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回故土

春天的傍晚，阳光洒下最后的芳华，美丽的运河在夕阳的金色余辉下越发的妩媚动人，河畔牧童悠扬的笛声穿过寂静的河面，荡漾在运河上。

        一艘破旧的渔家小船在河面上悠然的摇荡，它和此刻金碧辉煌的运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异常的寒碜。

        船上坐着几个人，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欣赏沿河的风景，有的眼睛木然的注视着天空，有的半倚着打盹，还有的抽着烟袋，不知道是大家不愿打破黄昏的沉静，还是都有着满腹心事无心与人交谈。

        一对母女突然发出了声响，“娘，还有多久到外公家啊？”一个十五六岁，长相十分甜美的少女在同她的母亲说话。那位少女的母亲沉思了片刻说：“快了！”在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充满着万分的无耐。

        船继续摇荡着，它丝毫体会不到人们归心似剪焦急的心态，依然一摇二摆，直到深夜才慢吞吞的靠岸。

        此时船上的人突然来了精神，嗖的从船舱里钻出来，跳上河岸，直向自己的目的地奔去。只有母女俩慢慢的登上岸，站在岸边好久，好象忘记了将要去往哪里，或者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来到这里，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女孩似乎感觉很冷，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包裹，脚在地上跺着，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深夜的来临还是给人阵阵的寒意，更何况这对母女已经几顿没吃，身上的衣裳单薄。

        随着母亲的一声：“走吧！”女孩的脸上漾起了笑容高兴的“哦”了一声，一想到马上可以吃到饱饭，暖和的睡上一觉，她的脚步不由的快了起来，她紧紧的跟着母亲，脚下的一块小石头，被她踢得飞远，叮叮咚咚的声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小巷曲曲折折，但这丝毫没有难倒这位母亲，因为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十八个春秋，这条小巷她走过千遍万遍，但是如今再次走在这里，是她最后一次离开时万万没想到的，拐了几个弯，母亲的脚步慢了下来。

        她在一个很气派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那扇门有近三米高，上面用铁钉钉着福禄寿喜四个大字，她站着看了一会，突然低下头漠然的看着自己的鞋尖，女孩对母亲的举动有些迷惑，但她觉得母亲一定有难言之隐，所以她一直默默的陪在母亲身边，从未问起过母亲的往事。

        当她再次凝视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时，却看见母亲迈向了大门，门上的铁环撞击着铁钉，一声又一声，母亲不断的敲着。

        终于里面传来了一个及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谁啊？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啊？”

        门打开了，走出一个点着灯笼，睡眼惺忪的老头，母亲踌躇了一下，叫了一声：“吴伯……”那人打着灯笼走近一看惊声叫了起来：“啊！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你……”

        吴伯又突然发现了母亲身后的少女“她，她是……”吴伯一阵吃惊，但马上又明白了，急急忙忙走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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