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所谓，伊佐那会出手（上）
本篇黑川伊佐那专场。
标题起的好痛苦，本起名废头发都要掉光了（暴躁）……实在想不出别的更有梗的标题了……
“春千夜！！…？”
兄妹间的默契就体现于此，几乎在辱骂声落下的瞬间明司千寿就腾地站起来，精准捕捉到远处的角落，但她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定定的看了气急败坏的兄长一会儿，安静的坐下来，掏出手机发讯息。
“武臣？”
今牛若狭吐出一个人名，身边的少女便点点头：“武臣总说春千夜死在外面了……我要反驳一下。”
“藏的真深啊这个变态………”
柴柚叶的目光嫌恶的转移，望着你的后脑勺，默默握紧拳头。
‘…………接下来…我要保护好ロロ才行…’
【甜到爆炸有没有？果然啊，女孩子和女孩子赛高～】
机械音荡漾的颤音伴着回声，玩笑意味的从每个人的左耳穿过右耳。
【不过在下还是认为……掺杂一些酸涩和苦味的影片才是最赞的。】
“啪嗒。”
蓝色火光在黑川伊佐那的瞳孔中一闪而逝，他后撤一步，两指夹住烟，扬手将打火机丢给下属，眼神放空看向别处。
但这时，那道机械音却由远到近，突然在他耳边娓娓低语：
【您做好准备了吗】
于是那夹烟的指尖颤了颤，烟灰落到膝盖，隔着殷红色单薄布料烫了他一下。
『黑川伊佐那xロロ：《无所谓，伊佐那会出手》』
“……嗯？…”
被荧幕上出现的人名震惊到整个僵住的灰谷龙胆猛地看向哥哥灰谷兰，但后者只是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也低头点燃一根香烟：
“有什么好惊讶的，大家不是都清楚大将的喜好吗？”
修长的指节一抖，烟灰立即弹落在地。
灰谷兰那双颜色漂亮的紫色眼眸戏谑的扫视周围。
“大将喜欢听话的……怎么看那位ロロ小姐都比较固执的样子。”
“女人只要好好教育过后都会变听话的吧？不要随便揣测总长的内心啊混蛋灰谷。”
老实了好一会儿的斑目狮音刻意降低音量，挑衅般咧开嘴角。
“真可怜呐……”
伙伴的找茬行为逗笑了灰谷兰，他颤着肩膀吞云吐雾，两指夹着香烟在空中比划着。
“随便你怎么跟我抬杠吧，我暂时不想跟连椅子都没得坐的人计较。”
斑目狮音：“………你找死你有病是吧？！”
虽然黑川伊佐那这会儿不睡了，但他躺过的那排椅子谁都没敢坐，几个身着特攻服的倒霉蛋从开场就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盘腿坐到现在。
“这么一看那个ロロ小姐个子蛮高的…………”
悄悄扒在椅背上向后观望的鹤蝶回头凑近黑川伊佐那，汇报道：
“看起来只比九井矮一点。”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暴力的在座椅扶手上碾灭烟头，黑川伊佐那唇线绷紧。
“你又想吃我拳头了是吗？”
“！？………不……我…我只是………总觉得高个女孩不是伊佐那喜欢的类型来着………”
鹤蝶干笑着拉开距离。
“这和看电影有什么区别？……谁会因为看了几场电影就喜欢上里面的主人公喜欢到想要交往？”
拂掉膝盖上的烟灰，黑川伊佐那偏了偏脑袋，眼角余光望向逐渐亮起来的屏幕画面。
“……也就前几场影片里的蠢货罢了。”
『
你上小学那会儿学校兴起了一股义工风潮，为了锻炼孩子们的社会能力，大约每周周末学校都会组队诸如去街边捡垃圾，养老院打扫卫生，福利院捐书之类的活动。
按照这个顺序，你背上一整书包的书籍在家门口等待校车。
“听说ロロ同学的小提琴很厉害来着。”
校车上年轻的班主任拍手集结起背着小书包统一制服的小朋友们，突然转头看向往车上走的你。
“我和ロロ同学在一个少年宫里报的兴趣班。”
你：？
你看向晃着手臂声音雀跃的男孩，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在讲些什么。
