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佴山
当启再次面见闾丘的时候,他自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没有留下任何的过往痕迹,与周围一切仿若融合在了一起。他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实的,又像是虚的。触碰了一下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但是又向四周散开了。那飞开的云雾环绕着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启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嗯,自此你便名为万启,前尘过往皆不过是镜中花月。将来才是你的归宿,在这里,你有机会成为一名匠人。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学徒。”
“是,师父。”
万启的心中没有困惑,接受一些信息也犹如原本就知晓一般,周围的一切一看就明了。其实已经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自己原本的存在不过呼吸之间而已。
闾丘带着万启来到了自己的无限度空间,周围一片无垠。万启张望着看着四周,上下左右的一切,都陷入未知的阶段。闾丘指了指正前方,那是无数的画面交错在一起的情景,乍一看十分凌乱。
“你盯着一处仔细看。”
于是,万启便盯着眼前的一个画面看了起来,他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他们是一样的,只是不同阶段的。”
“是啊,不停的跳换到下一阶段,让下一个静止的画面动了起来,这便是里面生物的生长。当画面走到了尽头,他们也就停止了生命。”
“他们死了之后呢?”
“嗯,你脑子里面想一下便知道了。”
于是,万启看着这些画面,回想了一下,这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也明白了这些画面之间的联系,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往,只觉得缥缈虚假。
“原来,一切不过如此渺小,又受尽了局限。”
听到万启的话,闾丘笑了笑。
“知道吗?最初的你本身就是一个小世界,不属于这画面里面的任何一个。只是远古你的祖先,无论怎样都无法参破到上一层,便将自己化成了后来的万物众生。这才有了后来生命的画面和足迹,你们是特殊的存在。你呢,介于画面和非画面之间。而且,我们这里也有一批如你一般的人,他们叫做洞游军,专门插空求生存。这些人在不同的,非画面内部躲过长久的追踪。”
“还有这样的存在?”
“是啊,曾在苍山内也有这群人,我也没有找到他们。”
“还有你们也做不到的事情吗?”
“并非做不到,我是最小的匠人,除了十大匠人之外,还有三十三新工。我们的能力次于匠人们,存在的多了,就容易出现各种掌控不到的缝隙和漏洞。十大匠人们也开始觉得终日的看守,不如让画面内的生灵自由发展好了。只要不出现大的问题,也就是各个世界都是正常的状态就好了。”
“世界?”
“对,无数的画面只是世界中生灵的方向。世界是他们占用的空间,如今世界是多的。世界本身也有属于生灵,他们也有自己占用的空间。如此的发展,而我们则凌驾在此之上,织罗万千世界的空间,并将他们固定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去。”
“嗯,那我们会消陨吗?”
“嗯。”
闾丘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望着自己的前方,身后出现了一双巨眼。那双巨眼没有睁开,就那样仅仅的跟在闾丘的身后。
“也许吧,我不清楚十大匠人会怎么处理我们。”
这次万启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只是他自己并没有那双眼睛,以至于他只能看向无垠的前方。
此时,一阵黑雾出现,周围的空间产生了轻微的扭曲。万启还沉浸在沉默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黑雾已经化身成了一名女子。
“哟,小闾丘,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吗?”
女子站在万启的身边,认真的看着他。女子皮肤雪白,白色的长发垂散在身后,带着一卷白色的烟雾。她的额头上长着两只白色的类似耳朵一样的东西,上面长满了如水一般的羽毛,闪耀着清淡的光芒。眼睛是银红色的,嘴巴是粉色的,没有牙齿。
“嗯,叫做万启。”
“哈,你好呀,我叫做佴山。是三十三新工中的三十号。你师父可是二十五号呢。”
万启听到这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清淡的笑意。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这才猛然发现那双大眼睛。
“不错不错,很有潜力。是你在缝隙中留下来的生灵吗?”
“嗯。只是,还有其他的问题,我现在正在处理。”
“哦,那些啊,好像问题大了哦。刚刚才发生的,有几位不清楚事情经过的大工匠们已经不满了。”
“是吗?”
闾丘闭上了眼睛,身后的眼睛却腾燃睁开,火焰冲向前方,进而消散。
“你也不必介怀,他们毕竟不清楚。不过,你师父已经跟他们商讨过了,他们好像会让你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哦。”
“你听到了什么?”
“嗯,没听到。你不如带我们去看一下他们几个吧,现今没有他们的画面,我们也无法在任何世界中确定他们的轨迹。只能通过繁琐的查找方式,来确定他们有没有使得整个世界产生异变。”
“我想是应该将他们确定在行踪之中,若是不行,便只能让他们就此消陨。”
“喔,没想到,你还挺残忍。”
“你现在的样子和语气,倒是有些像画面中的生灵了。”
佴山故作姿态的摆了摆手,和其他两位消失在这一片空间之中。下一刻,他们在一片空白的地方,望着眼前的世界。这里面分别是五个世界,被他们单独列了出来。自从发现了缝隙,符修便申请将与之相关的五个世界单独圈禁了起来。
“这五个世界中,倒是有许多不在画面中的生灵。”
闾丘轻轻地滑动了其中一个世界,世界变幻化出了一片虚影,将画面和生灵一一对应。这是一件费时的工程,一旦一个个查找起来,但是一个世界就够忙上一阵子了。况且,现在是五个世界可能存在问题,而这其中的问题还需要闾山自己为他们打上烙印。
闾丘才刚要开始这项查询任务,就被自己的师父唤了过去。
“工匠们已经有了结果。”
“请师父说明。”
“抹杀,将他们全部抹杀。不仅如此,工匠们认为偷渡在世界中的不受管理者众多,也需要你去做。”
“可是,这项任务太巨大了。”
“不错,这不仅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也会委托其他人来帮助你,我们也将成为你最强的后盾。”
“这,弟子能力浅薄,着实为难。”
“你不必为难,这件事情你一旦做成,将会来接替我的位置。”
“师父,您?”
“没事,我的时机已经到了。届时,你将会是我,我也一直都会存在。只是,如今的我便没有了未来罢了。时机已到,你便去做。”
闾丘皱了皱眉头,还是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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