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跟鸭子做朋友。
程佑嘉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宠物兔, 每天喂它青菜萝卜，或者专门喂兔子的饲料。
一听江冉冉说要带饭菜回去喂兔子，脑子里的一反应就是：瞎搞！
身为流量明星, 程佑嘉粉丝一堆，黑粉同样也是一堆, 所对这方面格外敏感, 一言一行掂量掂量适不适合在镜头前展现。
他们住的是别人的房子，兔子也是别人家的, 万一吃坏了病，或者严重点死掉，岂不是给节目组添麻烦。
而且到时候若是被剪辑进正片里, 这小丫头绝对让人黑成锅底。说不定连他自己被牵连其中，遭黑子强行抹黑：小孩儿不懂事大人也这么没脑子？
如此, 出于对自己也是对孩子的保护, 程佑嘉没有让江冉冉把饭菜给带回去。
并且跟她解释了原因。喂兔子吃饭菜, 很有能把它们吃病。
既然江冉冉一开始就说了饭菜是带给兔子吃的，那这儿也不好再解释，其实是带给江越的了。最终只能空手而归。
不过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江冉冉的情绪是很雀跃的。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 嘴里哼起了歌儿：“大头儿子, 小头爸爸，一对好朋友，快乐……”
“父子俩”三个字没唱出来，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讨厌鬼爸爸正在往这边走来。
江冉冉出门蹭饭后，江越也是出于能被黑浪费粮食的考虑，用开水把所有菜给稍微过了一遍，去掉部分盐分后给吃了下去。
其实也行。他是长健身的人, 水煮菜没少吃过，比起齁咸的食物，没什么味道的反而比较能接受。
父女俩在小河边碰头，清澈的河面上浮着一群麻鸭在嘎嘎嘎地叫唤着。
江越看着女儿嘴边的油渍，勾了勾唇她：“蹭到饭了？”
江冉冉得意于自己牛『逼』的社交能力，十分骄傲地说：“在nick家里吃了茄子，在小薄荷妹妹家里吃了饭和菜。非常好吃~”
江越：“那你有没有跟他们说谢谢？”
江冉冉的表情瞬间有些垮掉。觉得讨厌鬼爸爸这么，简直是在质疑她的礼貌题。平时别人给东西她知道说谢谢，去蹭饭能不说吗？
傲娇的幼崽不愿意对这个题进行回答，突然转身面朝着小河，学鸭子叫了起来：“嘎嘎嘎，嘎嘎嘎。”
江越：“……”
小孩子的言行举止总是出其不意，上一秒在讨吃饭的事，下一秒学鸭叫行？别说学得挺像。
江冉冉静静看着河面上的鸭群，有一只鸭子突然钻到水里不见了。但是很快，就从另一个地方钻了出来。这让她觉得非常有意思。
江冉冉：“我也想在水里玩，跟鸭子一样。”
江越一听，有些被吓到，忙说：“那不行，你下水被淹死的。所千万不要对水感兴趣，知不知道？”
几乎每有新闻爆出，什么地方有小孩儿掉进河里淹死了，或者什么地方有学下河游泳，再没能起来。他一遍一遍地为那些轻命感到惋惜。
结这儿自己女儿居然也想下水去玩儿？
江冉冉不明白江越干嘛这么大反应，仰起头他：“为什么？为什么鸭子在水里不被淹死，我就被淹死？”
这个题江越曾经出于好奇真上网搜过，为什么鸭子游泳鸡却不。得到的答案是因为鸡跟鸭的身体构造不一样。鸭的尾部有脂肪腺，能够分泌出油脂，鸭子用嘴将这些油脂涂在羽『毛』上，就产浮力使得自己不往下沉。
再就是它的腿比较短，中间有蹼相连。而鸡则统统没有。
江越怕说的太深奥小孩儿听不懂，用通俗易懂地语言进行了解释：“因为鸭子的两只脚在水里就像船桨一样，划水往前游走，这样就不沉下去了。”
江冉冉不依不饶，继续追：“是我也有脚啊，那我的脚就不能划水了吗？”
江越：“……”
她为什么对水的兴趣这么大？
“嗯……”江越想了想，说：“人其实也的。有一项运叫做游泳，如学了游泳，那就像鸭子一样在水里划，而且不沉下去了。”
江冉冉：“你游泳吗？”
“不。”
江越挺不愿意提这事儿的。刚上初中那父母带他出去旅游，他被一名游客撞到，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里差点儿淹死。
回家后心有余悸的汪景珍怕类似事件再次发，就带他去学游泳。结因为粗心教练的一时疏忽，导致他差点儿淹死在游泳池里。
虽然后来教练为自己的错误跟他们道过谦，也付出了代价，两次差点差点去地府报道，水却成了江越一辈子的阴影。
再被带去游泳馆，死活不愿意下游泳池了。
他跟汪景珍因此大闹过一场。汪景珍认为男孩子不应该这么没出息，一点小意外就吓成这样，后在人道路上遇到更大的挫折与困难，难道也要这样轻而易举地选择放弃吗？
然而那在水中即将窒息的感觉，江越毕不忘记。拒绝无效，只能选择离家出走来反抗母亲的专.制。后来是被警察给送回去的。
