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乞巧节你是不是要去诚王府赴宴?”
这次因为知道他所谓何事,薛沉鱼并没有让人拦着不让他进。
贺敏之进门之后也单刀直入。
“贺大人这是何意?”薛沉鱼捧着竹筒装着的冰镇酸梅汤,用力的吸溜了一口,才看向站在珠帘外的贺敏之。
这人倒是学规矩了,站在珠帘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等着主子发话的奴才呢。
“你带我一道去。”贺敏之命令道。
薛沉鱼“噗”一下,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酸梅汤给喷出来。
贺敏之的脸都黑了。
“贺大人,你还真不客气。你找不到诚王府是什么地方么?”
“我当然知道,但你不是已经收到诚王府的帖子,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贺敏之一怒之下掀了珠帘要进来。
没想到手刚碰到珠帘,就被夏荷跟秋华一人一边肩膀给推了出去。
“姑娘没让你进来!”
贺敏之被她们推的踉跄一下,还懵了好一会儿。
“薛沉鱼,你……”
“抱歉啊,贺大人,我这院子里久无外男,我的丫鬟们也是习惯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贺敏之: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打落牙齿或血吞。
他有求于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肚子还没这么小,不会跟两个丫头计较的。”
秋华跟夏荷对视了一眼,几乎要笑出声来。
“贺大人,我不会去诚王府,也不会去嗤他们家乞巧节的宴。所以我帮不了你。”
不等贺敏之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她又说道,“不是你和老夫人说的么,我既然已经嫁进贺家,就不该仗着从前薛家女儿的身份再去攀附权贵,免得害了你们贺家的名声。”
贺敏之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以前怎么说过那不是东西的话。
那可是诚王府啊,要不是有薛家的面子,他这辈子都进不去诚王府的大门。
换句话说,薛沉鱼手上的这张帖子便是他唯一的机会!
“薛……夫人,你误会了,我和母亲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从来就没有说过你不能跟娘家有关系的人有往来。”
薛沉鱼:呵。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变起脸来才真叫精彩。从前他跟刘氏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嘴脸,他怕是全都忘了。
“贺大人,诚王世子下帖子请人办宴席,是为了他那个即将及笄的妹妹——安宁郡主。”
“诚王世子会下帖给武安侯府,是因为侯府也有个未出阁的姑娘,给我下帖子,单纯就是因为我是我们薛家那个未出阁姑娘的姐姐,想让我过去,她好有个伴。”
“乞巧节是未出阁的姑娘们办的,一个已经出阁的已婚妇人去凑什么热闹?”
“你就不怕被人说,我还仗着薛侯长女的身份到处替你拉关系铺路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总之诚王府的帖子,我已经让人回绝了,贺大人若是想要,就自己去找诚府的人说吧,我反正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说完这些,薛沉鱼就让秋华跟夏荷送客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对付贺敏之这种人,让玉竹出面还是太温和了。
就应该让秋华跟夏荷这两个会武功的丫鬟,一人一脚把他踹出门去,省得他三天两头到自己面前碍眼。
当然,秋华跟夏荷还是客客气气把人送出去的。
他若是不肯配合的话,那就让他尝尝看不客气的手段。
“薛沉鱼,你不要以为我稀罕你的请帖,要是没有你,我也能进诚王府的大门。”
贺敏之在芙蓉居门口放狠话。
薛沉鱼又险些让酸梅汤给呛住了。
如今她是越发看不懂了,前世这个男人究竟是有什么地方让她那般着迷的?
家破人亡的都不想着自己立起来,还在期盼着他的爱。
前世的他脑子是被门挤过了吧?
薛沉鱼光是想想,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然后她决定吃两个酥山压压惊。
“姑娘,近来你已经吃多了这些冰镇的东西啊,上个月来癸水的时候就已经难受了,还这么喝,你就不怕自己月事来的时候受不了?”
眼看着到嘴里的酥山,就被玉竹抢了过去。
薛沉鱼噘着嘴道:“好玉竹,你就让我吃两口吧,又不是吃的很多。大夫不是已经给我开了药?吃两天,这个月定不会疼了。”
玉竹摇头,“不行。一口都不行。”
平日里对姑娘态度最温和的她,这会儿打死都不肯撒手。
薛沉鱼:“……惯的你,不吃就不吃。”
姑娘总算是有一次败下阵来了。
秋华夏荷还有玉梅都忍不住笑。
这会儿玉竹在看着门,薛沉鱼还让人给她搭了个小屋,屋子里放盆冰,她守着院门也不需要风吹日晒雨淋的。
“信到了。”玉竹说道。
薛沉鱼稍稍坐直,秋华她们也非常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这是第几封信了?”
“每七天一封信,第三封了。”玉竹递过了信,便站到一旁。
薛沉鱼看着信封上的姑娘亲启,落款是冬月,便十分熨帖。
这南下的一路上,冬月都有写信回来。
从她们出京之后,一路上遭遇了不少事情。
哪怕是镖局保驾护航,但他们这么多车这么多人,一路上还是挺招摇的。
还好,那些人知道了车上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粮草之后,就没了兴趣。
也有人不知死活,偷偷去要去偷他们的粮车的,之间被镖局的人抓了送官。
因为是大通商号的货物,当地的官府都不敢轻视,所以这些小打小闹也很容易的就解决了。
而冬月这一路南去,除了护送粮草,跟着李妈妈学习经商看账的本事,最主要的还是调查沿路各地的干旱情况。
由于南北气候不同,越往南,粮食收获越早。
这会儿七月,北方的粮食还没完全成熟,南边有的大夫已经在收割粮食了。
冬月在寄回来的信里说,越往南干旱情况越重,但各个县情况也不一样。
不过,大体的状况跟薛沉鱼前世听说的差不多,就是越往南,情况越是严重。
只不过,前世的她困于后宅,对具体的情况并不能十分清楚。
干旱发生时,她也只是听了一句,说南方大旱,很多地方粮食颗粒无收。饥民无数,饿殍遍地。
当时有人募捐,她担心贺敏之贺刘氏说她,还让玉竹偷偷拿了几千两银子出去募捐。
这一次他她有机会能做点什么,就不辜负外祖家还有阿娘经营的这份家业。
“玉竹,笔墨伺候。”
薛沉鱼给冬月回了信,信是寄到他们既定路线上的大通商号的,冬月到了附近,便会联系商号去取信。
“竹山县,怀远县,海城县……”
薛沉鱼将自己还能记得的,前世灾情最严重的几个地方纷纷写下来,让她重点去查探情况。
当然,她不可能在信里说自己知道那些地方会干旱最严重,定是要引经据典,说自己看了杂书,说那几个地方地势特别,之前就曾经闹过几次灾荒。
这套说辞也是为了日后,万一有人对她提前准备这么多粮食的行为生疑而追查起来,然后有个搪塞过去的理由,不会让人轻易拿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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