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认亲宴
作者有话要说：</br>卫王和圣人关系很好。
要说突然多个闺女，卫王其实是不会很在意的。但是圣人这个酸溜溜的样子……卫王就体会到乐趣了。
当然，卫王以后会慢慢喜欢昭明这个女儿的~我们昭明是个贴心小棉袄~
卫王府在接到圣旨的三日后，就办起了认亲宴。
姬景行夫妇作为姬昭明的亲生父母，当然在受邀之列。两口子已经在家里消化了几日，今天的情绪还是比较平静的。毕竟女儿有了大靠山，是好事情。他们家也能沾沾光，跟王府成了拐着弯的亲戚嘛。
这场认亲宴办得十分隆重，和卫王府有来往的富贵人家都来了人。
王府管事的郑夫人给足了杜文茵面子，迎进来就往首座上引：“干亲家夫人快来，我们府里没有王妃，今日的事情都是我办的，也不知有没有不妥帖的地方，还请干亲家夫人帮忙掌眼。有什么不合适的、缺的，您只管告诉我，我立马让人去办。绝不会委屈昭明小姐。”
能掌管王府中馈这么多年的郑夫人，怎么可能办不好一个认亲宴，王府这些年的后宅来往可都是她出面的。这么说就是捧着杜文茵，算是展现王府的诚意。
再就是表明自己没有觊觎“义母”的身份：昭明小姐只是给王爷做女儿，王府里没有正妃，所以小姐也没有义母。小姐是主，她们还是奴。
人家给面子，杜文茵也不好意思托大。两人互相说着好听话，场面很是和谐。
快要正式开宴入座时，圣人还带着皇后过来了。这回，首座只能让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妇坐了。
圣人还故意小声问卫王：“朕和皇后都很喜欢昭明这孩子，忍不住想过来亲眼看看，不会给六王弟添麻烦吧？”
卫王当然只能笑眯眯地回答：“皇兄亲临，是臣弟和昭明的荣幸，臣弟多谢皇兄。”
认亲的仪式比较简单。等到姬昭明应该给新的父亲行礼时，卫王突然出声：“咱们都是圣上的子民，咱们能有这段缘分，都要感念圣上的恩德，昭明还是先敬谢君父，再来敬本王。”
姬昭明乖乖听从，圣人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在昭明行礼后，还送了昭明一个项圈。用多股金丝绞成一个项圈，下面吊着一块明黄色的玉坠。再没有其他重宝装饰，看起来简单大方。
就是玉坠看起来不像是项圈上的，更像是玉佩。就好像是从玉佩上拆下来，挂到项圈上面一样。
卫王瞟了一眼自己手边的锦盒，忍不住瞪了自家皇兄一眼。
一无所知的姬昭明继续给义父行礼，得到了一块鹅黄色的玉佩。
“皇家的孩子出生起就会有一块玉佩，本王自然也要给昭明准备。盼我儿从此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卫王一眼都不看圣人的，说完祝词就亲手把玉佩给姬昭明挂上了。
圣人等卫王坐下后，喊住要回座的姬昭明：“昭明，六王弟一直没有娶妻，你今日就少收了一份礼。正好皇后在，就由国母给你补上吧。”
卫王已经麻木了，刚刚看到那个项圈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一招。微笑着等姬昭明行礼、收礼后，卫王感激地看着圣人：“臣弟替昭明谢过皇兄、皇嫂抬举，昭明今日孝敬了臣弟许多好酒，还请皇兄一起尝尝。”
三好已经做出了高粱酒。
她本来想着先按照酿米酒的办法试验。因为要总结酿酒工艺，所以制作过程中要定期检查物料的情况，以便根据情况进行调整。所以不需要像大米酒那样酿制上二十天甚至一个月，高粱酒只需七天就足够了。
高粱酒酿制起来比较快，粉碎、蒸熟、冷却，然后拌上酒曲，发酵四五日即可。酒液经过蒸馏后，滋味绝佳。
高粱米没有大米好吃，但要说酿酒，还是高粱酒的品质更好。口感烈而不辣、回甜绵软，晶莹醇厚、香气悠久、滋味醇厚、清香绵长，可谓是各味谐调、恰到好处。
尤其是，其他粮食酒的保质期少则几月、多则三年，高粱酒却丝毫不怕窖藏，存储得当的情况下，反而是越陈越香。
