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背后之人
孔濯先让人把赵际之的尸首从外头又秘密的运回到赵国公府里。
而后他让禁军百户把原本菜式里的毒药调包,特意换了一个药性不大的下入菜里,才把这个食盒又拿入赵国公府里。
东西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进去,计谋也从这开始展露着。而赵国公自然对此毫无察觉。
刚被孔濯关押的前几日,他还能有骨气的用绝食来求死抗议,但被禁军好一顿的“请”用饭后,人也就自然学乖了。
今日打开桌上食盒后,先看着后一如平常的菜式,赵国公又看了一眼拿东西来的禁军小兵,发现这人还不离开。他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拿起筷打算开始用饭。
到这还是一如平常的。
但只等赵国公随意的用上一口,面前的禁军就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扫落在地上。
光这些还不够,禁军小兵戏谑的看着人,说了一句:“想吃啊,那你趴到地上去吃好了。”
这话极其折辱人。
赵国公生来就能承袭爵位,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端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人,进军小兵达到了目的自也不再骂。两人就相视僵持着。
可没一会儿,赵国公就先皱起眉头,开始忍不住的腹痛,慢慢的嘴角渗出了血,最后一刻他只看着眼前的禁军慌张的跑出去。
等人再次醒来就已经躺在床榻上,看着孔濯站在一侧的身影。赵国公努力张嘴说着话,孔濯听着有声音就立马过来看了一眼人,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赵国公心里自是觉得这事是禁军所为,他的东西就只有禁军能触碰着,在饭菜里下毒自然也只可能是禁军的手笔。而如今救下他,不过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在这里,把这一条命算在禁军的手上罢了。
孔濯看着人一醒、一开口就是骂自己的话也不生气,他等人骂完,才开口同人说一句:“今日算你运气好,被禁军歪打正着救了一命。但你儿子可就没你这样的运气,人已经在外面躺着了,就等你醒来去见他一面。这还是我特意给你求来的恩典,让你能在待罪之时出这屋门一步。”
孔濯这话直接又明确,都不打算同人绕弯子的。直勾勾说着这事和他们没关系,说着赵际之的死讯。
赵国公听着这话表情立马狰狞了起来,没一会儿才捏紧拳头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人却开始痛哭着。
世上有什么能痛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赵国公双目通红,极其愤恨的剜了孔濯一眼。
孔濯看着这眼神,心里是满意的。但他按耐着高兴,立马起来了又同人解释着:“你这菜里的毒药可不是我们禁军下的。我如今要是想杀你,直接把你提到军营里就好,不用走这样麻烦的手段。你可得好好想想外头有什么人,会这般着急想要你死在这里的。”
赵国公听着这话也认真思索起来,他原先觉得只是孔濯做这样的计谋,是要逼他说出“公子”来。
可后面他又转念想了一想,诚然如同孔濯所说,他现在就在孔濯的手中,随便给他个病因以暴毙的名义死也不是不可。孔濯真要杀他,没有必要在此刻又把他救回来。
那这临平城里便就只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想法与这样的本事了。
赵国公不想相信,他同“公子”一道谋划多年、走了多年,自己就这样可笑的被人当成了一枚弃子,这人甚至还动手直接杀了自己的儿子。
现实是那样剜心,可笑自己到如今还帮人掩护着。
赵国公想明白看着眼前的孔濯,他说出来就会便宜了这个人。
前后两者之间,赵国公忽然倒向了另一边。
没有什么仇恨能抵得过杀子的,但他如今也不能对孔濯白说这些。
他明白一旦开口,自己的脑袋就保不住了,赵国公便只对孔濯提了一个要求:“我的夫人,她对于这些什么都不知晓。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要你以公主、以你的性命发誓,你得保住我夫人的命,给我儿子立个碑石。”
孔濯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点头又问着人:“你就不为自己求一求?”
赵国公笑着却不言语。他失败了,败掉了整个赵氏,是族氏的罪人,如何还有颜面立碑的。不若做个孤魂野鬼,不再有下半辈子的事情。
孔濯看着人不说话了,就同赵国公保证着:“只要你今日的话能让我满意,我自会保下你的妻子,也会给赵际之立个石。”
赵国公此刻没有其他选择,他只能相信孔濯的话。可他这十余年的人生要从何开头说才好呢?
