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万妖之瞳
刚才，就在空空无计可施的时候，小指传来轻轻的颤动，那是化作一枚戒指模样的如意雪铃枪。
见此，空空惊喜不已，一紧张把这东西给忘了。
后天功德至宝，就算现在自己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力量，但想要破这个劳什子法则樊笼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即心念一动，如意雪铃枪呼啸而出，刹那间光芒大盛。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长枪，谢必安两人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这法宝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觉得非常的熟悉，并且他们似乎在上面吃了不少亏。
“破！”正惊疑间，便听见了一声大喝。
只见空空手执如意雪铃枪，催动元力，枪尖金光与白光交织，释放出强大威压。
随后更是冲天而起，正好穿刺在法则樊笼正上方的一点上，顿时樊笼便出现了一道裂纹。
“撑住！”
范无赦同样大喝一声，与谢必安一起同时发力，想要修补那道裂纹。
奈何空空出手太快了，那道裂纹顷刻间便如同蛛网般蔓延，不过一息的时间，法则樊笼已然碎裂开来。
看着空空脱困，洛天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谢必安和范无赦可就不那么舒服了，法则樊笼被破，他们自身也受到了损伤，身形这下是真的有些飘忽了。
“二位，今日就此罢休如何？”空空斜负如意雪铃枪，轻微喘息道。
谁料，谢必安两人压根不买账，更是怒喝：“痴心妄想！无常不可欺，地府不可辱！”
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决。
随后，无论是谢必安还是范无赦，身上鬼气大涨，将两人包裹在一起，并且两人的鬼气竟然开始融合。
不过片刻的功夫，鬼气消散，一个黑白各半的鬼影出现。
左白右黑，一手执哭丧棒，一手拿锁魂链，如阴阳一体，这才是真正的黑白无常吧！
在其周围，更是刮起了阵阵阴风，隐隐能够看到飘忽的鬼影，让人不觉背脊发寒。
融合后的两人修为境界依旧在九品太乙散仙，可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好几倍。
“小子，束手就擒！”
交织的声音响起，哭丧棒和锁魂链应声而动，分别袭向空空的面门和胸口。
森然鬼气炸裂而出，让空空霎时间如同同时面对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不觉心神一紧，后退数步，拉开了距离。
挪移法则一动，从容不迫的侧身躲过，如意雪铃枪也顺势由下至上奋力一挑。
清脆的响声在耳边响起，感受着枪身传来的力道，不觉虎口发麻。
却见哭丧棒和锁魂链高高的飞起，随后重重的掉落在不远处，甚至上面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枪印。
于此同时，黑白无常感觉到胸中元力一滞，法则之力受损。
刚才长枪的那一挑，不仅以力量挑飞了两件拘魂法宝，更有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破坏了加持在上面的法则之力。
“功德法宝？！”交织的惊疑声再度响起。
那一闪而逝的金光正是功德之力，这么说来，眼前小子手中的长枪居然是一件功德灵宝，甚至是功德至宝也说不定。
重新摄回哭丧棒和锁魂链，黑白无常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蓦然间胸前竟然多出了一双黑白手。
再度欺身上前，一接近空空，哭丧棒和锁魂链便朝着如意雪铃枪招呼。
而那多出的黑白手，则是凝聚出数道鬼气，宛若触手一般，迅速的缠绕空空而去。
见此，空空只好奋力的格开哭丧棒和锁魂链，并且借助撞击之力，向后撤开。
“哼！小子，你现在已经奈何不了我哥俩了，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黑白无常交织的声音令人很是不舒服，不过，空空完全不理会这话，催动元力高高跃起，手中如意雪铃枪释放出刺眼白光。
“我要去，那便去，枪锋所指，戮神屠魔，滚！”
显然，空空也被黑白无常无休止的纠缠恼出了真火，一声怒吼响彻天地。
如意雪铃枪携空空奋力一击袭向黑白无常早已凝聚出的鬼气护盾。
响雷般的轰鸣震荡夜幕下的荒原，碰撞掀起的气浪让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正僵持不下时，枪尖刺眼的白光中再度陡然迸发出一道妖异紫光。
虽说这一击黑白无常堪堪抵挡住，可那道紫光所蕴含的意志让他们感到战栗。
“你到底是谁？！”颤抖的声音响起，黑白无常双眼惊骇。
这意志贯彻天地，古往今来，他们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空空没有回答，元力猛然一个吞吐，直接击碎了鬼气屏障，自己也趁势一个跟斗退开。
这时，黑白无常因为元力不济，再也无法维持融合状态。
