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碑山的产业
作者有话要说：</br>宝贝们！好不容易涨到17的收藏又掉回16了qaq
呜呜呜都能撑到现在了，咱可以交流，轻易不要放弃我嘛qaq
我自己觉得最近几章还挺爽的啊，全是干货唉~~~我查了不少资料呢。我觉得挺自然的啊，基本符合当时的物质条件发展00
去酒坊的时候，当然要带上三好。
为免让人觉得区别对待，四喜也得带上。双巧、一勺也都没落下，加上其他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得去了小碑山。
姬昭明买的小山头从侧面看像是一座高高竖起的碑，所以叫做小碑山。
山脚下的瀑布那里，是已经有了规模的水泥厂。
往山上走，种了许多果树，还养了不少的花，双巧寻了一对会养蜂手艺的夫妇，在山中盖了蜂房，现在日月居小厨房里的蜂蜜，就一直都是这里送。
养殖场是守着山中水源建的，有了水泥，盖厂的时候自然就把上下水都搞了出来。
因为当初研发痘苗的需求太大，养殖场这边除了传统的猪、羊、鸡、鸭、鹅以外，还养了好些兔子。不想完全笼养，可是要给兔子活动空间，就得防着它们钻地逃跑。
姬昭明干脆就着山势挖了许多水窖，在兔子和鸡的笼养区和散养区下面，存满水可以够养殖场用一年。平日积攒些雨水、雪水，就足够保证日常消耗的供应了。
水窖不止可以供水，处在养殖舍房下，也能帮助调解室温，冬暖夏凉。
羊圈那边还挖了冰窖，毕竟养殖场的规模太大，存些冰在夏日用，防止家禽家畜中暑。
俗话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后半句指的就是养殖的这些家禽家畜，大规模得养殖，看起来可能很富有，可是一旦出现疫情，就会成批得死亡。猪瘟、禽流感，在现代也能让养殖户一夜间失去所有。
所以姬昭明特别下功夫。饲料要煮过，喂食也不用生水，尽量保证干净无菌。
室内打扫、清理也要及时，给工人们做了统一的白色工服，每日上工都要洗澡，然后去换衣间换工服，下班时则把换下的工服统一拿去清洗，还要用开水煮过消毒。
工人们一天都不知道要用肥皂洗多少次手，双巧她们私底下聊天时，都忍不住感慨：照顾这些牲口，比照顾人还要麻烦
养殖场里的确非常干净整洁，下水都铺了管道，人、畜的粪便全都随水流冲去外面的沼气池。
要说沼气池，就得先说沼气。
沼气是有机物质在厌氧环境中，在一定的温度、湿度、酸碱度的条件下，通过微生物发酵作用，产生的一种可燃气体。由于这种气体最初是在沼泽、湖泊、池塘中发现的，所以称为沼气。
沼气中有许多种气体成分，主要成分便是甲烷，化学式是ch4。所以沼气可以当做燃料使用。
一般来说，以一个三到五口的小家庭为例，建造一个八立方米左右的沼气池，家中再养上两头猪，养些家禽，那么产出的沼气就基本可以供应全年的做饭、点灯了。
用掉了沼气，剩下的沼液还可以做肥料、农药。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建沼气池，集中处理排泄物，能让养殖场不易滋生蚊虫、减少臭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预防动物间的传染病。
沼气池的设计，以“圆、小、浅”为好。
相同容积下，圆柱形的沼气池表面积更小，所以会更省料。而且圆柱形在建造过程中，更容易密封，四周的池壁受力均匀，也更加牢固。尤其是，等到冬天时，气温降低，也能更保暖些。
沼气池在图层中埋得并不深，借用地面的保温能力就好。
姬昭明对沼气的了解很少，所以沼气池做起来还破费了一番功夫。
原理简单，沼气池的结构说起来，就是入料口、排气口、发酵间、贮气间、水压间。
姬昭明记得高中时做过一道物理题，考的知识点是压力差，就是用沼气池举例的。
当沼气积累变多，密封不漏气的贮气间就会因为增加的气体产生压力，当压力大于大气压，沼气池内的液体被压出。入料口和水压间水位上升，发酵间水压下降，产生水位差。由于水压气而使贮气间内的沼气保持一定的压力。
