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宫舱宫舱 育我之舱

千年逃杀之--我是张雪晗
  咽喉……好强的异物感！我被插管了？
  “呕~”好恶心，好难受，好痛……原来，曾经被我插过管的人……是这种感觉啊……
  我怎么了？不是死了么？怎么会知觉？被救了？整个地下掩地都塌了啊……
  睁得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混沌的一片，身体的任何动作都处于粘滑性的液体之中？有阻力，却不影响活动？我是婴儿？在子宫里？不对，子宫内部是无光线的，婴儿不可能有记忆或者现在的这种思维……
  那我为什么被包裹着？呼吸……口腔、鼻腔都用不上力，因为里面全是浆糊一样的粘滑液体。不过，在胸、腹的肌肉群的运动下，肺部独立的呼吸非常顺畅……
  难道我正在我自己制造‘克隆人’用的实验舱里？我是‘克隆人’？不对，我有记忆，我叫——张雪晗，我男朋友，哦，是我准老公、未婚夫，叫——郑风华……
  ‘克隆人’是没有记忆的，没有灵魂，甚至没有意识，‘它们’、包括‘我们’的意识，都是靠后天的‘经历’才形成的……
  那我在哪？这里是哪？好像有警报的声音，是那种紧急情况下才会发出的！还在打仗？我被人救了！是谁救的？应该全死光了的……
  我已经清醒了，体征检测仪应该会有提示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开舱、拔管、引体、移位、置床、看护……
  自己拔管？不可以，至少在这里不可以，或者说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不可以，要先排液，可这实验舱不可能从内部被打开！只能从外部，通过电脑操作台操作、远程操作或者舱边的机械把手……
  既然任何动作都没有，还有警报……现在仍然是战时？其他人不能及时过来？那只能靠自己了……
  实验舱是电脑控制的，有最新的AI智能加持，尽管那AI仍然很智障，但是，这智障有个很好的智障功能——异常破坏提醒！
  这个功能是指：为确保生命体安全，实验舱在受到外部、内部破坏或者自身损坏时，会自动解除第一重保险。即，向舱内提供90%浓度的足量氧气，并在5分钟内将浓度降低至与舱外同浓。
  这个实验舱，最容易从内部破坏的地方是：头顶一侧的、距密封舱的透明强化玻璃钢罩边缘20公分位置的‘生命指数监测器’。之所以如此确认，是因为这破玩意儿在实验的过程中经常坏掉。尤其是到了战争后期，这玩意儿基本上是由我这个科研领头人亲自维修、更换部件。原因是，实在没人了，凡是能拿枪的都上战场了……
  哎—哎—哎……不带这么搞的，怎么没有了？怎么不存在了？这个BUG被修好了？……费尽全部力气，搞得插在喉咙里的管将喉咙的粘膜都快磨破了，摸遍整个舱底，皆是光洁溜溜溜……
  好吧，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破坏喉管与实验舱的连接处！
  但是，这很危险，一是如果弄断了，自己需要闭气，至少闭到舱内的营养液被排出至自己能仰面呼吸的程度；二是弄断了之后，自己要么在拼了命拔管的同时……
  好吧，是自己想多了，这实验舱肯定是改进过了，那个连接处竟然不在舱盖顶部正中上方的顶端了，现在用手摸到且通过对其周围环境的感知，确认的情况是：这‘管’竟然是在舱尾部、靠中右的位置。所以，这个舱盖应该是左侧向右开启的……
  那总得有排液口啊，而且必须是在舱底部！好吧，摸不到，连缝隙之类的都没摸到，难道我的手指粗糟了？没有啊，很软，很嫩，很细长，指甲也在，那为什么指甲都划不到阻障感……
  警报声仍然没有停，人呐？人都跑哪野去了？出去后必须给她们扣工资、罚款，而且按旷工算，敢把老娘困在这里没人管……