卫王今天才收到酒，他还没有尝过，这是听下人报告，说是色香味都好。这会儿拿出来显摆，还特意先给圣人倒了一杯。
“第一杯酒谢皇兄，臣弟今日十分高兴。”
圣人其实已经尝过高粱酒了，高粱酒的好处他都知道。
而且高粱价贱，百姓不是穷到一定程度都不怎么吃，在大部分人眼里，高粱都算不上正经粮食。用高粱酿出品质高的好酒，其中价值他可太清楚了。
酒是粮□□，市面上的酒若是太多，剩的口粮就少。圣人和姬二爷商量商税时，姬二爷还特意提了酒税的问题。就是想要控制国内酿酒的规模，以防国家缺粮。
第一次尝到高粱酒时，圣人真的是觉得天底下在没有更好喝的酒了，但都是一批出来的酒，今日喝着就有些酸。
圣人心想：一定是储存不当。但是今日要给昭明些面子，忍一忍，就不说出来了。
认亲仪式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宴饮庆祝了。
卫王不像兄长那样端着仪态，尝过义女送的高粱酒，眼前一亮，便开始痛饮。
圣人端着杯斜眼看他，觉得一定是卫王府的人手艺不佳，温酒温得不好，才会这么酸。六弟也有些可怜，没喝过好酒，才会像现在这样当成宝。
看了一会儿，圣人才觉得心里顺当了些。
等到起驾回宫，梳洗后的圣人搂着妻子，贴在皇后耳边吐着酒气：“眉儿，再给朕生个女儿吧。”
眉儿是皇后的小名，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但她还是被这一句话就羞红了脸。
认亲宴当晚，姬昭明是回日月居睡的。
圣人本来想把姬昭明顺便带回宫，卫王看自己肯定不能把义女留下，就给姬景行夫妇送了个人情。
“臣弟想着，姬大人夫妇今晚可能会很想女儿，不如让昭明今晚去陪陪她的亲生父母吧。臣弟保证，明日亲自去接昭明，把昭明送去宫里。”
圣人想了想，那毕竟是人家亲生的爹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明抢，就同意了。
日月居一直有人打理，随时都能住人。不过姬景行夫妇还是亲自到日月居里转悠了一圈，确认用品齐全后，哄着姬昭明乖乖睡下才离开。
等姬昭明第二天醒来，和父母吃过早饭，去给祖父母请过安，跟三叔姬景昇还没说上两句话，卫王就到了。
姬景昇苦着脸搬了一个大匣子出来，里面装的都是给姬昭明的功课。
卫王笑着把姬昭明打包带走，给姬昭明裹了层披风，放在身前，亲自骑马带她。
前行一段，卫王突然问她：“昭明，你叔叔知道你在宫里也有人教你念书么？”
“三叔知道，毕竟昭明是跟着三叔启蒙的，三叔比较惦记我。”
卫王沉思了一会儿，又问到：“昭明的功课有的是人操心，本王不用管，昭明还有什么别的爱好么？说不定本王也可以当一回先生？”
姬昭明回答得十分迅速：“谢谢父王，昭明还小，没有爱好，只是念书就已经觉得时间不够用了。”
“行吧，以后有什么喜欢的，私下里告诉父王，父王帮你。不过在圣人面前，还是叫王爷就行。”
姬昭明“啊”了一声。
卫王轻笑一声：“昭明听话，在圣人面前不好太放松，还是严肃些。私下里跟父王撒娇都无妨，父王疼你。”
姬昭明心想：新义父人挺随和的，就是脑回路有点儿奇怪。
卫王并没有直接把姬昭明送回宫里，而是先转道回了趟卫王府。
“昭明，先跟着父王回府一趟，昨日人多事杂，阿苗她准备了不少衣料，却没时间给你量身，今儿先回府让她看看，昭明喜欢什么颜色、样式也都跟阿苗讲。”
“昭明的吃穿都不缺，不好让父王破费、让郑夫人操心的。”
“昭明随本王唤她阿苗就好，你哥哥姐姐们也这样叫的。其他孩子有的，当然不能短了你的份儿，只是几身冬衣罢了。阿苗给你的零花钱也尽管收着，不用跟父王客气。”
姬昭明受宠若惊，这待遇好得让她心慌。
等进了王府，郑夫人果然带着人在等她，屋里摆了好些丝绸锦缎，五颜六色的，都随她挑选。
“昭明小姐回来啦，快看看喜欢哪些。这里还有绣样册子，若是没有小姐喜欢的花样，小姐画出来或者是形容一下都行，我再去照着寻。”
姬昭明摸过布料，就知道这些布匹的品质不比宫里的差。
她还在长身体，今年裁的冬衣，明年肯定就不能穿了。用这么好的布料做衣服，她有些心疼。
