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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艾比和埃德吵架的原因很扯淡。本来今天是轮埃德清理厕所,可是他不想干,他那个懦弱的老婆卡萝尔也有带孩子洗衣服等等各种活计要做,所以他就非常理直气壮地抓了在房车里"无所事事"的艾比当壮丁了。

        艾比也的确是无所事事。分配给她的活都干完了,她正想趁戴尔不在好在房车里搜刮些铅笔,埃德这个猪头男却好死不死地跳出来让她刷厕所,还美其名曰教育她偷懒的坏毛病。

        "你让我刷厕所?"艾比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我周四才刷过的好吧!"

        "那又如何?别以为你念了几年书就以为你是个人物了,你最好识趣一点,把你们女人该干的活干了。"埃德满不在乎地吐着烟圈。"你是不会想惹怒一头公牛的。"

        "你几个脸啊,好意思说自己是公牛…"看着满脸横肉的埃德,艾比做出了和平时一样的反应——她认怂了。

        实际上,有的时候艾比也不是真的怂。她只是不想起冲突而已。在这个世界生存,怂也是必要的——

        人心有时会比行尸还要险恶。

        她把柜子打开拿出了清洁工具。埃德毕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暴男,比起莫尔那样的恶棍段数还是差了很多的,所以艾比虽然手上认怂地开始准备清理,嘴上还在小声逼逼着:"还公牛,我看你是阉牛…"

        这一句把傲慢又自大的埃德的火气点着了,他把烟啪地往地上一扔:"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艾比暗搓搓地阴阳怪气:"你岁数大了耳朵有问题了吧。"

        "我有问题?"埃德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度:"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婊(子)…"

        "呵,这里最婊的就是你了,埃德。"

        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艾比从房车的门边看到了达里尔——扯掉袖子的衬衫,粗糙的牛仔裤,两条结实的胳膊裸露在外面。他没好气地盯着埃德,余光往这边瞟了一下,好像是在确认她的安危。

        艾比一时间有些茫然。

        呃…达里尔这是在维护她吗?

        "你来干什么,你个流氓土包子。"面对和他体格不相上下的达里尔,埃德一下子没了底气,不过他嘴还是很硬。

        达里尔表示他可不是吃素的:"md,你最好注意你的脏嘴!当心我给你脑袋上来一箭。"

        说着达里尔就把手摸到背后要拿武器,埃德有些慌地后退了一步。

        埃德:"嘿兄弟别激动…"

        艾比:"喔不要冲动啊…"

        达里尔:"……"

        达里尔很无语。他是不明白为什么艾比这个受欺负的要帮着埃德说话。他本来是可以直接走开的,可是小姑娘被男人欺负,他看不过去。

        手还按在腰后的□□上没动,达里尔再次透过房车的车窗玻璃看着艾比。

        这下他看清了,她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被欺负的柔弱的样子。反而是一脸茫然的,一只手拿着刷子,另一只手还提着厕所塞子…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可是样子却也还不坏。

        达里尔挑了挑眉毛。他没念过几年书,词汇量比较缺乏,自然是不知道"娇憨\"这个形容词的。他只是觉得艾比看着还算顺眼。

        艾比的确是有些茫然。她不想达里尔冲动,是因为她觉得埃德那种人虽然是很贱,不过也不值得打架就是了。原来她以为达里尔和莫尔一样是粗鲁的混蛋,她是想不到他会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

        "嘿!你们tm的到底在搞什么?!"

        是肖恩的声音。

        达里尔收回目光低头迅速走开了。

        正义使者肖恩来了。…哼,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肖恩…"看着达里尔低头走了,艾比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肖恩。她还没忘了之前的尴尬事,面对肖恩的时候,说话间还是小心翼翼的。"今天明明是轮埃德刷厕所的,可是他偏要我来刷…"

        "够了。"本来肖恩还在为物资不够的事心烦,营地里的这俩人还要因为谁刷厕所这种小事来烦他…的确是够了。

        肖恩阴沉着脸警告埃德:"你,现在就拿起工具,把该死的厕所给刷了!我不想再听到你抱怨的声音,懂?"

        见肖恩发火了,埃德忙不迭地转身抢过艾比手里的厕所塞子:"tmd…给我!"