  ……
  咱就是说，这得有1个小时了吧，自己在心里哼歌计的时……休息区内的娱乐KTV小厅里，自己这个‘歌霸’，会唱1000多首，这都唱了130多首了，就算唱得快……
  拼了，老娘能闭气2分钟以上！右中就右中，我拔……手太滑了，握不住……我推……脚太滑了，撑不住身体，用不上力……
  气死老娘了！我看头顶左侧舱壁，左脚撑右侧舱壁，右脚撑舱顶，左手握住只管靠近嘴唇的喉管部分，右手充分发挥指甲的作用，抠握紧连接处，老娘我……
  我去，这么简单的么？老娘我的力气这么大了？右脚蹬着的舱壁顶竟然裂了，真的是裂了，既感觉到变化，也能听到声音了……
  ……
  那可是强化玻璃钢啊……玻璃钢……玻璃……碎了会划伤脚，甚至会划伤皮肤，脸被划伤了怎么办？毁容了怎么办？算工伤么？干部处的那帮子人可从来没说过这种情况啊……
  到底是划伤了，还好不是脸，是这只‘不比婴儿的皮肤差’的右脚丫儿，神么鬼？我只是侧躺着，以后背顶着左侧舱壁，再用右脚顶着右侧发了一丝丝儿的力，这舱盖就碎了……哪个混蛋、王八蛋竟然采购‘豆腐渣’的工程料，你想找死吗？不知道老娘跟跟纪委的那一大群人的每一个的关系都非常地熟么？

  咦~~怎么还有没有人来？管儿都拔完了，呼吸顺畅了，还顺便‘摸’了片盖尸体的白布给自己光纤的‘靓’体弄了件宋制裹胸衣……是的，就是‘靓’体，本女将军的身体必须‘靓’……
  “今天是哪个活够了的值班，给我滚出来！罚款、扣工资、算工伤，哦~不对，算旷工……”还是没人。
  没人？没活物？这里……不是我的实验室，甚至不是我那个时代的实验室。环境完全不一样不说，设备也完全不一样，而且，而且这里竟然还有非标准工程，甚至还有人工引线，竟然还有……竟然还有我没见过的玩儿意儿，这是什么？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
  警报仍然在响，出实验室，直直、窄窄的廊道里仍然没有人。而且，这不是自己当初被埋的那个超大型的地下掩体，宽阔度不够、亮度也不够……隔壁第，应该是第三间的门，是开着的，有亮光……
  “金义淑？！你怎么活着！？你回国之前不是捐了DNA么？哎~哎~哎~不对，你现在这是怎么了？给你做手术的人呢？你在移植肾脏？这个……匹配么？你在看什么？那个？那个手术钳？你在给自己做手术？移植肾脏？那你的手怎么动不了了？你给自己打的麻醉药？过量了？真的过量了？你给自己打麻醉药？还给自己一个人给自己做肾脏移植手术？还打过量了……我是在做梦么？”
  张雪晗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不是进行到一半的手术，也不是已经剖开了的腹腔，亦不是那处没止住血的微血管渗满消毒纱布顺便往腹腔内滴落的血液，更不是那掉落在地面上的小号止血钳……这类的场景自己实在是见怪不怪了。
  吓她一跳的是：一个绝对可以百分百确定，是‘死’在自己前面1年多的人，现在竟然在自己给自己做重要器官的移植手术，并且试图通过剂量控制的方法来同时解决‘在全身麻醉自己的情况下，以极度不可能的意志来操控自己的神经系统，进而控制自己的双肩、双臂、双手、十指及这些部位的关节来操作机械手，期间甚至要运动脊柱系统……’就算是在阴间，也不能这么搞啊，会死人的啊！！！
  好吧，要么就是大家都已经死过了，不怕再死一回，就当是做实验！可是，看眼前这样子，以及自身的感受，不像是在阴间啊……
  呵呵，我！张雪晗——25周岁实授的女少将，怕过么？这种‘小手术’，分分钟的事儿……
  头发轻轻一挽，随便找柄摄子做发簪，手就不消毒了，毕竟刚刚从营养液里出来，哎~哎~，不对，怎么全干透了？粘糊糊的全都没了……
  “16号针——”额，好吧，在这儿，没助手，只有咱本尊一个，另一个正躺着且等着被换上新‘腰子’……
  “弯头止血钳，18的——”不仅没人递，还忘记了，14的那个在地上……
