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029章试探
这个答案,许晏清是无法从老道士嘴里问的。
老道士岔开话题的叮嘱,许晏清恭敬地应下一声是。
“你可知法家?”老道士听着许晏清乖巧的话,话锋再转。
“商鞅、韩非子、李斯,皆出自法家。”许晏清不明其理,老道士有问,她既知道便答来。
“回去后第一件事,看看法家的书,有不解之处再来问我。”老道士又给许晏清下达命令,且让许晏清知方向。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许晏清不解老道士为何突然让她看法家的书,她更有兴趣的是奇门遁甲之术。
“不急,看完法家的书后,如果你还想学,我再教你。”老道士坚持己见,许晏清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法家,许晏清在老道士说起法家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韩非子之死。韩非子为何而死来着?
“晏清,你不去玩太可惜,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气氛尴尬时,烈娘和王刊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烈娘一脸的意犹未尽。
“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还在孝期。”许晏清接了一句,陆本立刻质问一般,“既在孝期,何以食荤?”
孝期食素,自来的规矩。
许晏清面色平静地回应,“我阿娘在最后只要我活着。纵然我在孝期,无人在意我是不是在孝期。谷内情形如何,谷外情形又如何?能吃一顿饱饭不易,我有什么资格挑?”
记住许晏清在孝期的只有许晏清自己,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许晏清在孝期对许晏清仁慈。
既如此,许晏清须得靠自己才能活下来,那么,不食荤,许晏清哪里来的体力,负担正常人都极有可能坚持不下的训练?
“变则通,你活着才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尽孝。”老道士认同许晏清的做法。
孝,不是嘴上说的孝。
为人父母最大的愿望,是孩子能够平安,并非希望孩子为了守那所谓孝期的规矩,最后丢了性命。
陆本纵然有满腹的话要说,连老道士都站在许晏清这一边,他再说,不过徒惹老道士不喜。
费心都要讨老道士欢喜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在这个时候惹老道士不喜。
烈娘眨了眨眼睛,靠回去问起许晏清,“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有两个弟弟。”许晏清对于烈娘绕开话题,顺势而为。
“真好。我家就我一个,就因为我们家没男孩,我和我母亲被人赶出家门,要不是师傅救了我们,我们早死了。”烈娘感慨之余,说起自己的过往,像是在跟许晏清光明正大地交换各自的秘密。
“将来有机会你要成功地回家,告诉所有人,谁说女子不如男。”许晏清扬起眉头,带着几分自傲开口。
“正是正是,我也是这个意思。”烈娘算是寻到知己了,说的都是她喜欢听的话。
老道士不甚确定地道:“你们两个混在一块,不知是好还是坏。”
烈娘昂首挺胸地宣告,“自然是好的。
“晏清那么聪明,我武功高强,她动脑子我动手,事半功倍。”
“你只是武功高强,晏清是文武双全,有你没你,她出手都能事半功倍。”老道士毫不留情地捅心。气得烈娘大骂老道士。
可惜老道士压根不以为然,笑着冲人招手道:“走,老道带你们逛逛。”
人站了起来,丝毫不因失明而有所踟蹰,且同许晏清叮嘱一句,“你要记住,眼睛看到的都会骗人,要用心看,用心听。”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许晏清再不明其理,依然老实点头,保证记下了。
王刊视线从烈娘身上掠过,烈娘有所觉察,抬头欲一探究竟,王刊却已经移开了视线,“今日随先生一起,你们学了什么?且同我说说。”
“摸骨。”许晏清配合,王刊同许晏清交错而过,嘴唇一动,有些话只有许晏清看得见。
许晏清面色如常,“先生只算,并没有教我们。不过,我还是学到了一些。”
“摸骨的本事?”烈娘好奇地凑近。
摇摇头,许晏清道:“旁的。”
意味深长地扫过老道士,难道老道士带他们下山,还能单纯让他们下山逛逛,看他怎么给人算命?
别逗了!
老道士笑了笑,一边走一边问,“给你们出个难题,如何在无粮的情况下养活数千人。”
烈娘第一个抢道:“抢。我们没有粮,肯定有人有。抢过来,自然就解决问题。”
陆本摇头道:“非长久之计。况且抢得多了,我们能抢别人的,旁人就不能抢我们的?”
