,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还有师尊这一关卡,阿泽体内有魔族血脉,一旦卸下血脉就会成为一个普通人,且修炼有限资质平庸绝对达不到青州任何人的高度。他为此着实是费解,为何师尊会挑她为徒,是另有隐情还是有所图谋?
白泽亦步亦趋跟在师尊斜后方,保持距离的分寸感十足恰当,他停顿,足滞在一颗树下,一贯清凉神色似乎变得柔和轻松。桃花灼灼,枝叶蓁蓁,她目光低落,把头压的很低。妥帖静候一旁。
风眠睨了她一眼,动身走向室内。她头垂的极低,一步步紧跟其后,“枝丫”一声,她被屏与门外,一脸懵逼。里面戛然传出一道沉声:“收拾好你这通烂情绪,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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