  “皮钉准备——”无语死了，又忘记只有自己了。话说，老公，你死哪去了？是不是也在这个世界里？你那满嘴的东北大碴子话，只用了三年时间便将我这个‘川渝幺妹’给同化成了‘东北女汉子’……
  “子宫舱……”金义淑见自己要受皮肉之苦，抢在张雪晗上皮钉之前开了口。
  “子宫舱？那是什么……实验舱？”张雪晗严重怀疑：那个什么根本不具备缝合皮肤功能的‘子宫舱’，就是刚刚被自己给用脚撑碎的那个。尤其是，那玩意儿是什么破质量啊，怎么能用来……
  不对，我还要追查‘豆腐渣’采购人员的责任呢……
  “你踹碎的？这种最新型的，我只弄到了一套……好吧，去主实验室，那里有几部旧的……”金义淑在身体剧痛的影响下，身体感知及语言功能正在快速地全面恢复。
  “你确定，把你放进去，再按启动键，1个小时后，你就能痊愈？包括内脏？”
  “代身……请您立即……我现在痛的……说不出话了……”金义淑的表情着实地十分痛苦，但张雪晗却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她没经历过……
  1个小时……这里有没有鞋子呢？记得金义淑的脚是35的，自己这37的脚实在是穿不进去啊！算了，光着脚出去透透气，要是在自己的办公区就好了，有‘茉莉花茶’可以喝。话说，亲老公郑风华给弄到的武夷山的真是好……
  ……
  “金义淑啊，我现在不想知道你嘴里的代身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里是哪？怎么外面是荒原，看样子还是山脚儿……还有你不是死了么？而且比我早死一年，咱俩现在是在阴间的某个地方？还是怎么回事儿……哎呀，你别再说什么圣祖不圣祖的，我想先弄明白‘咱们俩个’以及‘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雪晗苦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金义淑敲击子宫舱的舱盖，才将她从子宫舱内‘解救’出来之后，二人便‘鸡同鸭讲’般地各说各话，足足2个小时。结果就是：问话的，听不到自己想知道的。说话的，得不到自己需要的反馈……

  “您的的确确是一代代身的心脏，是她的继承者，您需要尽快地进行恢复性训练，恢复你的功力和能力，继续您的使命，这是圣祖临走时交待我的……”对自己的前世没有任何记忆、仅靠着听、读到以及植入的历史知识进行讲述的金义淑，在面对自己前世的异国上级苦口婆心……
  “我是张雪晗，只是张雪晗，是你所在部门的核心领导，是你所属项目的主管负责人，是少将！不是什么代身、心脏、祖圣之类的……”张雪晗与金义淑在接下来的、1000只鸭子似的、半个小时的深入争论中，终于找到了本次辩论的焦点问题！
  “我现在带您去植入记忆，您读取之后便能立即知道您想知道的一切，自然就会相信我说的——您是一代代身的心脏结合我的脑髓以最新型‘子宫舱’所育，您就是一代代身的继承人！”
  “我现在与你一起去接受记忆植入，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我就是、且只是你的少将领导——张雪晗！不是什么一代……植入记忆？那是什么？‘记忆’可以植入？‘记忆’能够储存？谁的‘记忆’？我自己的？我为什么要植入我自己的‘记忆’？我没‘失忆’啊……哎呀，你干什么……哎，你怎么这么弱，以前都是你轻轻松松地放倒我的啊……”
  与其说张雪晗是被金义淑拉着走出的，不如说是金义淑先被张雪晗一把推出门，张雪晗再飞身前去拉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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