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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 至临义气再尝一败 剑舍冲动…


夕惕的人一喊,就热闹了,街上的人都围过来。自从这些侠客来到昭义城后,城里就不得安宁,这胭脂街是女人街,还算太平,今天也死了两个人,这武林人的热闹无处不在了,胭脂街也热闹起来。

        至临这时出手和不出手都不好,无奈地看着陈观,陈观也没办法,说:“你们师兄妹惹的祸,我能怎么样?”他看着至殊,至殊持剑运气,她是收不回来了。

        至临勉强拔剑,不打不行了,但输赢都是拆剑舍的台子,他再看看姜秋林,他也无奈,但作为剑舍的一份子,他也拔剑了。眼看小事变大事,他知道不该出手,但也没办法了,悔恨,懊恼,不该跟姜秋林这废物过来的,就知道这废物不会有什么好事。

        仪琳也运气了,她真气四散,衣襟飘舞,看得街上的风尘女子们羡慕不已,她们见多了粗鲁大汉的搏杀,像疯狗缠咬一样血淋淋,没见过这么飘摇优美的女侠,她们都希望快打起来。

        仪琳挪步环腕,蓄势出招,她这次要赢得漂亮,绝不给剑舍的小子一点机会。

        至临化出两堵冰墙夹在夕惕女侠们的两侧,让她们无处可逃。他战斗经验丰富,趁乱中也不会输的很惨。

        陈观后退几步,剑舍的事他实在不想掺和了,他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有自己的未来和规划,就等着涣群门的再找上门来。剑舍这帮人太废物了,和他们相处他真是太累,为这点破事都能剑拔弩张。反观罪魁祸首姜秋林,他笨拙地持剑,站在至临身后,不像是个帮手,倒像是随时准备给至临捅一剑的人。他看出至临无心参战,而夕惕的人兴致勃勃,气势上这些女侠就赢了。

        至临的冰墙不断合拢,挤压夕惕的人。仪琳上步出招,寻找突破口。至临和仪琳两剑相逢,你争我夺,仪琳的六壬神剑更加娴熟了,至临明显感觉到和在京畿时很不同。

        仪琳挑挂剑锋,突刺不断,至临预判不到,只能后退。

        一旁的至殊,不是仪吾的对手,仪吾也是学得六壬神剑三四成,两三招就把她打翻在地,佩剑挑飞,仪吾捡起来,说:“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三脚猫都不如,你剑舍真是徒有虚名,不堪一击。”至殊躺在地上,任由她们踢打。

        姜秋林看到至殊败到,跑过去挥剑,他的武功比至殊还不如,仪吾以一敌二,轻松卸下他的佩剑,一脚踢在他受到的肋骨上,嘴里就冒血了。把仪吾吓一跳,这人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病猫还想逞强!”她说。

        姜秋林和至殊都躺在地上,至临大喝一声,化出两堵冰墙挡住仪吾,振奋精神,持剑挥劈。仪琳知道他认真了,但也不过如此。

        至临往后跳一步,使出他尚未成熟的酒食有庆,他的分身飞散,一个分身持剑击退仪吾等人,四个分身和本体朝仪琳劈斩,但这些分身动作笨拙。仪琳的六壬神剑还能应付,一剑对五剑,至临也找不到破绽,只能算是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仪琳一心取胜,她可不想和至临打平手,那就太给剑舍面子了。她也后退一步,横扫一剑,为自己争取出剑的时间,她双手持剑,转身蹲身向上斜刺,一只巨大的白凤凰从她剑锋化出,冲散了至临的分身。

        至临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几乎要后仰摔倒。陈观在一旁说:“好剑意!”他看到至临的大招被破,知道胜负一分,但至临打昏头了,站定后还出剑,这就落了下头了,输了还不认,传出去江湖上得怎么说。

        至临持剑飞去,他僵直身体,以佩剑做剑尖,以肩为剑锋,以脚为剑柄,他真气环绕,化成一把巨大的冰剑,把他含在冰中,他在冰剑身中运气出力。

        陈观说:“唉,至临,街头斗殴你也要取人性命吗?”