“不过我在隔壁班，学的是萨克斯。”
男孩补充道。
“那么，等一下我们去福利院，ロロ同学就来负责小提琴的部分好了。”
班主任带头鼓起掌，你后知后觉的惊慌失措起来
“……不…我……我…小提琴……并不好………”
』
国小的年纪啊………
屏幕里的声音极其稚嫩，日语中文混杂结结巴巴。
让你不禁扶额叹气。
那会儿你刚来日本没多久，语言问题远比中学时期糟糕的多。
“………！…”
‘小学生时期！！’
柴柚叶艰难克制想要拍照的蠢蠢欲动之心，抬手挡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黏在屏幕中仍旧在慌乱摆手摇头的小姑娘。
虽然是小学生的年纪，但也足足高出周围一圈小朋友半个头，使得‘你’鹤立鸡群。
黑色齐肩短发柔顺光亮，瓷白的面孔稚气未脱，因为焦急眼睑旁还泛着点红。
‘………怎么能这么可爱…………不拍照绝对要亏死……！！’
捂住脸的手上移按住脑袋猛地缩向座椅靠背撞出不小的动静的柴柚叶在颜面和私欲上左右横跳，听着从不同方向传来的拍照声更是心痒难耐。
忽然，透过指缝，她瞄到了不远处悄悄举起手机的三谷隆，后者也在这一刻和她对视。
“………………”
“………………”
熟悉的尴尬气息又在两人之间泛滥成灾。
〖………照片传我一份。〗
柴柚叶先一步打破僵局，捏紧拳头做口型。
『
吃了语言不通的亏，最后你赶鸭子上架般回家拿上早已落灰了的小提琴，跟着同学一起上了校车。
镜头飞速变换。
翠绿生机勃勃的树影和明媚的阳光仿佛被旋转着挤碎。
这是个相当简陋封闭的房间。
角落堆积的木箱缝隙内露出腐烂的菜叶，正对面生锈的铁架床嘎吱嘎吱的摇晃起来。
“……啧。”
黑川伊佐那从岌岌可危的床上蹦下，臭着脸走到铁门小窗边里取自己的午餐。
他又被关禁闭了。
原因是什么记不清，暴烈的起床气让他直到被几个护工扭送来禁闭室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
也许是自己在烦躁的时候打人了…
往嘴里送了一口蒸煮的有些干巴的米饭，他无所谓的心想。
一小碗米饭很快见底，他夹起一块被酱汁腌的有些发黑的萝卜，刚塞进嘴里，忽然，一阵极端诡异且喑哑嘈杂的声音从头顶的小窗外飘来。
那声音乍听好像锯木头，嘎吱嘎吱的，转了个高调又好像有人在一旁鬼哭狼嚎的叫丧，没一会儿高调停了往低处走就犹如驴拉磨，拉个一半磨盘掉了砸到了驴腿，一阵响亮的哀嚎哼次哼次好一阵。
“！”
他被吓了一跳，腌萝卜碎块呛进喉咙里，差点没噎死。
“……咳…咳…”
‘……怎么回事儿？什么动静？警报器？……起火了！？’
黑川伊佐那利索的踩着铁架床攀上头顶窗口，手掌一撑轻松跃上窗沿探出脑袋，斜对面是紧挨着禁闭室的一栋楼，明亮大敞的窗户里能清楚的看到有几名小孩子在演奏。
你浑身发抖，手上握着的弓子也抖肩上架着的小提琴几乎有千金重量快要把你砸进地板里。
不远处，刚被你吓哭的几个小朋友正躲在护工怀里边抹眼泪边期期艾艾的往这边瞧。
你在乐器演奏上很出名，不是因为好听，是因为难听到太史无前例了连小提琴老师都盖章说厉害的程度。
“你这一曲下来我心脏要发病。”
捂着胸口的小提琴老师曾经严肃的告诫你不要随便碰乐器。
“那个啊……不如………呃…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呢？”
刚开始笑容满面的班主任仿佛饱经摧残，只见她拙劣的转移着众人的注意力，赶小鸡一般把学生们往外赶。
“不要灰心丧气啊ロロ同学，凡事都有个过程。”
负责萨克斯伴奏的佐仓同学吹的也并不好听，和你的小提琴组合起来简直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但佐仓同学只是普通的不好听，你的则是…………
“可怕。”
一名落后些的女生边回头看你边和同伴咬耳朵，在和你对上视线后迅速从门口消失。
“……………”
』
