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决定

　　楼澈知道晚歌来了楼府，然而他却不敢去见她。楼澈闭了闭眼，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入夜后，楼澈回到了新房，他对陈氏道：“时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烛火熄灭，内室顿时变得昏黄起来。楼澈睡在了床的里侧，陈氏也跟着一起躺了下来。

　　陈氏心跳如鼓，二人昨夜并未圆房，那么今夜——

　　楼澈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他知道母亲已经找过她了，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那又如何……

　　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他只能把这份喜欢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让它见光，不让它发芽。

　　楼澈想得这些，陈氏自然一无所知。她放下矜持，大着胆子伸手环住了他。

　　楼澈的身体有几许僵硬，随后慢慢放松下来。过了很久，陈氏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有些疑惑，却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第二日一早，楼氏一行人便准备离开侯府回到京都。

　　楼氏和晚歌晚舒说了今日要回去，晚歌正有此意，晚舒想到昨日的事也点头应了下来。

　　三人一齐向楼府众人道了别，便准备出发了。

　　楼氏一行人离开的日子，也正好是陈氏三日回门的日子。送别完楼氏一行人，楼澈夫妇也要启程前往陈府了。

　　沈氏已经得知了儿子儿媳圆房的消息，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晚歌也终于见到了楼府的这位新妇，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周老夫人因身体不便就没有出府相送，沈氏拉着楼氏的手说了几句告别话，又嘱咐了晚舒晚歌几句便不再言语了。

　　楼澈在这时开了口：“姑母与二表妹路上注意安全。”

　　楼氏笑着颔首，沈氏的笑容却淡了几分。

　　楼湛附和道：“大哥说得是，姑母到了京都记得差人送封平安信来。”

　　楼湛话落，陈氏也跟着说了几句，楼氏一一应了下来，并道：“会的会的，大嫂、湛儿，你们快回去吧。澈儿，你们也赶紧出发吧。”

　　闲聊几句后，时候已经不早了。晚歌没有多言，却注意到了晚舒与楼湛之间的眉目传情。

　　此次江州之行，苏楼两家也将侧楼湛与晚舒的亲事也正式定了下来。

　　二人心意相通，分别之际自然会依依不舍，晚歌不由想到了顾北宸。

　　楼澈心中酸涩，看着心心念念的身影远去，也只有趁着说话的间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看一看她。

　　马车转了方向，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街上变得空荡荡的，亦如他此刻空荡荡的心情。

　　沈氏意含警告地唤了声“澈儿”，楼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母亲，我们也先走了。”

　　不等沈氏说什么，楼澈就转身走了。陈氏见状，和沈氏打了声招呼便匆忙跟了上去。

　　楼湛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兄长，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起初他是支持大哥的，不知母亲到底和大哥说了什么，大哥竟改变了主意。

　　他搞不懂母亲，也搞不懂大哥。即便陈家有恩于楼家，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母亲与大哥偏偏选了最残忍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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