至此，学游泳的事不了了之。
不过自那之后江越也发现了，一向对他抱有极大希望的母亲，似乎因此对他感到了些许失望。她不再『逼』他学游泳，甚至主起了『毛』笔字要不要练。
那个纪的孩子多少有些敏感。江越不愿意母亲因为游泳这一件事，而在其他方面也否定他。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及其他特长班上。比如『毛』笔字，绘画之类的。
后来慢慢长大，开始工作了，在演艺工作上他也是习惯拿命去拼去闯。
明知自己吃芒过敏，明知没有学过专业的武打，去做那么危险的作必定受伤。他通通来者不拒。
再后来，他从一众同行之中脱颖而出，影帝拿了一次一次，成为行业顶端人物。
所有人夸他厉害，夸他天就是演戏的料子。
他想，母亲应该不再对他感到失望了吧。
所其实从一开始，江越就是有意疏远父母，刻意不去过多待在一块儿相处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在父母眼里只有忙碌的他，永不停歇的他是有出息的。
而父母两人在他的心目中的形象，也一直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直到这回因为孩子的事停下来，认真观察，他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经这么老了。
甚至被疾病找上身，他却一无所知。
江冉冉不知道父亲因为这个话题，陷入了过往不大愉快的回忆之中，干脆在河边坐下，一舒服的姿势观看鸭子游泳。
饭吃过了，接下来没什么事，江越抽回思绪也跟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十月份的天气不似酷暑那么炎热，也不似严冬那么寒冷。偶尔一阵小风悠悠地吹过来，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鸭子越游越远，经快到河对岸了，江冉冉的心也跟着一起飞了过去。
过了好一儿，她江越：“你觉得我能学游泳吗？”
江越却是一怔，有些发懵，“你想学游泳？”
江冉冉：“想。”
“为什么呢？”
“因为学了游泳，就能跟鸭子做朋友，和它们一起在水里玩儿了。”
“……”
江越只当江冉冉是心血来『潮』，三天不要就得忘记这事儿，所并没有放在心。
父女俩一直在河边坐到天断黑回去。今天一天，除了手给宝贝做饭外，跟工作人员确定没什么别的任务，江越就带着女儿早早地把澡给洗了，准备到房间躺下休息。
虽说没怎么走路，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和车真挺累的。而且农村天一黑，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也没什么地方玩儿了。
江越从柜子里把吹风机拿来，帮江冉冉把头发吹干。
由于不知道她晚上在程佑嘉那里吃了多少饭，怕晚点饿，收线的时候就顺嘴了一句：“『奶』『奶』给你带的『奶』粉想不想喝？”
江冉冉：“『奶』粉？”
“对啊，箱子里不是有一桶。”
“那你泡吗？”
“你说呢？”江越无奈，“『奶』粉不泡，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江越泡『奶』粉的时候，江冉冉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在想着那几道菜搞哪里了。
那么难吃，在她离开后肯定给倒了吧？真浪费粮食。
不过他晚上没吃饭，自己想给他带一份回来也没有成功。他不饿吗？
挨饿的滋味江冉冉体验过，不太好受。讨厌鬼爸爸虽然讨厌，看着他挨饿也确实有些不忍心。
那怎么办呢……
江冉冉正想着小心思，江越把泡好的『奶』拿过来了，放在床头柜上说：“很烫，先让它放凉了再喝。”
自己靠在床头，给江冉冉念了个小故事后，困意逐渐来袭，转眼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冉冉把故事书拿过来自己接着看，不认识的字就直接跳过。断断续续看完两个故事后，『摸』一下『奶』瓶，经不烫了。
她把『奶』瓶拿到手里，没着急喝，而是看向了江越。片刻后，默默把『奶』嘴塞进他的嘴里。
结……
他的嘴巴居然不？
江冉冉：“……”
喝！你喝啊！
小宝宝闭着眼睛的时候喝『奶』，你咋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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