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022章自荐
王刊这回明白了，许晏清打算一箭三雕啊！
既完成谋门下发的任务，又能救这三千人脱离苦海，更能以此试探出谋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确定谋门是个什么地方之后呢？”王刊没能忍住，问得长远些。
许晏清轻挑眉头，“正则入之，邪则改之。”
真是好大的口气！
王刊服了。最终决定当作玩笑，“早去早回。”
许晏清不再迟疑，赶紧走人。
两人兵分两路，许晏清查看沿途地形，难免碰上了同样从谷里出来的人。
人，相互眼熟，虽不曾打过交道，各知彼此身份。
“不是听说你们混入突赫兵马里了吗？你怎么又出来了？”碰上有不打招呼的人，也有上来就自来熟的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总好沟通一些。
虽说许晏清勉强只能算女童，相处两月，算是了解得多了，自然各知对方身份，打起招呼过来，无非想打听消息。
“你觉得我们九囿人靠近突赫兵马，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许晏清不愿多作解释。
眼前的女子十二三岁，英姿飒爽，豪气凌云，甚是大气。她曾自我介绍过，烈娘。许晏清记下了。
“如此说来，你在突赫兵马处一无所获？”烈娘观许晏清神色坦然，并不因许晏清不说而就此放弃。
“比起打听我是不是有所得，不如你说说，你有何打算？”试探什么的，许晏清并不得闲。
烈娘一笑，“你不想成为谋门真传弟子？”
许晏清如实答道：“一半一半。比起成为谋门真传弟子，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办。”
闻之，烈娘凑近许晏清道：“我们不可以合作？各取所需吗？”
烈娘坦率直接，看来等了许晏清许久了。
“为何选我？”许晏清并不算太了解眼前的人，正因如此，不愿轻率决定。
“你打人的时候没有真正用力。”烈娘道出一句似是完全不相关的话，许晏清自知她所指。
烈娘再次朝觉醒爽朗地笑了，明媚动人，“其实注意突赫兵马的人不少，不过谁都没有你们动作快，而且能想出那样的主意。贪得无厌的乞丐吗？
“只是，你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有些答案，烈娘实在好奇。
“你为何选我？”许晏清虽被烈娘指出，她在突赫大营做下的事并非无人知晓，她的疑问，烈娘依然没有给出真正的答案。
“闯入突赫大帐所谓偷盗的人，突赫人打杀他们时，你为何不救？最后，反而救了另一个人？演了那一场戏？”烈娘依然没有正面回应，反而问出心中疑惑。
“偷盗者，敢入军帐行偷盗之举，他们该料到任何结局。落入突赫人手下，成为俘虏之人，并无选择的资格。”许晏清不知烈娘为何有此一问，但在她心中对两者的看法，可以坦然相告。
“可这些偷盗之人也是被逼无奈，这才出此下策。”烈娘不知是何目的，竟然就偷盗之人的心思论来。
“世人谁不苦？苦，便是人为恶的理由？为了自己活着，就能不管他人死活？”许晏清并不认同。
生于如此世道，谁人过得好了？
不好，就能为了自己好，无休无止，无底线的去偷去抢？
“你不是也偷了他们的银子？”烈娘知道得着实不少。
许晏清道：“对，所以我早已做好准备，一旦我被他们捉住，我是何下场，并不奢望有谁救我。想来他们亦然。”
救，许晏清连自身都难保，让她出面去救那几个小偷，确定不是送死？
原谅许晏清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做不到救不了人，自己便陪着他们一块死的无尚。
“好玩。”烈娘笑着拍拍许晏清的背，认真地道：“真不像个孩子。”
本来也不是真小孩的许晏清昂起头望着她，烈娘凑过去道：“咱们一起完成任务吧，我保证听你安排怎么样？”
并不怎么样。
许晏清做下桩桩件件的事，烈娘竟然都看在眼里，证明烈娘并非等闲之人。她有什么资本认为，这样一个人愿意听命于她？
“不敢，不敢。”许晏清推辞，她有自知之明，不敢太把自己当回事。
此刻，烈娘突然勾起许晏清的下巴，瞬间许晏清感受一份杀意。
偏烈娘对许晏清的警惕毫不在意，“要么跟我合作，要么我毁了你所有的计划，你选一个。”
！！！许晏清实在无法预料，能碰上这样一个烈娘。
“我对你做的事了如指掌，你不如赌一赌，我到底知不知道你全部计划？”烈娘似若未觉这样的自己对许晏清是何种震撼，反而摸了一把许晏清的脸，笑意加深的道：“我这个人一向随性，你要是不信大可试试。”
