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交车上的人
她是一个病态的疯子，宋思念在心里忍不住骂她。
“我们无冤无仇。”
女人不再回答她，两个人都在疯狂地奔跑，要是宋思念一个崴脚摔倒，她这条小命就没了。
还好警察局离得不远，她飞快地跑到警察局旁边，本以为女人看到警察局后会退缩，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跑了进来，不管警察局里面的警察。
因为街头那边的杀人案，警察局中的大部分警察接到报警之后出警了，只剩下两个在警察局内处理工作，其中就包括宋思念今天刚见过的年轻警察。
她跑到门口，直接大喊：“警察叔叔，有人要杀我，你们快救救我。”
小张听到声音从警察局里冲出来，看见宋思念被一个手中拿着刀的追赶，他掏出腰边的枪。
“停下，快停下。”
女人不管不顾，眼睛里只有奔跑的宋思念。
这时有另外一个警察手中拿着凳子摔打刀女人的手上，她的刀被打落在地上，小张也冲了上去，两个控制住了杀人的女人。
吴警察也接到其他报警电话往回赶，他们给女人戴上了手铐，女人临走前还用恶毒的眼神瞪着宋思念。
吴警察就奇怪了，他问宋思念：“你认识她吗？”
宋思念摇头，“不认识，在今天之前从来没见过。”
“怎么会有一个人对陌生人有这么强烈的恶意。”
宋思念扬起下巴，她抬头看向吴警察，“吴警察，她还会跑出来吗？”
“应该不会了，她当今杀人，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受害者停止了呼吸，按照法律来说，她死刑没跑了，你放心，她不会伤害你了。”
宋思念的腿都在抖，“好，吴警察，我有点累了，我可以先回家吗？”
“小张，你过来送一下她，小姑娘被吓得有点很。”
小张警察小跑过来，立即就答应了。
宋思念也没拒绝，她知道是吴警察的好意，小张把她送到五楼的电梯口时，他也不打算过去了。
“宋思念，我走了，你家一直都是五楼吗？”
宋思念点点头，没说话。
“好，那你回家好好休息，你妈妈的案子我会查的。”
“谢谢张警察。”
小张警察进了电梯，直到小张警察离开，宋思念才没忍住腿滑跪了下来，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强忍着，腿软得厉害。
她暂时站不起来了，休息了三五分钟，她扶着墙壁，打开了指纹锁，进去以后她又滑落在地上。
吴警察说的恶意，女人疯狂的追杀，她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是因为自己脱离了原定命运的缘故吗？如果玩偶演绎的就是今天要发生的事，她没有错过红绿灯，她肯定就是无辜路人中一个。
花店的玩偶可以预言未来的事，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去花店的，看来晚上还要去花店一次。
她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张老师给她的三张试卷，一张语文试卷，一张化学卷子，还有一张数学卷子。
她趴在桌子上把三张卷子做完，做作业的时候手都在抖，等她全部写完了，她害怕的情绪早就消失了，心里也平静下来。
天也黑了，想到去那个黑暗的木门底下，宋思念心里有点害怕。
不过她还是打车过去了，网上的花店仍然是关上门的，门没上锁，她走到花店里面，花店的很多花都开了，香气逼人，白天来的时候还没发现呢。
不知道木门是怎么打开的，宋思念站在花店中间，她记得花店中间的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熊玩偶，晚上过来，小熊玩偶不见了。
她碰了碰桌子，右脚轻敲地板，走到木门可以打开的那块地方，她蹲下来尝试着用手推开木门。
和她想的一样，木门被轻易地推开，她比了比木门的宽度，就是普通木板那么厚。
再次来到地下室，她没有之前那么慌张，她打开手机电筒，照亮了下去的楼梯，她一步步地走了下去。
来到之前被玩偶围着的地方，那块破碎的人骨还在原处，玩偶仿佛是被丢弃一般堆在地下室的一角。
宋思念走过去找到我之前抓着自己脚腕的青蛙玩偶，青蛙玩偶的手臂并不长，很难想象，之前她居然被它因为楼梯上拉了下来。
还有之前和青蛙玩偶一起扮演角色的小熊玩偶，它们在一个地方，灰扑扑的小熊玩偶身上破了好几个洞，棉絮快要从里面露出来了。
“你们是在救我，对吗？”
宋思念刚问完这句话，那只灰扑扑的小熊玩偶跳了起来，它点点头。
宋思念注意到它头顶也有一个小小的破洞，看着是一只很有年代的玩偶了。
“你们对我没有恶意，是吗？”
小熊玩偶再次点头。
宋思念紧绷着的心终于得到了放松，这一天过得太刺激了。
本以为是到了放松的时候，几只玩偶又跳了出来，灰扑扑的小熊玩偶把它们聚集在一起，其中有两只跳了出来，还是之前看过的青蛙玩偶和兔子玩偶。