“罢了，小子，这次我们兄弟俩认栽！”谢必安目光在如意雪玲枪上一滞，继续说道，“不过，这场子日后必定找回来！”
其实，此时他心中已存顾虑。
眼前的小子来历神秘，掌握顶级层次的法则，还拥有功德法宝，其背后必然存在大能。而这样的大能，已然不是他们小小的阴间十帅能够得罪的起的，就算十殿阎罗也未必可以。
说完两人的身影逐渐淡化，须臾便消失在了荒原上。
而空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直到一阵凉风吹过，这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如意雪铃枪的确很强，但也不是随意使用的，就刚才那么一战，差点把他给抽干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境界修为不足，以如今元力修为，催动一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太过于勉强。
“小道士，你…还好吧？”洛天心连忙跑过来问道。
她万万没想到，空空真的战胜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这还是那个懒散的小道士吗？
“我没事，我们赶紧回去，这儿不便久留，时间也快到了！”
说完这话，空空便再度将洛天心揽住，随后发足狂奔，消失在荒原上。
回春堂，洛有性房内。
空空先是解除对洛有性五大穴位的封印，随后将其魂魄从袖袍内取出，催动元力帮助其回归肉身。
一番忙活后，已然寅初初刻，时间刚刚好。
“行了，老爷子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我先去休息一下。”转身对着满怀期待的洛天心说了一下，空空便有些蹒跚的离开了回春堂，回到了空空医馆。
这一战可是把他累坏了，差点就交待在小镇外的荒原。
其实空空心中暗自庆幸着，若是那黑白无常再坚持一会儿，谁胜谁负就尚未可知了。
一夜的修炼，元力总算恢复，并且还精进不少，空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哈，收获不小，没想到大战一场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不仅如此，恍惚间，空空发现自己似乎又领悟了两道法则力量。
禁锢，牵引法则，正是那黑白无常独有的法则，尽管还是在启蒙阶段，可一旦空空法则小成，他便可以迅速的将所有的法则领悟至入门阶段。
“这天书宝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如此逆天，为何会找上我？”
满意之余，空空心中却是非常的疑惑。
从记事伊始，他便发现了识海中的金光，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又要等十八年后才开启？太多的疑惑无从解释。
“想不明白，算了，早晚会知道的，哈哈，先看看奖励是什么！”
随后意识沉入到识海中，忙活了一晚上，差点把命都交代了，怎么可能不要点好处。
而这次，元神小人很轻易的便翻开了天书宝鉴，紧接着，一行小字便出现在空白处：
“成功抢回洛有性魂魄，完成任务，奖励初品万妖之瞳。”
“初品万妖之瞳：辨真假、透人心；高品万妖之瞳：摄神魂，掌万妖；极品万妖之瞳：演神通、绝沉沦！”
“万妖之瞳，可用元气蕴养，直至极品万妖之瞳！”
空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宝鉴给自己的奖励竟然是一门神通，而且是瞳术。
“如破妄之眼，似妖异之睛，成万妖之瞳！”口中不自觉的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之情，这万妖之瞳太逆天了，绝对是一门无上神通。
正兴奋间，突然双眼便传来一阵剧痛，痛入骨髓。
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空空汗如雨下，双手狠狠的抓在床沿上，深深的钳了进去。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天书在帮自己植入万妖之瞳，若是连这点疼痛都无法忍受的话，不如趁早滚回山去，等着宙宇破灭。
整整一个时辰，刺痛、灼热交织在一起，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下。
房间内早已黑暗一片，不过，此刻空空十分清醒，隐隐能够看到黑暗之中存在一丝妖异紫光。
……
这边，空空还忍受痛苦的煎熬，却是不知道一个丫头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来人自然是洛天心，她已经在外面等了足足三个时辰，现下已经是申时了。
昨晚的凶险她都是经历过得，自然也明白空空需要休息，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敲门板，只是静静的等着。
洛有性昨晚在空空离开后半个时辰就醒了，他心中同样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洛天心会在这里等着，也是洛有性要求的，务必要请空空晚上到回春堂一见，这已经是其第二次救他性命了。
