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我要带走这个人。”
平地一声雷,渚辞仿佛没有看到庄程铭要杀人的表情,很平静的说出来,渚家的保镖时刻紧绷状态。
训练有素极了。
这话正好落入骨翎的心尖,仿佛有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不小心将粘上的花蜜放在心上,莫名的甜。
“渚…辞。”如果可以,骨翎更想当着这人的面大声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低语,将自己的心意藏得紧紧的。
只不过,就在骨翎抬起眸那刻,对上的是握着自己手的胡蓝白,那双含秋水的眸充斥着的似乎是担心,但骨翎没有仔细看,而是下意识将手甩开。
“抱歉,我不喜欢和人亲近。”疏离的退后一小步,粉润的唇抿紧。
他有点看不懂胡蓝白到底想要干什么,是过来看自己吗,不,不可能,只可能是陪庄意过来做检查,一定是。
骨翎侧目就看到庄意那张脸,还甜甜喊了自己声骨翎哥,他冷漠收回视线。
庄意果然比自己适合养在庄家,娇弱的玫瑰花般,而他,这辈子绝不可能,绝不能再一次失败。
“是这样吗,那我下次注意点。刚刚没发生什么事吧,小翎。”修养很好的胡蓝白脸上挂着柔和笑容,只是唇角看起来有点僵硬,手里面的真皮包快要握出一道折痕。
白瓷肌肤淡粉的骨翎,眉目冷清,可是在看到渚辞方向那刻,仿佛只浑身带刺的刺猬乖乖露出柔软的腹部,让人亲近。
骨翎摇了摇头,走向那被保镖围在最中央的渚辞,只不过却被身后一道力量拉了回去。
“给我好好待着。”阴沉的声音夹着暴风雨来临的危险气息,骨翎感受到手腕上的重力,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就发现庄程铭像阵风一样,撸起袖子冲上去,恶狠狠的一拳直接往渚辞脸上招呼去,“小子,谁给你的脸。”
庄程铭今天心里面堵着的火一下子熊熊烈火燃起来,骨翎那家伙不听话,好歹还是亲生的弟弟,而你渚辞,算哪门子的。
竟然敢叫嚣要把人带走。
庄意站在胡蓝白的身边举着手机,一直高声喊,“大哥,加油,对,给他来个左勾拳,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哼,骨翎哥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吗。”
软白的脸上都是兴奋,完全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让骨翎忍不住看多几眼。
少年心事重重垂下眸,看了眼明显落下风的庄程铭,不打招呼就准备离开病房,骨翎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这里有太多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
比如庄家人,他有点看不懂。
“哎,骨翎哥,你准备去哪里?”
庄意直接拦在门口,咋呼声引起那边站在一侧看保镖和庄程铭干架的渚辞,面无表情的脸看着门口。
莫名有种落荒而逃感觉的骨翎,脸上染上烫意,他真不是那种人。
“有点闷。”脑子还有点小混乱,骨翎干净的声线似乎发颤着,一双洁白板鞋出现在视线,还想继续和自己说话的庄意早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
“你是生气了吗?”圈子里面高冷化身的渚辞,今天的对话简直要打破纪录,平时也就渚夫人能得到这待遇。
白色衬衫的渚辞,纽扣是透明的钻石纽扣,让骨翎看到第一眼,就觉得真的很适合眼前人。
他要是说没有生气,还有点小紧张,渚辞会信吗。骨翎感觉不怎么出汗的掌心握紧的时候是濡湿的,心跳加速,声带像是卡了什么一样。
[你体内的多巴胺分泌异常,请注意。]冰冷的机械音唤醒骨翎混沌脑海一丝清明。
“我…”骨翎的脖子都泛红晕染到脸上了,可就是说不下去了,呼,他好紧张。
想起车祸前那声不要,再到面前活生生的人,骨翎忍不住眼眶湿润,哽咽着,终于将那声许久的道谢说出来了。
“我没事,谢谢你。”
不像个具体回答,渚辞头回觉得交流这么困难。等到后面的庄程铭的试图粗着大气靠近的时候,渚辞也没能看到骨翎抬起头的样子,是还生气吗?