        夕惕的女侠这时被至临的冰墙困住,眼看冰剑飞来,这一剑就算师姐仪琳能躲过,她们也躲不过了。她们看着彼此,相互鼓励,做好就义的准备。

        仪琳不认为这是什么高招,她收剑回鞘,抬平双臂,闭目运气。师妹们都以为她也做好了就义的准备,收招受死了。

        至殊和姜秋林躺在地上也觉得至临下手太重,太过了。至殊说:“手下留情,教训教训她们就是了。”至临已经出招,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刺去。

        仪琳两腕旋动,她化身为一只白色的凤凰,冲飞上天,又蹿到地上,缠绕着至临化成的冰剑,凤凰松开冰剑,飞入云端。

        街上的女子都看呆了,能化成凤凰的女子,不就是她们心中的神,她们都跪在地上,求女神咎她们于苦难。只有面对真神的时候,她们才承认她们的光鲜其实是一种苦难。

        凤凰飞回地上,站立收翅,大家看清是仪琳收拢双臂而已,方才的凤凰已经不见踪迹。

        至临的冰剑碎裂,冰墙垮塌。他从空中飞落,手中佩剑也离手落下,被仪琳抬手接住。

        陈观飞去接住至临,他嘴角有血。至殊和姜秋林相互搀扶站起来,走到师兄面前,陈观说:“不要动他,他四肢脱臼了。”

        姜秋林问:“为什么会这样?那凤凰只是剑意而已啊,没有透过冰剑。”

        一个辽远娇弱的声音回答他,“那不是剑意,是真气和元神,至临少侠把自己封在冰块了,冰块碎时,他本该随着冰一起粉身碎骨的,靠着一身真气护住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什么武学天才,我看也是废物一个。”

        大家寻着声音望去,跪着的人群中站立着两个人,正是钟瑜玟和王聪。

        夕惕的看到是这两位故人,一窝蜂跑过去,抱成一团,像是在抢绣球,俄而都呜呜哭起来,和分别时的场景没什么两样。这是喜极而泣,围观者为之动容。

        钟瑜玟为大家擦去眼泪,问别来可还好,都说好,夕惕蒸蒸日上,现在已经有三千多名弟子了,手上房产地产都成倍增加。她们也都知道别后王聪被剑舍绑架少年痛失贞利剑的事,为她们嘘声惋惜。王聪说吃一堑长一智,人在江湖走,不可能事事都如意。钟瑜玟说少年对剑不像别人那么痴恋,说起来贞利剑是她的,是她破解了星宿图而取得的。

        她们手拉着手,说起别后的种种,眼里泛泪,最角含笑,这一幕才是江湖最值得流浪的喜悦。至殊看在眼里,羡慕不已,她在剑舍男人堆里长大,最后毁在男人堆里,从没有这样的姐妹情谊。

        王聪拉着仪珉和仪吾到至殊跟前,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剑舍的至殊女侠,剑舍夜宴当晚的女主人,这三位都是当晚的男主人,当时可谓战况激烈,比刚才六壬神剑对战酒食有庆还精彩,我都看在眼里了。”

        至殊被当众侮辱,姜秋林站出来维护,王聪指着他说:“这就是当时我花钱请来的护卫,马车一撞墙,他就逃之夭夭。现在他可风光了,乃是武林盟主座下最得宠的弟子。当然武功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实在是高过天。”姜秋林羞愧得无地自容。

        王聪又介绍说:“这位手下败将,就是剑舍的剑术招牌,人称武学天才的至临大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出入江湖一来,这位少侠未尝一胜,算上今天这一场,已经输在仪琳手上两次了。”

        “三次,几天输了两次。”钟瑜玟补充道。

        王聪走到陈观跟前,”而这一位呢,就是天下第一剑士陈力士的公子陈观,人称儒侠,文武双全,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嗜好不良,其中有几样为江湖人诟病,一是喜欢跟踪尾随人,二是喜欢吃烤野鸡,三是喜欢做别人的看门狗,把女儿留在京畿受勤王世子的欺凌,自己到剑舍去追求荣华富贵去了。这一点也无可厚非,人有理想是好的嘛,但以别人的理想为理想,那未免也太廉价了些吧。”

        王聪一一介绍这几个人,他们都低头脸红,找不到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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