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最近港口黑手党的外出任务被完成得异常迅速，月城打听之后得知是阿呆鸟这些天一直拉着中原中也疯狂做任务。
广为流传的原因是阿呆鸟要帮助中原中也早日当上准干部，现在在积累资历。
想到阿呆鸟的健谈，月城认为事实应该就是如此。至于其中有没有想要通过压榨中原中也的时间来阻止他调查身世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月城凝望着远处他们两人乘坐的机车化成的小黑点，眼神中透着一股迷惘。曾经告诉过太宰治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意义的他，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他活着的意义，最近，他隐隐地触碰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表情。”月城的脸颊被戳了几下。
他怎么会没发现有人靠近。
月城偏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绷带怪人，他的潜意识已经对太宰治这么放心了吗？
难得的低落情绪瞬间在太宰治用打满石膏的手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的太宰治身上缠了比之前更多的绷带，手臂上还打了石膏。
忽视了太宰治明明行动自如却要打石膏的奇怪行为，月城平静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会更早回来。”
“那个小孩子有点难搞。”太宰治叹了口气，“差点吃亏。”
说着他随手拿了个杯子想倒杯水喝，却发现倒出来的是牛奶。
太宰治：喝牛奶长高其实是他瞎说的。
不明白太宰治为何顿住的月城：？
“月城见过中也的新装扮了吗？”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牛奶，太宰治面部表情夸张地比划，“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小矮人升级版——漆黑的小矮人。”
太宰你迟早会被中也揍得很惨。月城扯了扯嘴角：“帽子是兰堂的，尾崎干部看到搭配奇怪的中也，就干脆给他找人定做了一身和帽子配套的衣服。”
“也难怪，自从那只蛞蝓加入后，就荣获了港口黑手党衣品最差的美称。”
月城无言，这个美称恐怕是太宰治自封的，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看着满脸漫不经心的太宰治，月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太宰，森先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合格的首领，仅此而已。”意识到月城的认真，这是太宰治思考一番后作出的回答。
合格的首领吗月城低垂着眉眼，也不知道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太宰治后续又和他说了一些关于森鸥外的事，随口提到最近森鸥外让他把他负责的走私宝石的生意交给中原中也。
听到这件事的月城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走私宝石的生意是太宰治好不容易从那些中东富豪的手里得来的，森鸥外这么着急提拔中原中也吗？
也许是他想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太宰治相处久了，多了点脑补的毛病也很正常。他现在真的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样下去实在太累了。
需要好好放松一下的月城在太宰治离开后，专心致志地批阅起剩下的文件，他拒绝了森鸥外给他安排的秘书，现在所有文件都是他自己单独处理，工作量巨大。
他的拒绝不是因为对森鸥外的不信任，他只是不想面对一个个随时会消失的秘书。他都有点怀疑森鸥外是故意的，每次给他安排的都是其他组织派来的卧底。
月城对秘书的要求不高，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的秘书必须是单纯为了赚钱而工作。
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后，月城来到了lupin酒吧，他很喜欢这里安静的环境。
诶？酒吧里怎么会有猫？
习惯性地想坐到之前位置上的月城疑惑地看着那只趴在他经常坐的吧台椅上的三花猫。
是他的错觉吗？这只猫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慈祥？
轻轻揉了揉三花猫的脑袋，月城想把它抱到怀里，却没有成功。这只三花猫十分敏捷地跳到地面上，“哒哒哒”地跑开了。
“先生，还是和之前一样吗？”酒保对眼前的白发少年印象深刻，他工作那么多年，来酒吧喝牛奶的客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给我来杯苹果酒。”月城微笑着回答。
前两天遇到阿呆鸟，他给他安利了很多品种的酒，最后跟他说要是实在不会喝酒，可以试一下这里的苹果酒，是酒吧老板自己酿的，度数很低，喝习惯了度数低的酒很快就能喝度数高的酒了。
月城浅浅地抿了一口酒保递来的苹果酒，淡淡的酸味。等待了一会，感觉自己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他就喝了一大口，阿呆鸟推荐的酒不错，果香浓重，很好喝。
“一杯咖啡。”
月城偏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熟练地坐下，酒保习以为常地往一旁的机器里倒入咖啡豆。
lupin酒吧的酒水单上没有咖啡，他才知道这里还卖咖啡。
胡子拉碴的男人注意到月城的视线，温和地笑了一下，低头看向手中的书籍。
“你在看什么？”实际上还是被酒精影响到了的月城走过去好奇地询问。
“这是一本小说。”红棕色头发的男人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满，友善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我在构思我自己的小说，想多从这本小说里学一学。”
“你经常来这里喝咖啡吗？”对方很合他眼缘，平常月城不会主动去和陌生人聊天。
“更多的还是喝蒸馏酒。”男人很坦然地说道，“不过最近有点拮据，比起蒸馏酒，咖啡要便宜很多。”虽然他不是很想这么做，但是他很快又不得不去赌场作弊赢钱当生活费了，邮递员的工资很低。
缺钱啊月城仔细地看了看这个脾气很好的人，他想找份工资高一点的工作，但是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
至于男人想的什么赌场作弊赢钱，虽然月城不知道具体的作弊的方式，但是按他的想法，在赌场作弊被抓对普通人来说可是很危险的，还不如来他这工作，善良的他可真是港口黑手党的清流。
“你看上去像那种想要把人卖了的黑心商人。”眼看着月城的表情越来越奇怪，眼神越来越炙热，男人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月城一僵，很好，这个人绝对适合人才济济的港口黑手党，原本还有一点犹豫的月城扬起真诚的笑容：“你想要换一份工资尚可的工作吗？没有危险，还能让你有充足的时间写作。”
男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样的工作在横滨可不好找。
织田作之助站在港口黑手党的大门外，看向身旁脸颊泛红的少年：“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危险，还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写作的工作？”
“是啊！”月城的心情很好，就是可能苹果酒喝得太多了，头有点晕。
刚刚在lupin酒吧，月城跟织田作之助详细介绍了这份工作的福利待遇，然后织田作之助就跟着他来了。
沉默了一会，织田作之助认真地说道：“这份工作可能不适合我，我不杀人。”杀人的话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拮据。
月城怔了一下，微微歪头：“工作内容没有杀人。”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他又笑着补充道：“你误会啦，是做我的秘书。”
闻言织田作之助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看上去最多就十五、六岁，港口黑手党能有秘书的，职位不会低。
他并不怀疑少年的话，最近的确有两个很年轻的人当上了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他在运送货物的时候，还能听到有人嘲笑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无人可用，迟早要被其他组织吞并。
“你要反悔吗？刚刚在lupin酒吧你明明答应了。”月城有些不解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织田作之助，“而且这份工作很适合你，你可以安心写作，也不用杀人。”
他答应只是答应来看看，并不是答应来工作，不过与少年略带迷茫的眼神对视片刻后，织田作之助还是点了点头。
略过港口黑手党本身，这份工作的确很适合他。
看到织田作之助点头后，月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湛蓝的双眼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你帮了我大忙了织田，我明早就和森先生汇报。”
森鸥外应该还会调查一下织田作之助，不过他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只是个很好相处的普通人。
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的月城醒来想起他给自己找了个秘书。
他做得真不错，月城暗自夸了夸自己。简单地收拾一下后，他立刻赶往森鸥外的办公室，他已经迫不及待有人帮他分担工作了。
对不起了织田，你可能还是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写作。
面对月城的汇报，森鸥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多问。昨天他们出现在港口黑手党大门外的时候，他就调查了月城身边的男人。
月城君可是送了他一份大礼。
织田作之助最终还是成功地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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