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简单布局
看着赵国公连夜前来自己府上,姚逊就知道这人准没有什么好事。
但一听赵国公急切说着是他杀朝官而不得,派去的人又正巧被孔濯抓了去,姚逊那紧握的拳头就没松开过。
一来是这事听着离谱至极,二来是如今还真不好解决。
若是被大理寺抓着,他还能以脸面去搏一搏。可落在禁军手里,不就摆明了无可转移,孔濯那里不就等着这个机会呢,就让人亲手送上了。
看着“公子”一瞬间不说话,赵国公立马显现的更慌乱了。
他也明白这事很难解决,但以往“公子”的手段、办法总是有许多的,没有什么能真的难到人。且他要真落到孔濯手里,与“公子”而言,才是最大的威胁。
赵国公就不信“公子”今日会放弃自己。
而姚逊低着头,眼里除开厌烦没有任何情绪。
这样安静的时间一久,赵国公自是心慌,立马大喊着同人来表忠心、说着以后,絮絮叨叨的不停。
让本就心烦的姚逊脑子里更加的烦乱,开始算着他若要弃了赵国公与赵国公背后那些人的得失。
但此刻这些在姚逊心里都不是最紧要的。
赵国公有一点预料没错,姚逊的心里还是会顾忌赵国公知晓了太多事情。
这样的人真的落在孔濯手里对他而言太过危险,若赵国公不小心说出去一点就会暴露自己,他准备了那么多年的计划也要因此落空,甚至他自己也得被这样一件小事牵连其中,姚逊自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闭上眼努力想着能给人脱罪的办法。
而与此同时的禁军军营里,那两个被抓的死士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孔濯下令让人将其五花大绑,连口舌都没放过。先不让人来审,而是想着办法让这两人心里产生畏惧。
孔濯叩着桌子,只吩咐手下的人可以给这两人一点颜色看看。
入了军营里,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招数,禁军多的是能让人开口的办法,只要不在这里把人弄死了就成。
手下的人得了孔濯的明示,立马上手,也不多动口舌,刚开始只是展露了一点皮毛,随着时间过去禁军都上了狠劲。
这两人也不算是正统的死士,自是很快就熬不住刑罚了。
那伤着手的人,被禁军连续审了许久,早早心力交瘁,外加这些时辰都未吃任何东西,人就在审讯里晕倒了过去。
得了这个消息孔濯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立马下令将两人分开来关着再审。
果然还未被问话,刚看着一方被带走,两人就的脸上就都有所慌张。
而后的审问自是什么方法都用上,禁军握着力度自不真的致伤致残。
那样磨人的方法下,什么样的话都能听着。
等第二日孔濯再入军营,他的桌上就有了一份画押的供词。
孔濯略略看了一眼,觉得对付赵国公是足够了,就让人不用在对那两人下压。
想着从前的事情又请大夫来给这两人好好治治,不留下身上的伤痕。
而孔濯手上的这些好东西,自不能在此刻就草草用上。
胡府这几日也是热闹,胡秉过了这一夜的死里逃生,大病了一场在家卧床修养。
孔濯得知后刻意让人放出消息来说胡秉的病来的非同寻常,不是一般寒症。
这话立马引起旁人注意,自有人好奇地来到胡府里探望。看着胡秉双目无神,只要有人来就如同疯了一般呢喃自语。
话里都是赵国公要杀他灭口的事情,描述的那样真切,让听的人不由慌了神。
再看着胡秉如今的模样自是不疑有假,只叹着赵国公这人太狠心,只要是用不到的人,就下如此手段的要杀人灭口,让人不由心寒。
外加上孔濯让胡秉的儿子知会其母亲,但凡有人来探望就在胡秉床头哭诉。话都给人想好了,就说若有一日胡秉不成,这家宅便就不成了,这日子也无法过下去,让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怎么活。
这些动静亦立马让这一群人身临其境,不由同情起这一大家子人。
就这样子两三日后,孔濯的目的就达到了。胡秉也就此被医治好,又能如常一般初入朝堂,只是不在和从前那样多话。让周遭的人看着原本好好一个人静成如此模样,就不由感叹。
孔濯就是要借机把唇亡齿寒发展到极致,让那些赵国公府里的人看着他们若在跟着赵国公走下去,将来会有的下场。
那些也都是聪明人,自会明白如今该如何做。