朋友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渚辞生活在大宅子久了,习惯孤生一人,更别说他性格上有极度强迫,不能接受不按自己指令运行的任何事物。
实质上已经走神要不要问渚辞拿个联系方式的骨翎,轻咬了下唇侧软肉,准备一鼓作气抬起头勇敢和渚辞说话的那刻,对方先开了口。
渚辞的眉形好看,衬托那张脸愈加俊美,活脱脱的仙人模样,可惜看起来太冷。渚辞站近了些,让空气变得更加稀薄,“我想,我可以试下。”
试着交一个朋友。
“那…真的是太好了。”
如果可以看到现在的模样,骨翎觉得自己的唇角已经上扬起来了,发自内心无法抵抗那种,报答一个人,就从朋友做起吧。
庄意有点不满,挣脱开来保镖们的束缚,来到庄程铭的身边,看到大哥身边保镖已经围得密不透风,愁得皱了下眉。
做数独果然才是最轻松的,打架什么的真的好野蛮。
“庄意,你给我将骨翎拉回来,看他那个样子,像什么。”整洁贴身的西装变得松松垮垮,庄程铭打趴下好几个保镖,立马就有人补位了,简直是场没有休止的战争。
庄意看了眼门口那抹白衣,好像消失不见了,以及渚辞也不见了,看了眼有点失魂落魄的母亲胡蓝白。
大哥的要求好像来得有点太晚了。
“母亲,你没办法要求骨翎哥去接受的,或者就像我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李家的人找过我好几次了。”
比棉花糖还要软的庄意笑着凑近胡蓝白,在什么时候,他的称呼由妈变为母亲,眼前温婉的女人都没有觉察到,真的有点伤心了。
就连李家人找过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引起她的一点注意吗?庄意的心里面不舒服,想要搭上胡蓝白的手换了个方向,靠在桌面上。
母亲,我感到伤心了,你有听到吗。庄意拿起果篮红得发艳的苹果,摸揣那细微的小瑕疵,余光看到大哥庄程铭靠近,他在问自己要不要吃苹果。
“不了,我不喜欢吃苹果了。”
渚大少爷的离开,保镖们也散了,病房里面只有胡蓝白和有些狼狈的庄程铭,他们在交谈,庄意走了出去,可爱模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
渚夫人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担心,自家儿子可是坑死人不偿命那种,华美的衣服饰品处处透露优雅的气息。
“渚辞,今天还招惹了庄家的人,惹出来的摊子还真不小,可谁让我们是渚家呢。”听到管家的汇报,渚夫人忍不住发出感叹,走起来的步伐轻快不少。
只要自己的儿子没有被欺负就行。
渚夫人听到管家汇报中似乎多了一个人,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她真的好奇呢。
“叫骨翎,哪家的,还真没听过,但能让渚辞想去试着交朋友,那一定简单不了。”
“夫人说得对。”
让渚夫人好奇的人物此时正在花丛边接受来自路边“疯狗”的嚎啕。
骨翎怎么也没想到,庄意最忠实的追求者谭骇然竟然也在医院里面,自己差点就要被推倒了。
“你有病吗?”逮着人就攻击,骨翎拳头早就痒了,要不是顾及渚辞不远不近跟着,会看到的可能性,他绝对要把这家伙弄死。
谭家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可不管这些,庄意不是庄家亲生儿子的事情他还是前几天才知道,发现庄意的电话打不通,谭骇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庄意被新来那个欺负了。
“你就是骨翎。”谭骇然仰高脖颈,他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身边没带人,但是警告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渚辞自带冷气靠近,让小魔王谭骇然下意识退后,这个煞神怎么会在这?
“需要打吗?绑起来那种,那颗树就不错。”走到骨翎的旁边,渚辞向来遵循一个简单粗暴的原则,看得不顺眼就往死里整。
省得在眼皮底下蹦达,烦人。
骨翎设身处地为渚辞着想,连忙摇了摇头,“不用。”怕渚辞惹祸上身,要知道谭家可是大世家,底蕴深厚,是块超级难啃的骨头。
渚辞看着骨翎,冷到骨髓的寒气实质性铺上脸上,渚大少爷头回觉得交朋友这么复杂,还得揣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很显眼,骨翎说的不是。
“绑。”渚辞抬了下手,保镖们立马一拥而上,骨翎不到几秒就看到谭家小少爷被衣服布料绑在树上,咳,有一个保镖的黑色制服外套都没了。
有那么一刻,骨翎以为自己嘴瓢了,不然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渚夫人到来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谭骇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在叫嚷着回去一定要告状。
而自己的儿子没有说话,这也是对的,不然渚辞不得累坏了,每个人都得回。
“那个人…是早上那个吧,好看的少年。”渚夫人对于骨翎的印象真的很深刻,毕竟没有哪个人是这么冒冒失失到连命都不要那种,也要拦住车。
骨翎可见不得渚辞被骂,立马怼回去,当然没有严重要脸红脖子粗的程度,渚辞还在旁边,他得注意点形象。
“你是小朋友啊,还告状。”
谭骇然学过不少脏话,就在准备贡献给骨翎的时候,突然发现庄意就在后面,小狗式静音。
“我…我还差三年就成年了。”谭家小少爷眼睛亮亮的望着庄意,这时候他在对方眼里似乎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想躲进去地缝里面。
渚辞感觉到身边保镖躁动的时候,就知道他母亲过来了,他看着身边的渚夫人,喊了句,“妈。”然后就没了,幸好渚夫人也从来没有想过儿子会有分享欲那种东西。
骨翎听到渚辞的声音的时候,有点不太自在打了声招呼,“渚夫人好。”
“你是在和我们家的渚辞处对象吗?”渚夫人唇角上扬,看起来很随意一问,但是骨翎却不敢答不是。
他好像有过这种想法,还不止一次。
怎么办?骨翎感觉渚辞的目光好像也停留在自己身上了。
渚夫人加了句,“请如实回答噢。”看好戏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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