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茵茵之语
朝堂之上,此刻无非是有人着急着要让兴安帝定下殿前都指挥使的名单。
这个时候肯定是轮不到孔濯了,这要能成也算变相成了一件大事。
此刻机会正好,此时不提、不解决,那得拖到何时去。
可兴安帝刚因朝堂上女儿的事而心烦意乱,根本不想听到指挥使这三个字,见着下面的人依旧喋喋不休的,他挥手示意着王庆。
堂前的人立马替陛下出言大喊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这话一出意思明确,陛下不欲在此刻来定都指挥使,那孔濯就还有上去的机会,这样的结果无非就让那一群人最不满意。
可看着兴安帝此刻的沉着脸、揉着额的样子,顿时没人敢上前反抗。都指挥使这个位置,在怎么轮转也轮不到他们这一群言官身上来的。
这一场,赵国府不输不赢,而孔濯明显没赢着。
下了让人头疼的朝,回到孔府里,孔濯就开始了他的闭门思过。
但因他有权在身,除开此刻出不了府门和那几个神出鬼没的锦衣卫,其他都一如寻常。
禁军之中本来因着杨威权的事对孔濯还有点微词,这一场下来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们这一群人都给人当枪使了。
还是孔指挥使费力保下了禁军,不让他人掺和进来。人人明白指挥使的心思,自然上下一心的很。
禁军军营就每日把事物拿到孔府里来,孔濯依旧下令要查杨威权的死因,他要把禁军里的那个眼线逮出来。不然可就是悬了把刀在自己颈侧。
孔濯想着要放个诱饵下去,看看能不能让那个人愿者上钩。
孔府里依旧忙碌,没有变化,又或者说因着孔濯日日在家中办事变得更为忙碌。
而临平城里,关于这件事情也被闹得沸沸扬扬,好在孔濯出手的早,今日的事情怕百姓依旧是不信人为只信鬼神。听着指挥使都被下令在家中思过了,那可是传的比一开始还要玄乎。
而有点学识的人定然不信鬼怪杀人的,戏唱到如今也看得明白这是后头的各种缘由。
董茵茵也在这时又找上门来。
她一听着孔濯被禁在家中,听着那样离奇的事情,董茵茵不好奇前因后果,只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一大早就置了些糕点装在食盒里就要往孔府里跑。
昨夜听着自家舅舅说起这事,谈到孔濯在朝堂上的得失都是因着长公主,孔濯如今禁足在府里多半也是因着公主的原因。她也没听完所有因果,简单想着要真如此,那孔濯的心里定会对公主不愉的吧。
从前自己因着公主在表哥这里受的委屈,就都可以同人诉说了。想着就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
董茵茵来了个大早,一下马车就往孔濯的院子里跑,管家拦都拦不住。
孔濯早早就在院子里练剑,一注意院门开了,还以为是禁军有事禀报,没想着就听着一声表哥的呼喊,来的人也出乎他的意料。
董茵茵提着食盒进来,笑着看着孔濯,看着自家表哥此刻汗涔涔的,也依旧俊朗非常。
反观孔濯的神情,就只好奇的看着人,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董茵茵也没想到孔濯对自己会是这种态度,只能暗暗宽慰着自己,表哥到定是被陛下禁足了心情不好。
还能摆出笑脸,同人说道:“我来看看衡惟哥哥呀,也一道送些东西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孔濯也无法直接让人离开,只能让董茵茵提着东西入了自己屋里。
董茵茵把食盒打开,同人一一介绍着自己的手艺,这些可是她特意学来的,样子精美,口味不差,都能比得上酒楼里买的那些菜式了。
孔濯听着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上手要尝尝的意思,看着十分冷漠。
董茵茵只能在高兴的说完后,用一脸无辜的眼神看着孔濯问一句:“衡惟哥哥是不饿吗?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呢,特意拿来给衡惟哥哥尝一尝的。”
看着委屈,话也委屈,像是孔濯今日不尝就是拿刀剜了人心。
可孔濯听了这话也只是点着头说一句:“你有心了。”然后再无其他举动。
好歹得了句好话,董茵茵就乖巧的在一边坐下,打算同衡惟哥哥说说话、解解闷。
她看着孔濯时不时的看着外头,不知在瞧些什么,只以为衡惟哥哥是被关了几日,向往外面的风光了,就立马同人说道。
“我听舅舅说了衡惟哥哥朝上的事情,那些争斗我也听不太懂,想来衡惟哥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说完佯装气愤的样子,就差把手中的帕子砸在桌子上了。
孔濯看人的反应就收回看着外头的目光,瞧了一眼自家表妹,同人点头就木木的几下。
董茵茵一见着就来了劲,想着孔濯果然是在心烦这事,被人冤枉一定不好受极了,就又同人说着:“衡惟哥哥,你就应该离长公主远些,你瞧今日不就因着长公主遭殃了吗?”
