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旧事1
叶彻理都没理，只板着脸，道：“你为什么三年了，都不去边境？”
花祁玉笑道：“快些进来喝茶，站在门口吹风干嘛呢！”
叶彻仍旧冷着脸，道：“回答我。”
花祁玉道：“你先进来，我一会儿告诉你，这可是在门口呢！”
你不要面子，我可还是要的。
叶彻不再坚持，跟着花家大少进去了。
花厅里十分安静，只有他两个人。
叶彻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什么事儿要这般神神秘秘的，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花祁玉命人上了茶，道：“我三年前从边境回来，恰巧，遇到了一个故人。我猜，你应该很感兴趣的。”
叶彻连茶杯也没接着，冷冷道：“还在卖关子，难不成有求于我？”
花祁玉放下杯子，笑道：“知我者，甘朗也。”
叶彻眉眼一扬，揶揄道：“每次你叫我的表字，我就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要求我。上一次你这样叫我，还是在边关的时候。说吧，什么事儿？”
花祁玉飞快道：“我想去永州一趟。”
叶彻道：“现在？去干嘛？想让我替你瞒多久？”
花祁玉道：“自然是为了一桩旧事罢了。大概五天吧！或许，会更长呢？！甘朗，如果我告诉你，长公主还活着，你会怎么办？”
叶彻的心，微微一沉，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现在，他该如何面对她了。
那个迷雾一般的女子，却曾经温暖过他枯寂的内心的女子。她，曾是他的世界里的，一道绚丽的光芒。
可变故，来得实在太快了。
即使她还活着，只怕，她再也不可能到自己身边来了。
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一个遥远的梦啊！
雯华，或许，我该忘了你。
他想着雯华的时候，脑海里却忽然闪现了碧烟的脸。
那是一张温柔而美丽的脸，仿佛可以融化自己的内心。耳边，又响起她甜美的声音，他只觉得心神一荡。
难道自己，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他的内心，有几分慌乱。
花祁玉望着叶彻，笑容深深，道：“我倒永州，其实是有事情要告诉臻。”
叶彻止住慌乱的心绪，舌头一转，道：“今日母亲要我少与臻来往。明阶，你怎么看？”
花祁玉呷了一口茶，笑出声来，道：“这事儿我会跟他说的。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哪里会顾忌这些个有的没的。”
叶彻又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花祁玉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喝完了这盏茶就走。这些日子，我会时常与你联系的。”
叶彻欲言又止的看了花祁玉一眼，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明阶，你若是得空，帮我去看一个人。”
虽说是一个请求，叶彻却用的是肯定的句式。
花祁玉挑了挑眉毛，道：“我知道的，臻已经告诉我了。”
花祁玉本想说什么，想了想，却什么都没说。
可能他自己没什么感觉，花祁玉却是明白的，能让叶彻这样做的人，能让叶彻关心的女子，这么多年来，除了雯华长公主，这个女子，便是唯一一个。
那个女子，必定，是他想护着的人吧！
花祁玉起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叶彻的声音，再度响起：
“明阶，或许我和雯华，从来都是没有缘分的。”
叶彻怅然若失地说完。
花祁玉愣了愣，略略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宫里，便来了人。
是他的父亲，要他去见他。
他理也没理宫里的人，径直进了自己的小院子，呼呼大睡起来了。
待他醒来，已是星斗漫天了。
宫里来的那个小太监，还在等着。
他慢悠悠地用了膳，才说要进宫去。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金銮殿。
明金色的地砖，明金色的帐幔，总之，入眼，皆是明金色。
就连坐在御案之前的父亲，也是一片明黄。
父亲为相多年，通身的气度，没有多少威严。久居高位，使得他的眸子，深不可测。大概，这位长于玩弄权术的人，从没有想过，唯一的嫡长子，会选择走一条与他全然不同的道路吧！叶彻自嘲地笑了笑，道：“父亲。”
已经是皇帝的叶相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反而带着点儿讨好，道：“我已经吩咐了礼部，择日加封你为云梦王，你看，什么日子比较合适？”
叶彻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吃惊，道：“我记得，先代云梦王，并无子嗣。”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能够承袭云梦王的爵位的人，必定，是其子嗣无疑。当年惊才绝艳的云梦王，并未成婚，子嗣，更是无从谈起了。
难不成，是要让自己，成为云梦王的子嗣么？
这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当年差一点儿就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如今，也要弃了自己么？
叶相哪里不知他的意思，脸上勉强一笑，道：“你是先代云梦王唯一的师弟，自然由你来承他的位。承光帝当年，也曾多次与我提起过的。”
叶彻冷冷一笑，道：“别搬出先帝来，我不稀罕你给的任何东西。你为了让我回来，真真是花足了心思啊，叶相！”
这一声叶相，使得殿内一片寂静。
太监和嬷嬷们都不敢说话。就连御前奉茶的女官，此刻，也不知哪儿去了。即使，案上的茶，已经凉透了。
丞相终于感到生气了，他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道：“叶彻，我让你回来，有错么？一个父亲相见儿子一面，有什么错？我事事都顺着你，甚至封号，我都替你考虑得很是周全，我有什么错？我知道，你其实很敬慕他。你们母子，从来都是很欢喜他的。但是叶彻，我才是你的父亲。”
叶彻冷着脸听完，道：“你说完了么？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这就是我的好父亲。”
丞相的气势，显然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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