“…可怕……太可怕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花垣武道紧紧抱住双臂，一脸牙酸的表情。
“………原来…ロロ小姐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小提琴居然能演奏出如此多种类的怪声。
“哈…真是多才多艺。”
半间修二哂笑，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耳廓。
“嘶～这里的环境是不是跟电影院的构造有些像？………怎么感觉我们的位置听声音格外清楚………”
稀咲铁太阴沉着脸没接话，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空间的幕后主使。
‘……居然敢以这种方式来折磨他的耳朵…’
“我用脚拉都比这好听吧？！………怎么回事儿啊这个女人！！？…………”
斑目狮音勃然大怒，全然不知身后那对无良兄弟正在编排他。
“看家犬受到惊吓好像就是会叫个不停呢。”
灰谷兰和弟弟对视一眼，笑容恶劣。
“……喂…你不会是血压上来了吧mucho…………”
望月莞尔眼睁睁看着身边伙伴如石像般僵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没那么夸张………就是心脏有点难受……”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没有那么难听的………”
你因尴尬而沉默，却被一旁的乾青宗误以为是沮丧。
‘…………不要昧着良心说假话啊你这家伙！’
九井一把取下来的耳塞放回口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
‘……会不会是琴的………问题来着…？’
屋里人走光了，只有你还立在窗边盯着小提琴逃避现实般陷入沉思，一个不留神，又重新将琴架在肩上，弓子碰上琴弦。
镜头转换。
另一边，锯木头的声音再次从小窗飘来，刚拿起筷子的黑川伊佐那眉头抽搐，下一秒猛的掀翻碗筷踩上床架攀到窗户边钻出去。
‘老子要把发出这破声的琴砸了！！！’
男孩身形消瘦灵活，猫儿一般落在高墙边缘的装饰，手在窗沿一撑便蹦到另一边空调室外机上。
三楼的高度，如果有人站在下面看到这一幕恐怕会血压飙升。
※
“嘣——”
‘糟糕………弦断了…’
你僵住，维持着拉琴的动作，绷断的琴弦一下弹在你耳畔。
这时窗边忽然冒出一张脸来。
“小提琴拉的跟上吊似的………不知道这一片儿不隔音吗？！！？有完没完！！？………你个混……”
怒骂声嘎然而止，黑川伊佐那没想到你就在窗户边站着，几乎是跟他脸贴脸的距离。
“你有病是不是？！你还站窗边拉，生怕别人听不见你那破琴发出的破声音？！”
微风扬起眼前人的发丝，柔顺的黑发荡着好看的弧度裹挟一股清香拂在他脸畔。
你的外貌气质很唬人，端身立着不动的时候静谧的就像一副古典油画，眼睫低垂瞳孔流转间很难不让人想像到微风摇曳的花丛，或是夜半湖中的月影。
黑川伊佐那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爬错窗了。
眼前的女孩简直是一个真正的小提琴演奏家，
架着琴身微斜的肩膀和持弓弧度弯曲优美的手臂都与童话绘本上的插图相差无几。
尤其是在与你对视的时候。
古井般无波澜的通透眼瞳无端让人升起退却之意。
他因此莫名气急败坏起来，口中骂骂咧咧就要翻窗进去，可经久失修的生锈窗沿遭不住他的体重开始松动，在他堪堪就要翻进屋里的时候整面玻璃脱落啪地从三楼砸下去，不小的动静惹得在一楼吃饭的孩子们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你眼疾手快的丢出小提琴，一把拉住身形不稳的男孩，琴砸在地上发出的悠长嗡鸣声让你们二人同时一缩脑袋。
“………你…还好吗？”