“那就凭本事,谁的本事高强,谁的拳头硬,便由谁说了算。别的人,一边呆着去。”烈娘就是用拳头说话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依然坚持这一点。
“抢得一时抢不得一世,最好寻一个好城池,有良田千顷,只需撑过一年,便可衣食无忧。”陆本坚持己见,抢不是好办法,还是另想旁的主意更周全些。
“那还不是抢?抢粮抢城,一样的抢。”烈娘乍一听陆本的主意,鄙视地扫过陆本。都是抢,有什么可说的?
陆本成功被噎住了,老道士只听见他们两个人吵,另外还有两个尚未开口,“你们怎么不说话?”
王刊笑笑地道:“陆兄和烈娘说得兴起,不好打断。”
老道士能不知道陆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说四人中最圆滑最老道的人莫过于王刊。
“该你说了。”陆本和烈娘异口同声地呛了王刊,王刊很是无奈,“比起抢城,既有数千人,为何我们不能自己建一座城?”
这话一出口,老道士停下脚步。
“城由人建,皆为保护自身,也为保护财物而设。旁人做得,我们为何做不得?
“无论生于乱世或是盛世,夺城一事非同小可,恐惹天下人注目。既如此,何不自建?”
王刊说话间瞥了许晏清一眼,许晏清眼中闪过赞许,显然他们想到一处了。
“城不易建,且既是新城,种种都须得重头来,无粮之人,如何撑得过?”陆本不认同地扫过王刊,对这主意十分不认同。
“再撑不过,也好过夺得城池,不仅内部不得安宁,更须迎战外敌。”许晏清终于开口。
“突赫兵马几何,南边朝廷兵马几何?是区区几千人能够对抗?既无力对抗,更须蛰伏,养精蓄锐,寻得良机而动。”王刊跟着补充,怎么都觉得夺城绝不是个好办法。
陆本至此依然不认输,“过往城池,何处无人?欲建之为城,谈何容易。且城一但建起,难道不引人注目?”
“这就要看城池建在何处?建之几里?为容几人?”陆本提出的问题可以轻易解决的,至少比起夺城之后的守城,面对无数外敌,都要容易。
王刊想出主意的人,也是擅长抛出问题。
老道士听他们各持己见,心情极是好。
许晏清和王刊这两个,天生善谋。比起陆本着重眼前之利,他们更讲究进可攻,退可守。
“要是让你们领这几千人建城,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你们谁敢来?”老道士并没有就此停止,别的问题还得继续。
这回四人都一顿,许晏清第一个道:“我来。”
几乎没有犹豫,毛遂自荐得好似一直等着老道士。
老道士瞥过许晏清一眼,“你想好了?不会有任何外力,你要解决的不仅是他们的温饱问题,更要让他们安定。”
不安。人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许晏清有数?
“由我说了算?”许晏清必须要确定一点,是不是由她解决这些问题,与之而来,所有人都会听她的?
“你能让他们听你的,自然由你说了算。”老道士略惊奇,他怎么觉得许晏清等着这个机会?
“无外人插手,我自然能让他们听我的。”许晏清争的是自主权,无人插手,尽由她说了算。
虽然,许晏清不知其中内情,好好的老道士冒出这话究竟为何。
但,许晏清确定这是一个机会。
不管是系统给她的主任务也好,或是她想在这个乱世活下去,让更多人一起活下去,非她一人可成。
人,许晏清最缺的就是人。
至于如何让人对她心服口服,或是解决人多存在的生存问题,先得有人。
老道士没有立刻回答,许晏清不愿放过大好机会。
“且以三年为期如何?三年,我不仅能让现在的人活着,更能扩张人数,就算我的成绩。”
想说服人相信她,许晏清不费点口舌怎么可能。
“你早等着?”老道士将心中猜测道出。
“一半一半。”许晏清这也不算假话,她只不过舍不得错过机会。
老道士眯起眼睛,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许晏清之前道出欲安天下之心,并非一时兴起的感觉。
确实如此对吧。
要人,养人,建城,这都意味着什么?
细细一品,老道士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味。
许晏清眨眨眼睛假意问:“谋门中,先生做得主吗?”
“小丫头竟然跟我玩起心眼。你进谋门不久,对谋门所知几何?”
老道士喝斥,并没有怪罪。
许晏清坦然承认,“恰恰因为所知不多,故心存疑惑。有惑岂能不问,那不成了装傻看热闹?”
老道士一噎,有被内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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