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术
半个时辰后，皇上终于醒来，屏退了所有人，只召见了百里乐。
“你都看见了？”
百里乐颔首。
皇上神色凝重：“阿九最近接触了何人？”
百里乐犹豫了一下：“一个月前阿九偷跑出宫，失踪了五日。”
皇上蹙眉：“为何没人禀报？”
“怕您担心。”
皇上沉吟一会儿：“此事你怎么看？”
“阿九学习禁术，一定有人教，当务之急是找出这人，就怕此人是妖族或者月灵宫的人。”
百里乐看着皇上苍白的脸色，眉宇间满是担忧：“只是您的身体……”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妖族那边有何动静？”
“探子发现妖族最近和月灵宫的人频频走动，怕是他们已经有了勾结。”
皇上眯了眯眼，良久才说道：“阿九现在还难当大任，朕不能给她丢下一个烂摊子。”
百里乐眼里闪过一丝晦暗：“父皇为何执意要把江山交给阿九，明明她……”
“云清。”皇上打断，“你可是不服气？”
百里乐垂头：“云清不敢。”
皇上轻轻叹息：“你是朕自小带在身边，也是朕最得意的孩子，朕知道阿九的出生让你失去很多东西，但这是天意，你别怨恨朕。”
百里乐面无表情。
“朕知道你是一个好姐姐，一定会好好辅佐她。”
“女儿明白。”
皇上看着她：“妖族那边盯紧一些，还有关于立皇太女的事先压一压，别让消息走漏了。”
百里乐默了默：“朝堂和妖族女儿会看着办，父皇安心休养便是。”
“有你在，朕安心。”
离开皇上寝宫，百里乐回头看了一眼，眼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清。
悠然殿内，百里晴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睡了几天，身体觉得像是散架了一般，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百里乐已经走到床边坐下。
“觉得怎么样？”
百里晴闭上眼睛，任由她摸着额头。
“哪里都痛。”
百里乐面色不变：“学习禁术的副作用。”
“学习禁术？”
百里晴懵了：“什么意思？”
“宗元大陆崇尚修灵，强者为尊，有人为了提升灵力觉醒灵宠不折手段，甚至用耗损灵根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就是所说的禁术。”
百里晴听明白了。
“我没有修炼禁术啊。”
“那受损的灵根如何解释？”
“我没有……”
百里乐表情愈发严肃，百里晴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在藏书阁学到的那些东西都是禁术？
“其实，我去过藏书阁。”
百里乐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却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百里晴被她看得害怕：“我只是想提高灵力，并不知道那是禁术。”
“此次发现及时，灵根只是轻微受损，但是以后不许修炼禁术，知不知道？”
灵根是修灵者的根基，如果灵根损坏，距离身体垮下来也不远了。
百里晴深知其中利害，老实点头：“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关于皇太女一事你知晓多少？”
见她突然转了话题，百里晴顿了顿，回答道：“小时候听父皇提起过。”
百里乐望着她，什么也没说，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等她出去百里晴如释重负，没了压力，身体的疼痛却更加明显，赶紧躺下来，再不敢多动。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第二日怀丞阳前来探望的时候，她才得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云清帝姬下令把看守藏书阁的十五名侍卫斩首了。
百里晴心里不是滋味，明明他们没有错。
从那以后百里乐对她要求更严格了，即使有伤在身也要求各学科的老师去悠然殿给她讲课，而且做的功课还是别人的两倍。
因为那十五条人命百里晴心里有芥蒂，一个多月都不怎么搭理她，百里乐看在眼里。
“他们的死是你造成的，因为你不成熟的行为和想法，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百里晴咬唇，忍下心里的不服气。
百里乐：“父皇对你的期许甚高，你觉得你配得上九州女帝的身份吗？”
“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女帝，谁愿意当谁当。”
“再说一遍。”百里乐阴沉沉地说道，显然对她刚刚的气话很不满意。
“我……我不想做什么女帝，也不想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想做我自己。”
九州皇帝明明有合适的人选，上面有七个哥哥，他们再不济不是还有一个比男子还出色的姐姐吗，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一个担子强加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身上。
百里乐瞪着眼睛，嘴巴张张合合，气得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生下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你是凤安帝姬，就必须得担下这个责任，往年你任性妄为也便算了，如今年龄你还不知收敛，死的就不是那十五个侍卫，而是九州千万的黎民百姓。”
百里晴不赞同，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梗着脖子反驳起来：“你别拿这些威胁我，我这人自私，别人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想当女帝，也不想学这些东西。”
“你……”
百里乐颤抖着手：“你太让人失望了！”
百里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嘀咕着：“本就不该对我抱有希望。”
“百里晴！”
百里晴身子抖了一抖，
记忆里这位七姐总是称呼她阿九，有时被她的顽劣气急了会厉声叫一声凤安，还从来没如此生气的连名带姓地叫她。
殿里安静得可怕，百里晴大气也不敢出。
七姐太可怕了，会不会打她一顿？
想到那日她收拾百里姗和李明柔的场景，百里晴小心肝吓得颤了颤。
“好了。”外面传来脚步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百里晴暗暗松了一口气，百里玦已经带着冯婉走了进来。
“阿九还小，教育她得多点耐心。”
百里乐不赞同：“父皇，她不小了，我十五岁的时候都替您批折子了。”
百里玦只是笑笑，宠溺的拍了拍小女儿的额头。
“朕的小凤安怎么了？”
满是慈爱的语气让百里晴心里一暖，前世她是孤儿，根本没有体验过来自父亲的爱，但是穿越到这个身体里，她看到了原主的记忆，像是体验了她的过去，说实话，她很羡慕原来的百里晴，因为她有爱她的父皇，把她视为己出的母后，还有虽然严厉却真心对她好的姐姐。
“父皇，我不想学这些东西。”
语气里满是小女孩的娇嗔，听得百里玦不由心软。
“不想学便不学。”
百里晴眼睛一亮：“真的？”
百里玦慈笑道：“父皇什么时候骗过你，朕的小凤安开心才最重要。”
“父皇！”百里乐对他的决定不满，“她已经不小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宠着了。”
皇上摸了摸鼻子，有几分心虚。
“慢慢来。”
冯婉在一旁附和：“皇上说的是，急不得，在本宫看来云清帝姬让阿九学的那些课程于修炼也无关紧要，徒徒耽搁伤势恢复，拖垮了身子。”
“你懂什么。”百里乐冷眼看向她，“慈母多败儿！”
说完甩了袖子径直离开了。
冯婉暗气：“皇上你看她是什么态度。”
百里玦赶紧调和：“她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冯婉使着性子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百里晴在一旁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恶补功课的日子算是过去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醒来，彻底傻眼了。
她那雷厉风行的好姐姐，为了皇上和皇后不再插手她的教育，竟然联合卫清偷偷把她运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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