        抢走了艾比手里的工具,埃德骂骂咧咧地甩上房车卫生间的门,留下了艾比和肖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艾比怯怯地看着肖恩,努力地不把面前的"正义警官大人"和几天前在采石场边上看见的□□的奔放大胸裸/男联系起来…

        艾比承认,她心目中肖恩的完美形象已经崩塌了一部分——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打野战,说明这人智商不咋地,或者是这人自制力不咋地…咳,没有人是完美的啊。

        "嘿,听着,关于前几天的事…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了多少,"肖恩直截了当地开口了。他摸了一下脑袋,脸上有些不自然。"我不会要求你守口如瓶,只是千万不要让卡尔知道。现在还太早了,他会恨我的。"

        …所以肖恩你现在就已经盘算着要当卡尔的后爹了吗…

        "…放心吧。"艾比扯着嘴角尬笑,一边表着衷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那就好。"肖恩没什么可解释的了,他迅速换了个话题:"营地的食物不够了,过两天我们需要人去城里碰碰运气。你来吗。"

        去城里很冒险,肖恩当然知道艾比这样的女孩是不会去的。他这么问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不去。"艾比回复得很果断。

        要让她去那个满是活死人的亚特兰大城,她还是宁愿呆在采石场里洗脏衣服。

        和行尸面对面这种事,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因为那实在是很恶心。

        "…很抱歉我帮不上忙。"艾比看向了别处。她又想起来在面对行尸化的室友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嘿…不要这么消沉。"肖恩及时地安慰着。面对弱者的时候,他总是非常地贴心。"一切都会好的。"

        去往城里的队伍名单很快定下了。一家四口的爸爸莫洛拉斯,安德莉亚,前上班族杰奎,韩国小伙格伦,黑人胖小伙t仔,还有莫尔迪克森。

        莫尔是强烈主动要求要去的,肖恩不许他去也不好使。

        队伍是第二天的凌晨出发的。

        莫尔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幺蛾子,可是肖恩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是末世,是恶棍和流氓最喜欢的时代——他们再也不用因为所作所为而坐牢了。

        对于艾比来说,她一方面担忧着莫尔可能会把队伍和计划全部打乱,另一方面,莫尔要有一整天会不在营地里,想想就愉快…光是看到莫尔的那张脸她就得退避三舍了。

        说起莫尔…她还没有向迪克森的另一个兄弟道过谢。

        艾比走进了迪克森兄弟的地盘。

        在平时的时候,迪克森兄弟的地盘她可是碰都不敢碰的。现在是因为莫尔不在,她才敢过来。

        达里尔正坐在帐篷前面的石头上收拾东西。

        天气很热,他把衣服的袖子都剪了,挂在肩膀处的袖口线头暴露着。阳光很刺眼,男人的眼睛眯成了狭长的形状,他的鼻梁是挺直的,刚硬的下巴的线条上突出了胡茬有粗硬的质感。

        第一次认真地看清了对方,艾比认为达里尔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只可惜他看上去脏兮兮的。达里尔衣服上有污渍,裤兜里塞着颜色奇怪的破布和匕首,肩上挂着的那卷绳索都变色了。

        不过因为是末世,所以一切都很合理了。

        "嘿…"达里尔不理她,艾比有些囧地开口:"昨天谢谢你为我说话。"

        "如果真感谢我的话你早就感谢了。"达里尔冷淡地回复着,低头把地上的箭一根根收到包里,接着开始校准他的□□。"何必等到现在。"

        …真是冷淡的男人。

        艾比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莫尔…"

        \"莫尔?"达里尔有些好笑地抬眼看艾比:"我哥真有那么可怕吗。"

        "…有。"艾比想起了莫尔对营地里的全体女性包括她自己的那些无耻的骚扰:"他很…"

        因为是在达里尔面前,艾比斟酌不出什么可以形容那个莫尔的又不伤人感情有确切的词语。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头发被风吹成了中分,黑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一边,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一副傻里傻气的呆样。

        "很什么?"达里尔挑眉。

        "很…过分。"

        "过分?好吧,你也可以这样说。"达里尔扁了扁嘴表示接受这样的说法。他背起收拾好的东西起身:"我得走了。"

        他对她没什么可说的。

        莫尔是蹲过号子的暴力犯,他自己则是没文化的土包子,艾比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压根也和他们兄弟俩没什么共同语言。

        艾比是不信这个,她还觉得把人划分成三六九等还不符合现代文明社会的价值观呢。当然,不懂得尊重人的人除外。

        "…你要去哪?又要去打猎?"

        "是。"

        "偶尔也休息一下吧。不累吗。"

        休息?指望他和营地里的那些人培养感情?老天,他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呢。

        "我不累。"达里尔知道,不想和任何人建立联系只是因为那一点愧疚感罢了。莫尔打算等他一回来,当晚就把城里搜回来的物资、连带上原本的物资全部搜刮走跑路。

        "哦…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啊。树林里很容易迷路的。"

        女孩腼腆地笑着。达里尔呆了两秒。

        自从行尸爆发以来,这是他见到过的第一个能看得过去的笑容。

        她以为他会迷路。多么幼稚又简单的关心。

        "哼…"达里尔丛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对自己的技能很自满。"我可不会迷路。奉劝你,少管闲事,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重要的物品时刻带在身边。"

        "呃…什么物品?"艾比有些疑惑。

        "你听到我说的了。"见艾比还一副我不懂的样子,达里尔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收好你自己的东西,当心被郊狼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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