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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村子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故事的主人公出生在这里的一个小村庄里。

        这个村庄只有二十几个住户,他们每天依靠打猎为生,上山采药为生活所用。打猎得到的肉和上山找到的草药,他们会留下来一些做备用,剩下的装起来,送到距离村子十几里路的镇子上换一些铜钱。有的大人会用这铜钱给自己家的孩子买点小玩具,有的会给自己的孩子买些衣服。

        村子里的人都很和睦,也许会吵架,会发生争执,但从来都没有隔夜仇。哪怕第一天都打起来了,到了第二天见面了依旧会笑着打招呼。

        主人公叫做玉问天,出生的时候正逢异象,腊月十二,寒冬之际,下着大雪很正常,可是在深夜子时四刻,空中电闪雷鸣,伴随着鹅毛大雪满天飞舞。

        随着他呱呱落地的那一刻,他的母亲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紧绷的神经和坚定的信念终于可以停下了,她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是在上翘的,就这样睡着了,这一睡,就没有醒过来。

        啼哭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发出的第一种声音,站在门外正焦急等待的父亲听到后等不及的冲进了屋子,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父亲抱起他,用自己的大手挑逗着,很快他就停止了哭泣,变成笑容。欣喜若狂的父亲用被子将他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去看他的母亲。

        原本是十分快乐的心情,当看到了她的这一刻,瞬间就绝望了,脸上的笑容眨眼间凝固。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哭了。乐极生悲说的就应该是现在的他吧。

        父亲抱起刚出生的孩子,最后含泪看了他一眼,然后送到了隔壁正处于哺乳期的邻居家,用腰间的玉佩做报答,让他们抚养他的孩子。善良的邻居得知了他家里的情况时就答应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堂堂七尺男儿含泪离去,谁能明白他的痛处?刚刚作为人父,就失去了自己的爱妻,这就是所谓的冰火两重天?

        他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似乎有两颗流星相伴划过。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本已经停下的泪水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进屋里,抱着他那刚刚死去的妻子,在这雷雪交加的夜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村口边守井的老人看到了这可怜的男人抱着他的妻子从自己面前路过,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磕了磕自己手里的烟袋,当只能借助月光才能看到他渺小的背影时,守井老人也叹了一口气。

        “人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你这楞头娃子非是不听,硬要逆天行事,就这样陪着你夫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做一些你做不到的事。”

        这是口很怪异的井,据说所有死掉的村里人,灵魂都会在人世间徘徊七天,在第七天即将结束亥子交接的时候回到村子里,而守井老人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回到村子里的灵魂送到井里。

        井在村口的一颗大桃花树下,村子里是进是出都要路过这里,所以守井老人知道村子里的进出情况。桃树很大,枝繁叶茂,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都无法透过去,有人说守井老人休息的时候就会在树枝里。从镇子里回来的村民赶上下雨天的时候也会选择在桃树下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据老一辈人所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能快一些转世,来生有个好运气。传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数就没有变过,本地人始终都是这些,本地人死后第八天,就会有新婴儿降世,镇子里一些修为高强的人师曾说这个村庄就是一个无限轮回之地。

        可这里究竟是什么,似乎连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久的守井老人也不知道吧。

        “一朝霜红残满地,只叹繁花皆已尽。九转轮回今生命,欲问青天谁来定?”守井老人拿着两片叶子来到了井边,在井中心位置松开手让它自由下落,慢慢悠悠的飘到了井边上,两片叶子成对立,一动不动。

        看着两片叶子的位置,守井老人皱着眉头,开始变得沉默。当一阵风吹来,原本一动不动的树叶开始左右晃动,守井老人叹了口气,用手中烟杆上的烟斗对着两片叶子敲了一下,已经快要落入井里的树叶变得十分安静,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也罢,我再帮你一次吧。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了。”说完后,守井老人想到了什么,对着可怜的男人离去的方向说道:“玉小子,你的儿子,以后就叫玉问天吧。”

        走在远方,抱着已故的妻子在雪地中穿行的男子似乎听到了守井老人的话语,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抬起头转向身后,对着守井老人的方向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一朝霜红残满地,只叹繁花皆已尽。九转轮回今生命,欲问青天谁来定?玉问天,欲问青天,谢长者赐名,无论成功与否,玉某感激不尽。”

        随后,继续踏上了他的路程。

        纵然外面满天飞雪,站在树下的守井老人不受一点波及。拿起自己的烟杆,抽着烟,叹着气。

        村里的人都有一个顽固的思想,那就是外面的世界永远都不如村子,就连镇子里,他们都很少去,所以这相当于是一个半封闭的村庄。

        老一辈的思想大多数都会传给自己的下一代,让他们继承,包括不出村子的这个不成文规定。如果不读书,行万里路也不过是个邮差,可是想要学习,就只能去镇子里。而那个不成文的规定会把他们束缚住,所以村子里读过书的人很少。

        可就在这一天深夜,平时无人问津的村子里来了许多客人,还是那种没有理由赶走的客人。

        一位白衣先生背着他的行李箱冒着风雪走进了村子。不过在进去之前,他先与守井老人打了声招呼,得到了守井老人的同意才进去的。

        “老先生,我进里面传授道家思想,办私人学院,可行?”

        守井老人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烟袋,犹豫了一会,点了点了。白衣先生看到后就走了进去。不知为什么,他总是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教书先生,如同圣人一样。

        “这个村子向来都是不允许任何修道者进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自这次天地异象后家师和我说让我来这里建立私学,得知了这件事后我苦思了一个晚上才想到了一个办法,谁知道只是先礼貌的说一句就让我进来了,真是搞不懂这个脾气古怪的老者。”说完,白衣先生摇了摇头,虽然说的话语有一点抱怨的意思,可脸上却丝毫没有那种情愫:“没办法,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呢。当年家师出面都没能让这位老者松口让我进去,如今只是打声招呼就可以了,看来等一会进来的人还有更多啊,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

        这位白衣先生原本是镇里的一家学校老师,教人识字,传道诵经,帮人解惑。昨日经过他老师的推算,算出了今日村子里有异样,就把他送了过来,他的老师取代他在学校的职务。

        当白衣书生走了没多久后,村子里又来了一位铁匠。他自己说他是打铁的,也是教别人武功的,不过说白了他也是一位修道者按照以前的规定他也是进不来的,可今晚的守井老人并没有阻止他,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村子里做一个铁匠和武术教头。

        “老先生,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一位穿着白衣服的读书人进去了?”

        “嗯。”

        “这个家伙,这个老师真不是白当的啊,真为他宝贝徒儿着想。”

        继他们两个之后,村子里又来了好多人。算卦的,治病的,甚至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派下来了一位地方官员,来镇守这座村落。不过无论是京城里派下来的人,还是那些师出名门的有名人物,无非都要得到守井老人的同意。

        原本无人文静一无所有的村子,自今夜起变得热闹起来了。

        守井老人看着还在落雪的夜空,沉默不语。远在不知何处的玉父抱着他的妻子,仍在踏着不知道目的地的征途。他应该是找寻能救助他妻子的办法吧,这是一个充满了神仙的世界,也许真的有仙术可以令她起死回生。

        “你是想要去改变他的命运吗?凤凰不一定会涅槃,也有陨落的时候。你这么做,断然是想把他往绝路上逼。明明可以让他平淡的过一生,为什么非要让他踏上一条本不属于他的道路?但愿他会有一个好的命数,看他自己吧。”

        一条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对准我们的主角玉问天打开了,他以后究竟会怎么走下去,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过,这片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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