这话若换个语调,听着就像是在嘲讽他孔濯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可落在孔濯耳朵里,听着有人这样说崔姝玥就十分不高兴,还让让自己离人远些,可真是十足十的好笑。
可因着董茵茵的身份,孔濯也不必辩驳就忍一下,可这忽然沉下去的神情,在一边董茵茵的眼里可就换了一种意思。
董茵茵还以为自己说到了孔濯心里的痛处,这“长公主“三个字一被提起就让孔濯如此不悦了。
立马加大语气对人说着:“这长公主就是为人任性,听闻赵小公爷是位才学匪浅的人,就是被长公主无缘无故的持剑伤了,到如今都很少出府里呢。”
这些话,也只是董茵茵在几家茶会之时听其他姑娘提起来的,还以为孔濯不知晓这些事,特意来说这能让人更加不喜崔姝玥。
孔濯确实如人预计的眉头紧皱,他竟不知道这事情在外头被传成这样,这赵际之也配称得上才学匪浅,看来赵国公确实是为自己儿子铺设许久的路了,草包都能被说成岫玉了。
看着人这反应,董茵茵自是非常满意。
“衡惟哥哥此时醒悟也不迟,往后离长公主远远的就成了。”董茵茵说完,还笑着看向孔濯,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报了前面的仇。
孔濯神情复杂的看了人一眼,也不想跟人争论,生气,只是沉着脸对董茵茵说一句:“你走吧。”
这下董茵茵可就懵了,明明说的高兴,不知自己怎么就惹着孔濯了,这个人怎么看着又生起气了,难道是不想听人提起这些难堪之事。
董茵茵顿时觉得自己领会了孔濯的意思,依旧稳坐着不起身,也不离开,就打算换个话题,开口问一些寻常事情,像是关怀备至。
“衡惟哥哥,近来你一个人在家中可会无趣?临平城里不日就将举行灯会,也不知你到时能否出去看看,好不容易留在城里一年,本该和顺无事的。”说完又看着人,像是在等人回答。
孔濯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只觉得心烦,想快些把人打发走,就还是冷冷的说了句:“就算能能出去、有灯会,我也不会去看的。”
一句话就真的把人噎住了,连董茵茵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觉得自家表哥是不是不太欢迎自己来,一瞬间看着人就泪汪汪的。
孔濯心里觉得好笑,这人不是来安慰自己的,怕是来给他增烦增乱的,但他要是真把人弄哭了,回去也不好同董氏交代,只能深呼吸着,缓和了语气同人说着话,让人别哭,说明自己不是在凶她。
董茵茵含泪点头看着依旧难过胆怯,心里却高兴的想着眼泪果然管用,从小到大都如此。
好在这人也没能烦扰多久,禁军就来人有事请奏,孔濯听着这话立马松了一口气,觉得董茵茵终于是要走了,可董茵茵听着孔府小厮的传报,一动不动的稳坐泰山。
孔濯就轻咳着,主动同人说道:“我这有要事,你先回去吧。”
因着人要走,话里都带着轻快没了那冷意。
没想着董茵茵听了这话竟然回他道:“无事的衡惟哥哥,我就在这里等着陪你就好。”
听着这样的话让孔濯都没办法再出言赶人,正巧这时管家迎着禁军入院。
孔濯一看的人立马喊道:“孙伯,快送表小姐出府。”
董茵茵瞪大眼睛看着人,没想到孔濯会如此行事,管家得了话自是马上过来,笑着要顺道送董茵茵走。
这下寻不到其他办法了,董茵茵只好起身,依旧带着笑对孔濯说道:“衡惟哥哥,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孔濯虽不能明说,却也暗暗含着意思对人言及:“我是被陛下下旨关在家中闭门思过的,你还是不来看我来的好,免得有人要说我思过不诚心的。”
这话里毫不留余地,就让人不用再来,董茵茵听着话心里着急起来刚要说些什么来争取。
管家就伸手做了个请的模样,笑着同人说道:“表小姐,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主子还得处理其他事务,老奴这就送您出府吧。”
话就这样被人直接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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