“我与公子相遇相谋的那些年、那些事,想来你最近已经查明白了吧?”赵国公开口先问着人。
孔濯点点头,那些事胡秉和陈霖自是能说的都说了,还有后面那群同陛下坦白的,把事情都说的都十分详细。
赵国公看着人,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十足十的好笑。他便对孔濯说道:“人这一生总是糊涂的,总觉得眼前的东西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日。他那时同我说着,赵氏要一辈子待在这个位置上吗?我就犹豫了,而后同他一道去谋算去网罗人。而他呢?本来对这个位置就是唾手可得,但因着长幼他没有机会上去,从前他就能为了这个位子去放手一博的。那时失败了,他丢了姓氏,成了一届草民,被人赶离了临平城。可每每看着上头的人,想着那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人的心里如何能真正的甘心下来呢。他便又回来改名换姓的生活,但他的心依旧在这个位置上,或许是更想要得。”
赵国公这话说下来没有提到对方的名字,可是个人都能听明白这人是谁。孔濯得了答案也不打断,继续听着人说。
“他为他的儿子,我为我的儿子,我以为一切是天赐的机遇。每一步都照着他的说法走,他果然聪慧,也懂得天家的抉择。这些年,不论我做的再过,陛下就当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事情过去。”赵国公边说边叹着,他的一切就到这为止了。
他与孔濯本来没有任何交集,而事情也不应该走到这个地步,只恨这老天爷玩了他一场,让他走到最后损兵折将的。
孔濯听着人将事情全部复述完便离开,他吩咐着门外看守的小兵,到时候给赵国公一个出门的机会,让人去赵际之的院里看一眼。做完这些就可以送赵国公上路了,再找个地方把赵际之埋了立一个硬石就好。
小兵自是遵命安排下去,这个的事情便告一个段落。
孔濯立马进宫,如今这背后的人不是他想除去就能除去得了。
孔濯以前只觉得这个人当是身份不凡,没想到能尊贵成这个样子。
入了承先阁,先同陛下说了料理赵国公府的事情。兴安帝听后只点头,不发一言。
而后,孔濯话语一转,跪下同兴安帝说道:“陛下,就在方才,臣从赵国公口中得了个更大的秘密,还望陛下来定夺。”
兴安帝听了这话,才感觉到严峻的意味,立马正襟危坐起来,让孔濯继续说这大事。
等了人的令,孔濯这才开口:“与赵国公一同谋划此事的人,正是陛下的胞弟,被废除的二皇子。”
崔逊这个人、这个名讳,是朝堂上下都闭口不提的,没有人敢在兴安帝面前这般直言。就算这人不想当官了,总还是想要活命的吧。
那二皇子就是不能沾染上的名字,就像顾明夷就因着有个二皇子的幕僚,因此倒了台。
兴安帝也没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这个弟弟又回到临平城里,对这个皇位依旧惦记的那么厉害。
兴安帝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若他是,当初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那时幼弟携其母族的人起兵造反,兴安帝便亲自带兵将人打败,把那一群人生擒回来。他下令把除开二皇子以外的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就让崔逊亲眼看着他的舅舅、一切血亲倒在自己的面前。
光这些自是不够,兴安帝又把人打入大狱里,在其面上用烙铁纹了个“囚”字,折了其手臂才把人丢出临平城。
那时他念在血脉上,留了这人一命,没想着这人永世不会悔改,根本不值得人留情面。
兴安帝回想着,叹了口气,他看向孔濯没有犹豫,直接下了令道:“抓着人,就将其杖杀了。”
没一会儿又对孔濯说着:“你再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子嗣留存,若有就赶出临平城,让人永世不得回来。”
不杀并非兴安帝此刻仁慈了,他的心里杀意依旧。
可当从前女儿多夭折之时,听着外头那些议论声,说是他杀孽太多以致的。兴安帝也曾自我怀疑过,他信神佛,自更信这些因果。他不想在有一丝不顺落到自己唯一的女儿身上,一点风险都不能有。
孔濯看着人决绝的模样,回了个明白就行礼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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