小熊玩偶又开始扮演了，它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里，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兔子玩偶举着自己的手臂，青蛙玩偶蹲坐在地上，宋思念注意到，它们这次都没有变出道具，似乎是无实物表演。
宋思念大概能看出来，它们应该是在公交车上，兔子举着自己的手臂是在拉着公交车上的吊环扶手，身体歪歪扭扭的。
过了一会儿，兔子放下了手臂，青蛙也站了起来，小熊也不再看手机，同样也站了起来，然后它们一起看向了宋思念。
当宋思念以为还会有情节的时候，三只玩偶突然倒在地上，变成了和普通玩偶一样。
“结束了吗？”宋思念轻声地问。
三只玩偶都没有理她，包括其他玩偶。
之前玩偶表演完之后，它们还会自己爬起来走到玩偶堆里，这次表演完，三只玩偶直接躺地上不动了。
可能预知是需要一定的能量的，它们为了给自己预知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耗光了全身的能量。
宋思念把散落在地板上的几只玩偶捡了起来，拍拍它们身上的灰尘。
宋思念看了一下地板，很脏，那些玩偶堆放的地方是贴了一层瓷砖的，她注意到瓷砖部分的地板和没贴瓷砖的地板干净程度差别很大。
瓷砖上面的灰尘很少，用手一捻，手还是干净的，只有一点点灰尘。
她把玩偶归位过后，自己又顺着来时的路爬了上去，木门被她再次关上。
地下室里面又陷入了黑暗，那堆玩偶只能偶尔看见明亮的外面世界，陪伴它们更多的还是沉闷黑暗的地下室，以及密不透风的空气。
玩偶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思念回家依旧是打出租车的，她暂时不敢坐公交了，按照她这次的经历，能躲就躲。
而且她注意的，她这次确实是躲避掉那个女人了，但是躲避掉风险之后，还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
她就是在街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引起了女人疯狂的追杀，甚至都追到小区里面来了。
正常情况下，杀人犯看见了警察局应该会掉头就跑，然而那个人好像没看见警察一样，就想把她杀死。
她对宋思念有一股天生的恶意，也许是宋思念改变了路线，宋思念在原本该死的时间线里面没有死，所以女人才会丧失理智追杀她。
宋思念想，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都是她的猜测，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休息，床头柜上没有了之前陪伴她的兔子玩偶，她突然觉得很失落，又联想到地下室里进行演绎的那只兔子玩偶，它们两个长得还挺像的。
稀里糊涂想了一个晚上，宋思念也没睡好，不过今天是星期五，昨天请了一天假，今天要爬起来上课了。
她拿起了自己昨天做的试卷塞进书包里，学校有专门的校车，她和平常一样坐上校车。
车上全都是学生，宋思念放心下来，一车的学生也没见几个是玩手机的，有人都在补作业，也有人在闭目养神。
宋思念靠在窗户边，她旁边上来了个女生，女生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头发，宋思念闭着眼睛打算睡会儿，太阳穴的位置突突地疼，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
耳朵边突然传来笑声，声音很大，直接把她从梦中震醒，宋思念身体一抖，差点儿没吓出个好歹来。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公交车正在等红绿灯，身边的女生捂着嘴巴放低了声音，宋思念也就算了，她把视线放在窗外。
旁边也有辆公交车，这辆公交车上有三个乘客，和玩偶昨天演绎得一模一样，一个站着，两个坐着，其中一个在玩手机。
宋思念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她拿着书包里面的手机出来拍照，试图把对面公交车上的人记录下来。
路灯亮起，两辆公交车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宋思念按下保存键，她翻看着自己保存下来的视频，除了坐着玩手机的那人没有拍下正脸，其他两个正好被拍个正着。
坐在她身边女生看到了她的手机，开始和宋思念搭话，声音还挺大的。
“同学，你手机破成这样怎么还在用？”
宋思念头也不抬地道：“我认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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