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惨的芽娘
李庆国手捏细线便往隔壁飞去，穿过墙壁，身体刚刚离开中枢空间，意识体竟骤然缩水，缩小到仅为1号大小的十分之一，吓得他连忙往回飘。
刚才还是一个迈步的距离，现在变的甚是遥远，足足飘了5分钟李庆国才触碰到空间墙壁。
接触的瞬间，又变回了成正常大小。
在「那由它识地」，中枢空间以外的地方存在极强的压制。
虫族之所以强大，体现在无尽虫潮和各种功能各异的兵种，而不是精神专精。
如果开放压制，那么虫族之间的内部斗争必然往意念层面转移，晋升的途径也会优先往内核属性进化。这样的话，「集体意识」的天赋就变得本末倒置了。
了解了空间原理，理性小人在旁幸灾乐祸：
“你就慢慢爬呗，反正也不差那点时间，一天够你一个来回了。”
李庆国撇撇嘴：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看我给你卡个BUG。”
说着右腿往前一跨，就是个一字马。得意的看向小人：
“这个距离够不够？”
得亏现在是意识体，没有重量也没有肌肉韧带的限制，各种高难度动作随手拈来。
小人竖起大拇指赞叹：
“不愧是你！”
如果空间压制的规则是一离开所属空间便会缩小，那只要在跨越过程中仍然接触着空间，抓住目的地后再挪开，就会自然的对面缩小。
这样能省下不少时间，但是回来还得老老实实的飘回来。
李庆国不做耽搁，回到墙壁前，深吸一口气，右腿高高抬起，越过头顶，随后直直往对面倒去！
在即将落下的一瞬间，他一个垫脚，右腿脚趾猛地一勾。
“哒”
平稳勾住了对面平台，随后左脚一发力，轻轻跃离了中枢空间。
如李庆国所料，他在缩小的过程中稳稳落在了对面空间。
进入内部，好奇的环顾四周。
因为体型变的极小，中心的正方体在他眼里变成了雄壮的山脉，魏巍高大。
而围绕着它的数百只虫蚁，有的悬浮在半空，不断移动，像航行在天空的宇宙飞船；有的趴伏在地不停搬动，看上去如同巨型游轮。
这跟它们在现实世界的位置动作完全一致，「集体意识」操纵着所有的日常生产。
它们的背上同样长着一条光线，连接到中枢。只是以李庆国的体型看来，这都能叫做光柱了，足足有一人环抱这般粗壮。
看了看高山一般的正方体，又低头瞅了瞅手中的“细绳”，李庆国径直往虫群飞去。
不是没想过入侵中枢，但现在看来，凭着一根网线就想抗衡这台超级计算机不太现实，不如黑进单个个体来的靠谱。
这些原本弱不禁风的小虫子，在中枢空间中猛地像一头头洪荒猛兽，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撼天动地的气势，吓得他胆战心惊。
目光不断搜寻，一直飞到中枢的另一侧，他才在一堆巨兽中找到了芽娘。
芽娘是除了黑入中枢外的最优选择，搞定它就能获得长期饭票，何乐而不为。
拽着网线飞到芽娘上方，静静漂浮。李庆国犯了愁，虽说灌输的学识告诉了他这样可行，但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去做。
“不管了。”
一个俯身向下，往芽娘飞速靠近，快撞上时，扭身开始绕着它一圈圈打转。
直至细绳将芽娘捆了个严严实实，李庆国才停下来，习惯性的拍了拍手，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就这样吧。”
芽娘的身体是由虚幻粒子组成，细绳一接触到它就被吸收进体内。露在外面的那部分，则沿着李庆国来时的路径一直延伸，没入到虚幻的空间中。
“应该有用吧。”
做完这一切，李庆国心中反而有点打鼓。
实在是因为芽娘自带的光柱太过粗壮，他不确定带过来的细绳能够有效控制住它。
总归没有其他办法，李庆国硬着头皮动身回去。
这一走就是半日。
进入「那由它识地」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当他回到传承空间时，整个身体模糊的接近消散，还伴随着剧烈头痛，显然已经消耗到极限。
“「传承」，你现在能不能控制芽娘？”
顾不得身心疲惫，对着中枢问出了他现在最渴求的问题。
空间里一阵沉默，只剩下他吞咽口水的咕噜咕噜声。
良久，「传承」幽幽开口，平静机械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为难：
【能】
“很好！”李庆国兴奋握拳，又道：“把我送出去吧。”
【正在退出中枢空间】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到洞穴，头痛还在继续，但这次行动的成功让他兴奋异常。
控制1号再次爬出产房，这一次，将是他崛起的开始。
排在芽娘面前的队伍依旧整齐有序，半日未见的芽娘，腹部感觉又大了几分，这代表着族群的粮食储备越来越充足。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李庆国排在队伍当中，甚至哼起了小曲。
队伍逐渐缩短，轮到了他，没有上次的谨小卑微，李庆国底气十足的对着“窗口”递出口器。
芽娘一脸懵逼，这小虫子怎么又来了，正要关闭“窗口”，一道微弱的声音像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对它说道：
“能。”
芽娘疑惑的停下动作，紧接着又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它脑中响起：
“不能。”
它赶紧关闭了“窗口”。
“能。”
芽娘又迟疑的将“窗口”开到一半。
“不能！”
又关上。
“能！”
又打开。
“不能！”
“能！”
.......
两个声音在芽娘脑海里吵翻了天。
在能和不能，开与关之间反复横跳，这种反常的举动引得队伍中的其他虫蚁频频侧目。
在花了寻常工兵足足三倍的时间后，李庆国终于打到他虫生的第一口饭，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粮仓。
心里盘算着，这种事情以后不能每次都自己亲自来，毕竟虫生不息，打饭不止。就托管给「传承」让1号自己过来。
一只低阶种专职打饭会不会有点浪费？
李庆国歪了歪头。
低阶打饭种嘛。
完全没考虑被精分折磨的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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