况且这次还不一样，为了救他，更是得罪了地府的黑白无常。
……
伴随紫光越来越清晰，刹那间窜入空空眉心，刺痛与灼热感也逐渐消失。
眼前出现一片奇特的世界，一切似乎尽在空空的掌握之中，各种气息是如此的清晰，远处微弱的妖气，四散开来的鬼气，都一点点的凝聚出画面。
强大，令人震撼的强大。
方圆十里，任何东西都无处遁形，这便是初品万妖之瞳的能力，若是以后万妖之瞳达到极品，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咦？这丫头怎么一直在外面站着？”
通过万妖之瞳，空空发现了在门外的洛天心，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换做以前，不把他门板敲碎那是不会罢休的，今天怎么转性了，居然这么安静。
没有让洛天心再等，捏了个小法诀，瞬间清理了下周身，空空便转入前厅打开了医馆的大门。
“丫头，你这是在这儿干嘛？”
“呀！你终于醒了，好点了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洛天心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询问道。
今天，洛天心换了一身打扮，空空不觉眼前一亮。
淡蓝轻衫，不施粉黛，清新脱俗又有些灵动可爱，琼鼻上如清泉般双眸，眉心一点与生俱来的嫣红，让她的气质立时与众不同，仿佛天上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待得知丫头的来意，空空也没有客气，跟随着来到了回春堂。
这时，天也逐渐暗了下来，洛有性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酒菜，就等着空空了。
“小仙师，多的不说了，小老儿多谢你再一次救了我，干！”洛有性举起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却也连连咳嗽了几下。
可空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看着眼前的酒杯，他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
不是不能喝酒，而是在山上的时候，他的嘴被老头子养刁了，一般的酒还真的就喝不下去。
似乎看出了空空的尴尬，洛天心很是善解人意的递上了一杯茶。
“老爷子，当晚你可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害你？”接过茶杯，空空看向洛有性。
不料，听到这话，洛有性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晚，我本在熟睡中，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睁开眼便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站在床前，只见其拿出一根麻绳一样的东西突然朝我脖子上一套……”
剩下的事洛有性就不是很清楚了，等他魂魄清醒过来，就已经被那鬼物给带走。
不过，也算他运气好，途中竟然撞上了地府的鬼差，那鬼物不敌，只能四处逃窜，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洛有性也趁机跑了回来，眼看就要到家了，还是被赶上来的鬼差抓住了。
放下茶杯，空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不是什么麻绳，而是一件法宝——拘魂索，能够生生将人的魂魄从肉身带离，生魂离体的痛苦堪比孕妇生孩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
“那就行，既然那东西已经被鬼差给灭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了，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魂魄回归至少七日才能完全重新契合。”
真的就没事了吗？只不过是空空为了安眼前爷孙俩的心。
能够带着拘魂索来袭击的鬼物，绝对是有人豢养，或者其上还有更加强大的存在。
而且，空空已经有了线索，就在此前，通过万妖之瞳，终于是发现了隐匿了三个月之久的鬼气。
即使袭击洛有性的这件事不是其指使的，也绝对有一定的联系。
“对了，小…仙师，昨晚你杀了那个鬼差…真的没问题吗？”洛天心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看着空空。
“丫头，你还是叫我小道士或者空空吧，小仙师什么的听起来太别扭了。”
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洛天心，空空不禁摇了摇头：“放心吧，若是昨夜黑白无常没有出现，日后被查出来倒是有些麻烦，现在嘛，他们也是要面子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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