许晏清敢试吗？
她对烈娘所知只陷于在谷中训练。
烈娘不管跑步或是扎马步，从来都是稳居前三。手底下的小弟小妹更是不少，哪一回出场不是前呼后拥。
当然，烈娘行事一向乖张，凡事多凭一己喜好，从来不管旁人怎么想，这在谷中也是一直有传。
之前许晏清确实无缘得见，眼下，全碰上了。
“你的名号，纵然你我素无往来，我也有所耳闻。我只是不明白，有些事你明明自己可以完成，为何偏要带上我？”毛遂自荐什么的，许晏清觉得，烈娘更多是在利用她。
“我一向不太喜欢费心。”烈娘终于给了许晏清一句准话。“我定要成为谋门真传弟子，别的人，就他们那群只会动歪心思的人，我看不上。独独你，最有可能。”
显然烈娘仔细观察的人并非只有许晏清一个，但最后让她选择许晏清的原因，自然更是因为她能不劳而获。
“我的人都能任你差使，只要你救出宣华夫人，如何？”烈娘虽然犯懒，她手下的人却不是懒人。
想用许晏清的人，挺乐意让许晏清也用她手下的人。
“好。”烈娘好话丑话，说得够明白了，许晏清若再不识时务，拒绝不愿合作，烈娘定如她所说，叫许晏清所有计划皆告破。
烈娘得了许晏清一个好字，心情大好，“行，有什么事需要我们配合，你只管开口。”
“能弄来烈酒吗？”许晏清突然冒出一问。
原本就是客气客气，意思意思喊话的烈娘始料未及，许晏清真敢张口。
怔怔地望向许晏清，烈娘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若是弄不来便罢了。”许晏清一脸你也就威胁威胁我一个的表情，烈娘当下被刺激到了，“要多少？”
“越多越好，能烧着五千人的量。”许晏清走走停停，看着估摸着，心下自有章程。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其实也在犯愁。
烈娘瞪大了眼睛，“这么多，怎么可能。”
“减一半也行，不然三成。”许晏清确实有意为难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退而求其次。
“哈。”烈娘依然没有答应，许晏清挥手道：“若连三成你都弄不来，不要也罢。原本听烈娘所言，以为但凡烈娘想做的事，没有烈娘做不到的，结果”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烈娘懂的招，许晏清同样懂。
果不其然，烈娘可以容忍任何事，独独容不得旁人小看她。
“你等着。”烈娘信誓旦旦。立刻动手，定要将许晏清想要的酒弄来。
突赫人最喜烈酒，如果能寻到关键点，就许晏清要的数量，并非寻不到。
许晏清倒没跟烈娘细说，她要酒有何用。
既然烈娘对许晏清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难道似烈娘这样的人仅此一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些道理许晏清牢记于心。
说来，于凡许久都没有出面，难道真要放过许晏清了？
许晏清沿途走了三日，正好，这是在约定期限十日内的第六日，他们这些人离完成任务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自然，许晏清此番出来要达到的目的已然达到。
“烈娘能否再帮我一个忙？”许晏清不问烈娘怎么寻来酒，暂时未用上，她自不提。
烈娘陪着许晏清走了几天了，神出鬼没得好似一直跟着许晏清。
许晏清丝毫不在意，想来有一个烈娘在，能让不少打她主意，想要她死的人止步，不敢上前。
故而烈娘在她的身边，认真说来，还是许晏清得了便宜。
“你又要我帮什么忙？”酒的事还在做，并没有完全做好，烈娘一听许晏清请帮忙，烈娘警惕了。
“放心，举手之劳，不过是你几句话的事，不难。”烈娘警惕的模样，怕极许晏清再跟她出难题，许晏清赶紧安抚。
行，但凡不难的事，没什么不能做的。
“说来听听。”有了许晏清的保证，如同得了一颗定心丸，烈娘稍安，等着许晏清说白了。
许晏清凑到烈娘耳朵一阵轻语，烈娘侧头立刻询问：“有我相助还不够，你要多拉上几个人？”
摇摇头，许晏清意味深长地道：“并非不够，只为太平。若有人为达到目的，将我们行踪道破，你先前威胁我的话，你忘记了？”
帮你的人未必是朋友，然有所求的人，他们得不到，也会让别人也休想得到。这一点，烈娘该最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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