这时陈霖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他本就与胡秉的关系极佳,此刻就常同赵国公府的其他人提起胡秉,每日感叹着害怕自己也会落得如此下场,没说几句就又转变着方向,同人说胡秉如今总算还能好好活着,就怕自己到时会被悄悄的杀了、埋了也未可知。
这话渗人非常,适时陈霖就又言及想离了赵国公府就算一辈子只在这个位置上,也好过丢了性命,落得一切成空的下场。
旁边的人看似此刻毫无反应,可这话就巧妙的落到了许多人的心里,觉得有些道理。继而内心都生出想要远离赵国公府的心。
但只是这些,与孔濯而言自是觉得不够的,让人众叛亲离只是一个开场。
而赵国公这会儿还在想“公子”给的方法来处理了自己被孔濯抓住的把柄。
忙着这头的事情自没有那么多心思能放在府里的人身上,没发现自己府院已经乱成这样,还想着要来对抗孔濯。
姚逊那日给的法子非常简单,就是让人打死不认便好,孔濯与赵国公有过节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要模糊了这件事情本身,给人留白出遐想来,旁人的嘴里也会出现是孔濯刻意要害赵国公的话来。
还紧接着告诉赵国公,若这事情当真无法抵赖了,就从国公府里拉个人出来顶罪。
赵国公听着这些话,立马安心知晓“公子”不会放弃自己就好。
而赵国公与姚逊都没想到这样好的机会,孔濯竟不在朝堂上直接来用,把赵国公踹下去。
他拿着证词直接入了承先阁,只找兴安帝禀报。
兴安帝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立马沉了脸。
这些年来国公府出了那么多事情,他都未大怪罪过赵国公。无非是念着赵国公府的先人,曾在开朝初期那些对大邺呕心沥血的功劳。
兴安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人、放事过去,就像今日临平城里传满了赵际之与崔姝玥的事情,兴安帝都未找人来怪罪,只叹一句赵国公为人父亲的心。
没想到这背后竟是养虎为患了,让人都猖狂到如此。
兴安帝立马让锦衣卫去赵国公府里提人,这事不能再如同从前一样,轻轻放过。赵国公府可以有殊荣、可以为人尊,但不能把手伸到朝堂上、伸得太长。
赵国公看着自家院门口的锦衣卫就有些慌神。忙捏起拳头、捏着手指用十指连心的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还得去同孔濯争斗完这一切,不能在一开始就生怯意。且这次他不能败,他的身家性命可都在这里了。
承先阁里瞬间就热闹起来。
赵国公一到就先发制人的同兴安帝问着:“陛下,不知是出何事了,这样急的唤臣来。”
说话的模样倒向是真不知晓这事一般。
一旁的孔濯都不等兴安帝同人说那些场面话,直接回了回去。
“原来赵国公要杀人都不用知晓,这最后杀没杀成的。”孔濯这话嘲弄的意味十足,又说明了叫人来的缘由。
赵国公一听这话,也不管立马跪下来同兴安帝说道:“陛下,臣从来没有下令杀人的情况。”
说着又转向过去,对孔濯言及:“孔指挥使,我与你虽然不对付,可也不至于让孔指挥使你起这样的坏心思,要来毁了我们整个赵氏吧。”
这话说的又气又急,不知情况的人看着还真会思考其话里的可能性。
孔濯又不慌,向前一步,目光如炬:“陛下,我这人证、物证齐全,若不放心,也可以让大理寺来旁查一遍。臣自不会抓错了人,也学不来这样平白诬陷他人的法子。”
说完笑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兴安帝这时才开口说话,问着赵国公:“你说你没杀人,但那证词可都指向着你,一条一条的那样详细。他孔濯就算当真要来污蔑你都说不出那些话来。”
兴安帝这话里意味十足,确实吓着了赵国公,让人心里慌张。
他看向孔濯皱起眉头,不明白孔濯这人是如何能让兴安帝从头到尾的这样相信的,但赵国公依旧坚持着原话同人狡辩到。
“陛下臣自是从未杀人,不信陛下让锦衣卫在臣府里搜查一番便可知了。”说完立马对兴安帝狠狠的磕着头。
赵国公自是不可能认下来这罪名,若这些罪名上身,那还得了。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且“公子”那里也交代不了。
孔濯自是知道这个人是最会抵赖的,他就看着陛下点了点头。
好戏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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