用气时，沼气从排气口输出，水压间的水流回发酵间。水压间水位下降，发酵间水位上升。依靠水压间水位的自动升降，贮气间的沼气压力就能自动调节，保持输出沼气的稳定。
产气若是太少。发酵间产生的沼气供不上用气需求，则发酵间水位将逐渐与水压间水位相平，最后压差消失，沼气不再输出。
姬昭明的养殖场规模很大，需要盖的沼气池自然也非常得多。
因为沼气池结构是姬昭明摸索着画的，所以只是挑着满意的设计图建了几个。装入料后，养护了一个月才开始产气。
姬昭明这次过来，也是要重点验看哪个设计图的效果最好。
跟双巧她们讨论了许久，挑出了最满意的，再划出地方来准备加盖。也要整理成详尽的报告，好送给圣人。
参照现在几个试验品的产出来计算，等到沼气池全都建好，不只能完全供应上养殖场的燃料需求，还可以引个管道，送气到山顶的酒厂去。
等到养殖场的沼气池都按计划盖好、投入使用，观察上半个月，确认效果后，就可以让施工队去改造码头那边的飞云庄了。
不出意外，今年入冬前，飞云庄就能完成改造。那边除了有很多庄农住，还养了好几头牛，家禽家畜自然也会养一点，只是规模没有养殖场大。
算算能生产的沼气，也大概够庄农们用了。
燃料够用，但只凭飞云庄自产的沼液，还是不够供应整个飞云庄的田地。以后免不了从小碑山的养殖场这儿运，为此，姬昭明还得再定做好些密封性极好的陶瓦缸，好方便两地运输。
运肥料去飞云庄，回程就是堆满车的青草饲料了。
这么大的养殖场，只凭山上的野草，当然远远不够。
尤其是等到冬日，散养的兔子收回笼舍，立体养殖就是把笼舍堆叠起来，让动物们从“平房小院”搬进“高层公寓楼”。虽然缩小面积利于保温了，却也比散养更加费饲料了。这都得早早就开始囤积，小动物们冬天才能有的吃。
双巧今天也提到了饲料的事情：“小姐，您之前要试的水培牧草，已经有成效了。”
“已经十天了？走吧，我们去瞧瞧。”参观完沼气池，众人全都去更衣室重新洗了个澡，才换上自己的衣服，去养殖场附近的一处小院走去。
水培就是无土栽培。
水培牧草的点子，还是姬昭明吃炒豆芽的时候想起来的。
“以水浸豆，生芽数寸，谓之‘种生’。那若是以水浸菜种、麦种，是不是也能很快就得些优质牧草？”
让双巧又圈出一个小院子，搞的就是无土栽培的研究。
姬昭明看过一条有关牧草的新闻，就是利用水培生产优质稻草。
用的种子是小麦种子，只需清水，立体种植架上有照灯有水管。只需七天，营养液都不需要，就可以培育出葱郁的牧草。放上流水线，分割打包，就可以送去养殖场当饲料了。
因为是无土水培，清洗的步骤都能省下，营养丰富不说，口感也好，用于养殖就是上等饲料。
这让人如何能不心动。所以养殖场这边就开始着手研究水培育麦苗了，麦苗成本有些高，所以其他的草籽也要多试试，争取做到物美价廉才好。
双巧现在也是对小姐的创意深信不疑的。想想豆芽，水培这件事情听起来似乎也并不离谱。
但是多层种植架的点子就有些太天马行空了。让双巧惊喜的是，多层水培架，还真的能用。
因为没有日照灯做补充，麦苗的生长速度并没有七天那么快，苗也有些瘦弱。
双巧对此略微有些遗憾：“水培确实可行，但只能发些苗叶出来，做饲料没问题，若是想用来种植，还是不如土中育苗的品质好。”
“土里营养多，有肥料才能长得好。咱们也可以研究，制造一些肥水来发苗。”
双巧应下：“是。小姐您先来看看这些麦苗，能看得出来，这些苗即使在水中多养些时日，也只能这样了。不能当成吃食，只能是做饲料用。”
“这样我就很知足啦。毕竟咱们养的动物多，到了冬天，多少也得喂些新鲜草料才好。立体种草就跟立体养兔子、鸡一样。要多下些人力，水用了多少一定要记录清楚，好能总结规律。”
看过牧草的生长情况，姬昭明还算满意。
“水培槽可以做得再窄些，好叫种子都能接受充分的日照。可以搜集些碎瓷片，用水泥在墙上薄薄得糊一层，瓷片亮面朝外，让屋里亮堂一些。”
没有玻璃、玻璃镜，想要在室内增加些光照都是难事。姬昭明止不住地叹气，连琉璃匠人都还没拐到，烧玻璃这种事，只能暂时放在自己的计划单上。
姬昭明嫌这些牧草瘦弱，其他人可都不觉得。
只要立体水培能批量生产，冬日就能大量生产青草饲料了。别都不要紧，有这个技术，冬天的战马也能吃上青草，就不愁马儿掉膘了。
