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批量买官
“钱贤弟，这事还得请你帮忙。现在这些武官原本就是冗官，实职就那么几个，压根就不够分的啊。”胡卢亲自提壶，殷勤劝酒。
“胡大哥，不是小弟不肯帮忙，而是现在留下的这批人，都给小弟交过保护费了，实在是不方便再动他们。”钱宁用手盖住酒杯，婉拒了他的提议。
“啧，原来是这样嘛。那贤弟可有什么好法子？还请指点一番，愚兄感激不尽。”胡卢向他拱拱手。
钱宁难得看到胡卢为难的时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这事其实没那么难。胡大哥眼皮子不要这么浅嘛。只看着子虚州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意思啊？”
他话中似乎意有所指。
胡卢心中微微一动，若有所觉。
“贤弟的意思是……其他州府？”
“胡大哥果然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没错，就是其他州府。他们升官要的是实职，可也没说一定是本地的官啊。只要有权，在哪儿做官不都一样？”
钱宁笑眯眯地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嚼着，口中含糊地说道：
“现在刘公公的威名还只在京中有效，外地那些州府还不清楚，不少蠢货还想着扳倒刘公公呢，殊不知如今京官们都已经投降了，他们做的都是无用功。
这群蠢货之后肯定都会被刘公公换掉，倒时候得空出多少位置来啊？
胡大哥不妨趁着现在先把刘公公的关系走通了，把那些外地的好位置先预先占上了，倒时候直接调任过去就完了。
我这说的还是文官，至于武官的位置，根本就不用等，你看中哪个了，直接找个理由把他给拿了，给你的人腾地方就行。
就跟那个叫什么……对了，黄秋，就跟那个黄秋一样。
咱锦衣卫做事，什么罪名找不出来啊？没有都能给你现编一个。”
胡卢一拍大腿，“哎呀！一言惊醒梦中人啊！贤弟大才啊，只做个锦衣卫千户实在是太屈才了，怎么也得做个锦衣卫指挥使才行啊。”
胡卢这话挠到了钱宁的痒处，他哈哈大笑起来。
“借胡大哥吉言，等他日咱兄弟成了锦衣卫指挥使，争取帮胡大哥也回京入六部做尚书，入内阁做大学士。
谁敢和胡大哥争，咱就把他的老底儿都给他查个干干净净，抖搂出来让他倒台。”
“好兄弟！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以后咱们共同进步，一起升官发财。”
胡卢大喜，钱宁自己不清楚，但胡卢却非常了解。
等刘瑾倒台之后，正德皇帝身边第一红人就是钱宁。
这里面涉及到正德皇帝揽权，他先是重用太监，削弱了内阁相权，之后重用钱宁，收拢了厂卫的力量，最后重用江彬，提升了武将的地位。
之后他才可以御驾亲征，在“应州之战”中，击退了鞑靼小王子，之后在正德朝再没有大规模入侵出现。
所以，对于胡卢来说，完全不担心朱厚照忽然就变成“明君”，亲贤臣远小人了。
锦衣卫受重用是朱厚照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胡卢要做的就是趁机搭个顺风车，尽量在正德朝爬的足够高。
他提壶再给钱宁满上，两人举杯一碰，各自干了。
两人吃吃喝喝，再彼此分享一下各自的情报和做官心得，越谈越热切，一直喝到夜半三更才兴尽而散。
第二天一早，胡卢把自家的班底都叫了过来，把钱宁所说的话告诉了他们，咨询他们的意见。
李双率先表忠心：“下官唯知州大人马首是瞻，知州大人去哪里，下官就跟着去哪里。外地的官职品级再高，下官也不稀罕。”
李双自己很清楚，别人都是进士出身，最差也是个举人，但自己连进士都不是，之所以能做到州判官这么高的位置上，完全是靠着胡卢提拔，所以他所说的话完全发自内心，绝不是空话套话。
不过其他人和李双的想法不一样。
既然有快速高升的机会，没道理放过不是？
只不过有李双在前面表态，他们如果直接说想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会被别人误会薄情寡恩，所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说话。
胡卢知道他们的忌讳，于是先行给他们递台阶。
“咱们都是相识于微末，感情深厚，非他人能及。
我拿诸位都当自己人，所以把这个大好机会跟众位分享。
无论以后大家去哪里做官，咱们都是牢不可破的同党。
大家以后官职高了，咱们才好互相帮衬不是？
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忌讳，如果有什么意向中的职位，但讲无妨，千万不要错过。”
众人仔细研究胡卢的表情，确认他是真心如此，而不是虚言试探，于是才壮着胆子，纷纷发表各自意见。
胡卢把各人的意向官职都记录了下来，然后请钱宁过来，大概咨询一下，“拿下”这些官职所需银两数目。
为安全起见，胡卢把这些银两数目额外再加一成，然后让各人分别自行去筹措银两。
既然官缺的位置解决了，胡卢也不用再担心没地方安置人手，所以干脆放开了收银子。
他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只要给足了银两，就慷慨许诺。
白莲教众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大量的银子投进了胡卢的腰包里面。
这种热闹没持续多久。
毕竟买官的价格也挺高的，不是所有的武官都有足够的银两，更不可能人人后面都像宋开城他们一样，有一个“大金主”给出银子。
差不多一个月左右，该来的都已经来过了，没来的想必再等也筹不到银子了。
而钱宁那边也把各家致仕官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抄家赎人也捞的盆满钵满。
正事办完了，腰包也鼓起来了，钱宁等人是时候回京了。
胡卢给钱宁准备了一份大礼，又备了一份更厚的礼物请钱宁代转给刘公公。
那些买官的银子，胡卢列了清单，把银两数目和对应人员所求官职品级等都详细录于其上，一并交由钱宁带回。
那些买官的人也知道这批银子今天起运，自家能否得偿所愿就看这一遭了。
所以钱宁这次走的时候，胡卢带了一大堆文武官员在城外“欢送”锦衣卫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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