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理清思路后，月城很快找到了确实的线索。
东京某个得了绝症的政要，前不久接受采访时面色青黑说话断断续续，近期再次出现时，却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对外的解释是他经常行善得到了神灵的庇佑。
月城并不相信这种离谱的解释，尤其是这个人还在他搜集到的黑衣组织的关系网上。
行善？和跨国犯罪组织一起吗？
“小林，给。”身形瘦削的男人递给还在认真盯梢的同伴一个面包。
接过面包，小林久司高兴地朝着对方道：“多谢前辈。”
刚刚从便利店买面包回来的村田正夫收拾了一下车内的垃圾，咬了一口面包，随口一问：“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跟之前一样。”小林嘴里塞着一大口面包，吐字不是很清晰。
“也不知道还要盯到什么时候。”村田砸了咂嘴巴，“好久没喝酒了。”
“前辈你看。”
村田看着小林神神秘秘地从车座下拿出了一瓶酒？
“这是哪来的？”
“我知道前辈无酒不欢，所以出发前啊痛痛痛”
没等小林说完，村田就压抑不住怒气，狠狠地给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毛栗。
面对小林无辜的眼神，村田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林，不要随意对待上司的命令，这是忠告。”
那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小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被敲的头顶，还是好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渐渐隐去，柔和的月光洒了下来。
“小林，醒醒。”
村田把还带着茫然的小林拉到监控屏幕前，他们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在目标住处的各个出入口都安上了摄像头。
“这个人的身形很像我们的目标。”
闻言小林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头，睁大双眼看向屏幕。
一道穿着深色大衣的人影一路小跑，即将离开他们的监控范围。
“我跟上去看看。”小林打开车门，离开的速度快到村田来不及拉住他。
先通知附近的其他成员啊村田看着小林远去的背影，急忙打了个电话，然后追了上去。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正和两个黑衣男人急切地说着什么，情绪异常激动。
不一会，一个黑衣男人拿出了一小袋白色药片，对方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塞到自己嘴里。
牢牢把脸包裹住的围巾顺势掉落，严重老化的脸令人震惊，小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咔擦——
这里怎么会有树枝？还没等小林反应过来，就被赶上来的村田拽着跑开，一颗颗子弹不断地朝他们飞来。
“前辈，你来我前面。”
村田二话不说地加速，不是他怕死，而是小林有异能力，能够全身硬化，不会被子弹伤到。
枪声好像停了。
躲在拐角的两人对视一眼，小林示意他先出去看一下，村田点了点头。
“嘭”一声，村田慌忙接住倒下的小林。
“你没用你的异能力吗！”
“不我用了”小林苍白着脸，捂住左肩的伤口。刚刚他哪怕退得稍微慢一点，都会死。
“前辈你快走，不用管我。”子弹有问题，伤口的麻痹感在向全身蔓延。
村田吃力地抱起小林，边跑边说：“我走个屁！你跟我一起活着回去领罚！”
他们就只是来盯梢的，跟踪有其他成员负责。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不脱层皮别想从刑讯室出来。
“前辈”你受伤了，小林张了张口，没有力气说出来。
都是他的错。
小林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只有耳边“砰砰”的心跳声提醒他还活着。
“前辈！”小林瞬间从床上坐起，他做了个噩梦。
“你嚎什么嚎！”隔壁床的男人对着小林扔了个橘子，“我还没死呢！”
小林望向橘子砸来的方向，泪水在眼中聚集，扑到对方身上大哭：“前辈，我刚刚梦到你死了。”
“差点死了。”村田瞪了小林一眼，“幸好我之前给附近的成员打了电话，他们才能及时赶过来接应我们。”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村田很是头疼地看着抱着他不肯放的小林。
月城批阅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道：“子弹的成分查出来了吗？”
“没有，运用的材料是未知的。”织田作之助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的确对异能力有抑制作用。”
那个中了三枪的村田正夫，回到港口黑手党后还能意识清醒地提供情报，中了一枪的小林久司昏睡了一天才醒过来。
港口黑手党对他们身体里的子弹进行了实验，那几颗用不知名材料做成的子弹能穿过异能力的防御。
“对了，村田正夫和小林久司正在门外等候发落。”
“让他们进来。”
月城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没有开口。
村田和小林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的面前完全没有身为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自信，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他们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看了身旁的前辈一眼，小林紧了紧拳头：“月城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村田前辈无关。”
村田此时恨不得堵上小林的嘴，刚刚发现小林看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妙，这次真的可能会没命的，他慌忙解释：“作为前辈，教导后辈是我的责任，这应该是我的错。”
看着他们争来争去，月城揉了揉眉心。
“好了，自行去领罚吧。”
虽然打草惊蛇，不过也得到了重要的情报，罪不至死。
村田和小林对视一眼，确定没有听错后，感激涕零，表了一番忠心才离开。
织田作之助拿着他批阅完的文件离开后，月城彻底放松下来靠在座位上阖眼小憩。
黑衣组织的情报调查得差不多了，等他整理整理过程，明天再去找森鸥外述职，现在他只想休息一会。
想要休息的月城并没有休息成功，他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窗台上穿着黑色西服配黑色爵士帽的小婴儿。
“ciaos”小婴儿率先打破了沉默。
月城皱了皱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发现虽然他没有接触过日语，但是无论是交流还是文字，他都没有障碍，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日语，眼前的小婴儿在和他打招呼。
“你是谁？”
“我是家庭教师reborn。”
月城沉默了，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就是月城吗？”小婴儿的漆黑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他。
“是，不过我不需要家庭教师。”
“你误会了。”窗台上不知道怎么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沙发，自称是reborn的小婴儿平稳地坐了上去，端起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是受彭格列九代首领的委讬为了培养沢田纲吉成为十代首领从意大利来到日本的家庭教师。”
他看不到这个小婴儿的想法，能感知到的也仅仅是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权衡了一下利弊，月城果断放弃试探的想法，放缓声音问道：“reborn先生提前来港口黑手党是有什么事吗？”
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他记得约的时间是后天。
“我那个愚蠢的学生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reborn喝了一口咖啡，“希望在这里小住的几日能让他知道黑手党的残酷。”
“彭格列本部暂时不适合他。”
月城：？
看出了月城的疑惑，reborn又平静地补充道：“他会被杀死。”
“至于我提前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小婴儿轻巧地跳到他的办公桌上，“当然是替我那个愚蠢的学生排除危险因素。”
其实他觉得不来港口黑手党是最安全的，月城微笑。
奇怪的小婴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和reborn告别后，月城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总觉得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满脑子都是各种丝线，这些丝线缠绕成一团，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想理清这些丝线的月城莫名想到太宰治说中原中也是漆黑的小矮人，又联想到刚才的reborn，发出一声轻笑，他就说他看到reborn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诡异的既视感。
一定要找机会让他们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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