别说一点碎瓷片，就算小姐要在架子周围摆铜镜，双巧都觉得值。
在养殖场呆了很久，验收的成果也有很多。都是让人很振奋的好消息。
单说这个水培牧草的法子，就一定能让圣人开怀。等到验证过沼气的效率，想来圣人也会想大力推广下去。
贫民百姓在冬日都要省着柴火度日，就是因为燃料贵。若能家家户户都盖个合适的沼气池，一年下来，家家户户不知要省下多少柴火。
柴薪炭火，在冬日是真的能要命，也能救命。
越是困难过、受过冻的人，这会儿越在心里想着沼气池的事儿。
等跟着姬昭明来到山顶上的酒坊，闻着空气中的酒香，看着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姬昭明身后的双巧她们，才算是缓过神来。
酒坊的账单很好查，每笔出厂，要么是家中自用，要么是泰安楼进货，要么就是宫中买进了。账目清晰，对账也简单，很快，姬昭明就满意得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酒坊的生意不错，给大家都加一周的工钱做奖金吧。”
姬昭明发完奖金，就要安排新管事上任了。
“三好擅酿酒，以后会经常来酒坊。希望你们能通力合作，让咱们酒坊早日自己酿出白酒。咱们现在生意好，作为原材料买进的水酒也多，算算花出去的钱财，我十分心疼呢。”
连三好都被姬昭明逗笑了，行礼立下保证：“小姐放心，给三好些时间，定能给小姐省下这笔钱！”
“我相信你。酒坊现在的产品只有蒸馏酒。三好你除了用稻谷、小麦、黍酿酒，也再试试用其他的粮食，比如秫黍，感觉跟稻谷差不多，不妨一试。”
黍，去壳后便是黄米。
秫黍，读作“熟属”，也可以写作秫秫，多在北方地区种植。这个名字或许让人陌生，其实就是高粱。
让三好来帮自己管酒坊，姬昭明是提前和她谈过的，也细细问了她擅长制什么酒、制酒的大概步骤。
三好自豪的表示，不论是米酒还是小麦酒，她都会酿造。
姬昭明疑惑为何没有高粱酒，还特意问了“其他五谷杂粮能酿酒否？三好可试过？”
三好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用其他的粮食酿酒，三好还没听说过。想来应是不行。”
姬昭明很疑惑为何没有高粱酒，但又怕露馅，就点点头没再多问。跑去姬景行的书房借书，翻了好些讲粮食的书，才根据描述确认，秫黍说的就是高粱。
高粱耐旱又耐涝、对土壤要求低、喜光、耐高温不耐寒，说起来其实国内各种地方都适合种植，但现在还是北边种得多些。
虽然高粱的产量不低，但口感和味道着实算不上好，连着吃多了还容易便秘。所以高粱米价贱，都是贫苦百姓用来充饥的。不是灾年荒年，一般人种了也是用来喂牲口。
高粱的杆比较长，还结实，可以编织成箔。箔是指用苇子或秫秸编成的帘子，念做“博”。
箔可以用来盖房，在房顶上摊箔，箔上再摊泥，泥上放瓦，就是瓦房。箔上盖草，就是草房。
箔也可以用来做摊晒菜干的工具，去年晒棉花的时候，就是摊在箔上面晒的。
高粱的穗也很实用，可以扎扫把，还可以做刷锅用的刷子。
藜朝建国以来还未出现几次大的灾荒，百姓们都不怎么吃高粱，也暂时还没有人试过用它酿酒。
三好懂事起就被家人卖进了宫里，秫黍的样子她都没有见过，更别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听到小姐提起秫黍，三好还以为自己没听清：“小姐说的是黍？黍能酿酒啊。”
“我说的是秫黍，穗能扎刷子的那个。”看三好还是一脸迷茫，姬昭明只好看向双巧：“双巧，你知道我说的秫黍吧，杆很高的那个。”
双巧吃过不少苦，高粱面饼的滋味她知道，便秘的感受她也知道……
“双巧知道，秫黍味道还行，但是不能常吃，对肠胃不好。小姐若是想试试用它酿酒，我就去寻一些来给三好试试。”
三好连忙向双巧道谢，对没尝试过的秫黍，她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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