皕枯二 面摊故人妖娆举伞 城外客栈仇人…
在街上游荡的少年没有被王府的爪牙认出,因为没有人怀疑他在京畿,没人在意一个弱不禁风在街上苦苦寻找青楼的欢愉的少年,他自然知道青楼在何处,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要去,立刻马上要去。
少年往前走,这是春末的午后,京畿的人都怕晒,男女都撑着伞,女的还戴着面纱,好像有谁愿意看她们一样。啊呸!要看谁不会花钱啊。少年对这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过冬般的装束很反感,就是她们的行为让京畿的街头黯然无光,完全没有春天的味道。
人来人往,都是自以为是的人,他们能长成什么样?少年不关心,他只关心这样高傲的心到青楼去能卖多少价,在他禽兽的心里,不能明码标价的女人,就不要把自己端着,他是禽兽,也是有原则的禽兽。
禽兽没撑伞,再离胭脂摊不远的一个地方被人发现认出,此人拍拍他的肩膀,说:“京畿的女人真漂亮,能把你引来。”这话说反了,京畿的女人不漂亮也能引他来。
少年回头看,是辛枚,这小子没在王府的地牢里,少年大惊,他撑着伞,少年更不解。辛枚接着说:“满街都在找我,没办法。”他抬头瞧瞧他的油纸伞。
油纸伞不错呢,上面印着海棠花的彩画,少年说:“很称你,举好,举高一点。”他搭着辛枚的肩膀,“你怎么从地牢里逃出来的,教我两招,我好去救人。”
辛枚把他拉到一个小面摊,说:“我没进地牢,我是从王府逃出来的,你要救人,我也要啊。”可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在京畿等机会,少年的到来算是他的一个机会。
他们断家枪就剩他一个了,独苗,可贵,但他也没忘恩负义独自溜出城,算是还有良心。少年问他王府里什么情况。他说王府心很大,要篡位,但不是造反,因为他没有集结军队。这是为何?辛枚就闹不明白了,他在王府时间有限,没来得及彻查。
谁造反谁当皇帝和少年都没有关系,和现在的辛枚也没关系,都是武夫,不与帝王同忧,天下苍生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在江湖就言江湖,在青楼即言风月,在面摊就吃面。
少年说:“我们得想办法拿到贞利剑,涣群门的太凶狠,我不是对手。”
辛枚说:“你还是想办法拿到明太刀吧,贞利剑现在在涣群门手里,你别想虎口拔牙。”
面端上来了,少年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面摊吃面。以他的生活习惯,得在酒楼大鱼大肉,他看着辛枚滋溜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说:“你现在是在流浪吗?”
辛枚吞下面条,说:“没那么轻松,是逃难,陈观和世子现在在找我。我是见不得人庭院的漏网之鱼。”
少年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们断家枪的人都进去了。”
辛枚说:“陈观的女儿陈圈圈是个好人,是她提点了我,我那天没去庭院,躲过一劫。”
少年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在街上游荡,早晚被逮着。”他不是分析,是诅咒。
辛枚说:“他们现在无暇顾及我,只有几个小兵在找我,避开他们就行。”
少年说:“他们现在在干吗?”
辛枚说:“贞利剑开锋的时候被人打断真气输入过程,有点烦躁,这剑经过无影堂的洗礼后变得嗜血,他们现在有点控制不住,在安抚宝剑。”
少年第一次听说破铁需要安抚,无稽之谈,他说:“带它去青楼了啊?”
辛枚脑回路和少年不是一条道上的,他说:“是输真气安抚,无眉男的三个师兄在王府里就是这么干的,我亲眼所见。”
那就证实不是在青楼了,少年也跟着吃面,小面摊别有滋味,越吃越来劲。少年说:“京畿有什么好玩的?”
辛枚说:“这你问我干嘛,我不是风流侠客,你不是有卷轴有地图嘛?按卷轴上的去找不就行了。”他听闻少年的卷轴在风月场所是至宝,他的名号在京畿也传遍每一张嘎吱作响的床榻。
少年说:“子虚乌有的事,你在京畿都探到什么了,不要一问三不知。”
辛枚说:“陈力士死了。”
少年说:“我杀的,说点别的。”
辛枚说:“那是你救走了夕惕?我早该想到是你。你想拿回贞利剑,得想办法再混进王府,剑就在无眉男师兄的手上。”
少年说:“不是我要取回,是钟瑜玟要我取回宝剑,没宝剑我你救不了人。他师兄喝酒吗?”
辛枚说:“我没见到,涣群门的都是奇葩,你想请他们喝酒?”
少年说:“只能智取,不可力敌,那无眉男都够我们两受的了,他的三位师兄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辛枚问:“怎么约他们出来?”
少年说:“约个屁,我是想把白蛇泡酒送进去,他们要是喝酒就好办了。”
辛枚说:“不妥,他们要是喝了酒,陈圈圈就危险了,她还在王府里,你想她变成第二个剑舍至殊吗?她可是个好人啊。”谁规定的好人就不能受害,现实中好人都是倒霉受罪受累的。
少年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辛枚说:“先把她救出来,在去实践你的狼子野心。”面吃完了,辛枚叫少年去付钱,天子脚下,不能吃霸王餐。
少年把这撑花伞的汉子带回城外客栈,钟瑜玟和王聪看到他表面欢迎心喜,内心深处很担忧,她们把少年拉到一旁说:“你才杀了杨言志,你带这人来这干嘛?”
少年说:“多个人多一份力嘛,他在王府住了端日子,他对里面熟悉,我们要夺剑,有他帮忙最好不过。”
钟瑜玟立刻去试探他,问辛枚将军到京畿可找到杀兄仇人。他长叹说此事诡秘,查不出什么名堂,眼下武林大乱,没时间管这些了。
王聪问在京畿的涣群门人中可有杨言志,辛枚说传言他已经死了。
仪琳说不可能,杨言志武功高强,他要死了涣群门一定会把他做成走尸,没见到走尸之前证明他没死。
辛枚说我宁愿他死了,跟涣群门的混在一起,还不如死了。他的情绪复杂,让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钟瑜玟说:“眼下重要的是救人,没见到的人就想不要管了。”不该再提及杨家父子,事分轻重缓急。
少年说:“我准备带白蛇泡酒混进去,贞利剑在无眉男的师兄手里。”
辛枚说:“我觉得还是先把陈圈圈救出来,她是个好人,好人不该伤害好人。”幼稚的言论,好人就该伤害好人,不然坏人怎么来的,坏人也不是天生的,都是好人变的。
仪琳说:“我认为也该这样,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她现在被禁足在勤王府,是王府用来威胁陈观的人质。”陈观不用威胁,这只是陈圈圈的一面说辞,他想当武林盟主想疯了,做梦都睡给人作揖发号令。
只救她一人是简单的,少年顺手就能办,就怕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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