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高过一切

　　生日宴。
　　卓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满面红光的来到。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苏曼是这场生日宴的主角，但不去他们的主角！
　　大厅的彩灯一闪一闪，映衬得五颜六色的气球愈发光亮，场景很熟。
　　同样是满屋的人，举杯说笑。
　　她就是他们口中的谈资！
　　苏曼的头嗡嗡直响，她曾喜欢的欢聚，现在特别排斥！
　　“小曼，生日快乐！”卓富才拉着苏曼开口。
　　一天没见，卓叔憔悴了很多。面色蜡黄，双眼凹陷，没有人样！苏曼狐疑的眼神看向身旁的陆医生，他的眼神飘忽不定。
　　趁卓老爷同他的至亲说话间隙，苏曼找到陆医生：“才一天？发生了什么？”
　　陆医生颤抖的手抬起放下，不敢直视苏曼。
　　“药材备齐没有？”
　　如此看来，苏曼只能加快救治进度。
　　“没，没用了！”陆医生开口。
　　满脸褶皱地回道，闪闪发光得双眸失神。
　　从陆医生口中得知，卓老爷回来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病来得突然，一来便是不治之症。只能是身边人的投毒谋害！
　　苏曼也才想起，扎入藏毒的银针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还有一个从口入的步骤。
　　难怪林美茜在医院的答应得那么快？！
　　卓老爷回家的起居饮食，都少不了她的照顾！
　　只是现在人微言轻的她，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无力乏天，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苏曼，老爷最后想见你，单独见你！”
　　被紧急喊离的陆医生泪眼婆娑地出现。他眼里未流下的泪是愧疚。
　　苏曼也内疚，双手的本事不能救眼前的人，人生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此。
　　卓老爷静坐书房，书桌旁的他，紧盯门口进来的苏曼。恍惚间，苏曼觉得此刻的卓叔容光焕发，精气神特别好！
　　“卓叔！”苏曼靠近轻唤一声。
　　她和陆医生谈话的片刻，卓老爷便执意离开轮椅走到书房。不见任何人，也不和他的兄弟姐妹，老婆儿子说话。
　　书房的门是打开的，所有人都不敢进去，只关注书房里卓老爷的动静。一声轻咳出血便急忙叫唤陆医生。
　　陆医生进入，卓老爷反而在书房点名只见苏曼。
　　苏曼在众人异样眼光簇拥下进入书房。他们担心着急，但对象不是卓老爷的身体状况。
　　此刻，大家心知肚明，卓老爷回光返照。最后见的人说的话，那可是至关重要！
　　是遗嘱！事关家产的分配呀！
　　“卓叔，对不起！”苏曼真心的致歉。
　　她醒来唯一能感觉到存在感也只是在他这里。
　　卓富才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像断气了般。
　　苏曼回头看向门口，眼巴巴的众人神情复杂。
　　忽地，卓老爷伸手挥了挥，示意苏曼靠近。
　　靠近，再靠近。只有一张书桌的距离，卓老爷开口：“苏曼，你真漂亮！”
　　声音极轻极小又特别缓慢，苏曼听了，双眼瞪得老大，这老头弥留之际，还为老不尊？！
　　顿时傻眼的苏曼立马抬头看向卓富才，他双眼未闭，嘴角带着微笑，一动不动。再回头看向门口，他们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应该没听到卓老爷的话语？
　　“卓叔，你说什么？”苏曼怕是自己听错。
　　毕竟，这至关重要的时刻，卓老爷不可能说这么一句离谱的话！
　　只是，微笑的卓富才，双眼睁着不聚焦，吓得苏曼本能地伸手去到鼻子处！
　　这是什么事？
　　说要为自己办生日宴的人，竟在自己生气宴上撒手离去！
　　堂堂卓氏医药集团的一把手就这么离开了！没有任何交待的话语离开！
　　最后距离最近说话的只有苏曼，她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期待。
　　生日宴立马变讣告会。
　　丧礼如火如荼地进行，苏曼却被卓家的人以各种名目喊离谈话。
　　“苏曼！我知道他们都有找过你，我也不兜圈子，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事？”林美茜开门见山。
　　刚刚在堂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现在看不出任何伤心哭过的痕迹。
　　“我不知道！”苏曼直勾勾的双眼盯看他们。
　　他们不愧是一家人，连开场白都一样。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边的卓越伏不耐烦地吼道：“你都签了协议，你难道还想独吞？要知道在法律上你都没有继承权！”
　　苏曼瘪嘴，眼前人的嘴脸真够丑陋！
　　“开个价吧！”林美茜拦住卓越伏。
　　悠然地换了个二郎腿姿势。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说完，苏曼转身离开。
　　她知道他们想知道卓叔闭眼前说的话语！
　　也知道他们的心思，是想知道卓家的利益是怎么分配！
　　只是，她也不知道卓叔怎么分配资产！
　　明天便是葬礼，按照习俗家属是要守夜。
　　守夜是个卖力不讨好的活，之前人前表现得哭天抢地的林美茜和卓越伏临近守夜时晕倒离开了！
　　堂前的表演，苏曼看在眼里。不禁想起另一个丧礼。只不过，她是黑白照片的主人！
　　不知道现在的名人骆乐会不会和林美茜一样哭得天荒地暗！会不会暗地里把酒言欢？！
　　丧礼是面照妖镜，真哭假哭其实有目共睹，是真情假意都心照不宣！
　　不知不觉，苏曼跪在一旁也成了守夜的一员！
　　“小曼，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安文君走来劝说。
　　安文君的话语惊醒了苏曼发现自己愣神间成了守夜人。
　　一直不吭声说话的卓毅回头一瞥，也才注意到苏曼！丧礼上的她不哭不笑，面无表情，甚至觉得她冷漠无情，这会儿她怎么还跪在这？
　　“我陪陪你们！”苏曼回道。
　　这个家中他们实在是另类的存在，不像林美茜伤心欲绝，也不像卓嘉才的面无表情！而且这两年来他们是接触卓老爷最短时间的人！
　　感情是先前的吧！
　　咚！
　　摆钟敲响，半夜一点！
　　夜深露重，跳动的白蜡烛让屋内更加诡异阴森，顿时寒意四起！
　　苏曼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双手环抱自己取暖！
　　“你去休息吧！”
　　苏曼低头的瞬间，卓毅来到身边，给她披上了他的外套。
　　“你们不关心卓叔对卓家的安排吗？”苏曼好奇问道。
　　几乎所有卓家法律上能分配到利益的人都借各种理由和机会询问过苏曼。
　　他们没有，奇怪得很。
　　“利益高过一切吗？”卓毅怒眼相对。
　　两侧握成拳的手咯吱咯吱响。
　　“卓毅！不关她事！”安文君吼道。拉开卓毅，别看他脸上平静如湖，他一握拳说明他在隐忍，随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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