磕磕绊绊的问询使得黑川伊佐那惊讶的仰头。
‘……什么啊？……外国人吗？…………算了…无所谓了……最起码自己达成所愿了。’
从摇摇欲坠的失重险境脱离，他瞟了一眼四分五裂的琴弦和砸断了的琴柄，悻悻然收回视线。
※
“……所以………琴…是ロロ同学不小心摔坏的吗？”
班主任有些惋惜帮你把小提琴‘尸骸’塞进琴盒。
“真是抱歉了呢……如果不是老师非要让你带过来演奏。”
［没关系的，请不要介怀。］
你举起本子展示给班主任，又低头唰唰动笔，向着另一边汇聚一起的孤儿院众人。
［给诸位添麻烦了。］
“什么啊………哑巴吗？”
刚刚吐槽过你可怕的女生愧疚的抓起裙摆。
‘不……没那回事儿……只是口语不好…’
你嘴角抽搐。
※
画面从其乐融融的师生转向另一边，表情不屑讥讽的黑川伊佐那歪了歪脑袋，整张脸霸占镜头，淡紫色眼瞳映出压低声音训斥自己的护工身影。
“……不是说了今天是重要场合不能乱来吗黑川！？”
不想被外人得知福利院里的禁闭制度，导致护工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里的究极刺头按在一群孩子里等着记者拍照。
“等下你给我老实点……再闯祸今晚就没有晚饭吃。”
‘蠢货。’
黑川伊佐那表情鄙夷。
‘敢不给我饭吃今晚我就烧了厨房明天大家都别吃饭了。’
“好了！大家把带来的礼物传达给这里的小朋友吧！”
举着摄像头的记者让福利院的孩子排排站好，等着另一边的小义工们过来送上礼物。
“嗤……”
‘什么礼物………别人用过的课本穿过的衣服玩过的玩具这不就是垃圾吗？’
被护工塞到角落里无缘前排镜头的黑川伊佐那鞋尖碾着地板缝隙目光飘向屋外，孤零零的秋千架和爬梯正被徬晚橘黄的夕阳笼罩，犹如置身异境。
“……小朋友？要拍照了你去做什么？！”
前边传来骚动，他慢慢悠悠的转移视线，正看到你拨开人群大步朝他走来。
“……！”
［很抱歉，刚刚给你造成困扰了］
你在他身前站定。
把一本书和钢笔摆好，径直递去。
［请不要嫌弃，这些是我昨天在文具店买来的，还没有拆封］
见眼前人没有动，你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唰唰落笔。
“………不需要。”
黑川伊佐那说，但手上已经接过书本和钢笔。
你递过礼物退后一步，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よい一日をお過ごしください”（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
这是你唯一能够流畅说出来的日语，即便这句话用在这种场合可能有些正式到怪异，但是对于口语全靠书面教习的你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在转身的时候甚至没忍住露出一个骄傲的小表情。
‘很好……！以后也要像今天一样口齿清晰的表达自己！’
“喂。”
沉默好一会儿的男孩突兀地开口呼唤你。
“…？”
你转身。
白发紫瞳的男孩站在原地，
屋外昏黄的光线柔和拢在他半张脸上，像洒了一层朦胧雾气，而另一边堕入阴暗处的瞳孔色调却显得很是深沉，对比起来相当违和怪异，如同平静湖面搅起了一股强烈的漩涡，无端让人感到危机重重。
“你之后……还来吗？”
他无意识地摩擦着冰冷坚硬的钢笔，指甲陷进笔帽边缘的装饰品内。
“会来的吧。”
自言自语般，犹疑的口吻转为肯定。
此时周遭响起一阵小小的惊呼，你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孩已经整个贴了过来。
他漫无目的的，上下打量着你，面上表情寡淡。
“我叫黑川伊佐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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