想了一会儿，干脆提出想要个斗篷：“我过冬的衣服已经在定做了，郑……阿苗若是不介意，帮我做两件斗篷可好？做得长些，大一些，好能把我整个裹住。大概在我手肘的位置，在斗篷上开两个袖口，方便我探出手就行。”
姬昭明几笔就勾勒出斗篷的样式，手肘处开口，开口位置还要加块毛皮盖住，以防透风。这样即便冬日里需要探出手，也不用担心斗篷漏风了。
“只需做外层，内里填充用鸭绒，我的养殖场攒了一个夏天的鸭绒，足够做里子。回头我让双巧送些来，正好也给父王、兄长和姐姐们添件羽绒大斗篷。”
姬昭明打算得很好，自己的冬装在日月居就选好了样式，不需要再改动了，等到棉花下来，就可以利用机器，抓紧时间制成棉布、棉胎来制作冬装。
当时漏下了做“羽绒服”的事儿，正好现在做。羽绒斗篷不用做得多贴身，明年还能穿。要是大小差很多，在下摆接一块，加些图案上去，一样很好看。
郑夫人一口答应：“没问题，昭明小姐还有哪些喜欢的材料么？王府的人脉广，不好寻的也没关系。”
姬昭明当然不好意思再要东西。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谢谢阿苗。我的冬装早就开始做了，不缺的。今年有棉花和羽绒，很够用了。对了，听说父王的人脉广，阿苗能不能帮我放些消息出去啊，我想收购羊绒。现在不要，等到明年四月份，天气暖和了以后再收。羊绒本来就会自然脱落，到时候把羊毛剪下来，羊绒和羊毛分开，我用不同的价钱收。”
郑夫人有些惊讶。
卫王也十分好奇，问道：“昭明想要羊毛做什么？”
“我看棉花白如雪，一团团的蓬松绵软。养殖场精心照顾的羊，身上的毛也是蓬松的。既然棉花可以纺线制衣，那看起来差不多的羊毛或许也能行呢？养殖场现在也在留羊毛，双巧她们已经试验过了，确实可以想办法把羊毛压成厚实的布片。就是现在工艺还不好，所以还要攒些材料慢慢试验。”
养殖场现在的风气，总结起来那就是一根毛都不放过，要卖肉，下水、内脏、皮、毛也全都要利用上。
榨油坊剩下的豆粕都要拌着草叶煮成饲料，作坊的每个生产环节，都恨不得把“物尽其用”四个字写在墙上。那些羊皮自然也不会被浪费。只是现在还没入冬，羊绒还没长出来，所以姬昭明今年是没办法打上毛线了。
羊毛线还得是羊绒比较好。可是羊绒是羊为了过冬才长出来的细软绒毛，等过完冬又会自然脱落。
姬昭明现在还无法收集到，所以没法研究做羊毛线，就先试图搞出羊毛毡来。
要说大规模养羊，还得是北方突厥那边的游牧民族。别说姬昭明了，姬家的势力也探不过去，但要为了还没成果的事情去求圣人……还没谱的东西，圣人出面大肆收购并不是好事。
因为研究材料不足，姬昭明就暂时放下了研究的念头。
这会儿被郑夫人问起，姬昭明灵机一动，闲散王爷收些不重要的羊毛，应当不会太麻烦，等到研究好了具体步骤，大家一起分功劳嘛。反正跟北边人打交道的事情自己干不了，总要找人帮忙的。
找新上任的义父帮忙，就是找圣人帮忙，一样的。
卫王对此很感兴趣，一口答应：“这事儿容易，放出话去就是。只是不知昭明打算如何定价？是只要明年四月份剪下来的羊毛，还是不加限制？”
“只要清理干净、没有杂质，就都要吧。至于价格，羊毛与麻线同价，羊绒与麻布同价，品质好的再略微提些价格，父王觉得能够收到么？价格跟整张羊皮不能比，但毕竟我只要羊毛，不必非得杀羊就能得。四月份天已经不冷了，照顾好的话，羊也不会生病。”
卫王抬头看向郑夫人，瞧见对方点头后，笑着赞同：“这个价格没什么问题，只怕到时候昭明的仓库放不下那么多羊毛。到时候若是钱财紧张了，记得和父王说。”
就这样，卫王府收购羊毛、羊绒的消息传了出去。
消息的最后还特别注明了一点：只要羊毛干净、品质分类合理，就保证至少按照求购信息里的最低价格收。如果品质好，定价还能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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