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尘埃落定
楼耀虽然早就已经为人父亲，可从来都没有担负起自己应付的责任。
眼下看到楼问书眼里的情绪，心头好似堵了一团棉花。
或许，自己真的该长大了。
“你等等——”他突然开口，“你只管让她去告，我会给她找齐所有的证据。”
“我大哥一直对我很好，我当然不想辜负了他。”
有了这么一句话，楼问书自然也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楼问钗。
接下来的半个月，楼问钗收集到了楼嘉和陈娇娇所有的证据，她一并交给了张晓晓处理，最终二人分别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宣判的那天，楼问钗并没有去观看，同是一家人，她不愿意真的同她们对簿公堂，尽管她们做的事情无法让人原谅，但她们毕竟是一家人，她也为她们留下了最后的颜面。
时间转动，眨眼就到了陈娇娇入狱的前一天。
这一天，张晓晓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她马不停蹄地前去寻找楼问钗。
“你说，陈娇娇要见我一面？”楼问钗听完了张晓晓的来意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张晓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摇了摇头叹道：“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在看守所以死相逼才给我打了这么一个电话，你说你是见还是不见？”
“见，”楼问钗站起身子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服，“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一个小时之后，楼问钗驱车到了郊区的看守所，四周满眼荒凉，高墙当中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同守卫说明来意之后楼问钗就等在了接待室中。
约摸过了十分钟，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楼问钗没有回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直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上了一个人她这才抬起了眼皮。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件橙色的囚衣，再往上看去就是陈娇娇的脸庞，比起外面的时候，她的脸庞苍白了几分，但是却仍然很有精神，头发似乎好久没有打理了，末端甚至都有一些开叉，乱糟糟的很不像样。
楼问钗抿了抿唇刚要说话，陈娇娇就率先开了口：“满意了吧？”
她语气沙哑，像是在压抑着愤怒，整个人都微微有几分颤抖。
“我为何要满意？”楼问钗语气平淡，“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可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陈娇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咎由自取？楼问钗，你怎么有脸说出这四个字来？”
楼问钗不置可否，淡淡地看着陈娇娇。
“我同你长得相似，小的时候两家人甚至有时候都分不出，但是我成绩比你好，口才比你好，步入社会之后我挣得比你多，混得比你好，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不喜欢我？我哪点比不上你？”陈娇娇近乎声嘶力竭，大吼大叫甚至引来了管教。
张晓晓彼时正等在一边，见状就上前保证不会发生什么，给陈娇娇和楼问钗独处地时间。
“你哪点都比我强，”楼问钗目光灼灼紧紧盯着面前的陈娇娇，“但有一点你却不如我。”
“可笑。”陈娇娇冷笑一声完全不信楼问钗的说辞。
楼问钗摇了摇头：“你的平常心不如我。”
“什么？”陈娇娇一时没有绕过弯。
楼问钗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换句话说，你的好胜心太浓，攀比心太强，一来二去的更是迷失了本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够了，”陈娇娇吼了一声，“你凭什么说教我？这些话我在这的日子都听够了。”
说完之后她摸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
“我没有在说教——嗯？”楼问钗矢口否认，却在看见桌上的物品的时候止住了话头，那赫然是她的那枚玉佩。
楼问钗心思急转，当日她只顾着关心谢安的安危，如今才想起来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看到玉佩，她深吸了一口气质问道：“这玉佩怎么又到了你的手上？”
她说着话就伸出手去准备把玉佩给抢回来，却没想到陈娇娇一直在提防着她，见她伸手立刻就把玉佩抢了回去。
“我以为你楼问钗从来不会抢东西呢？”陈娇娇嘲讽道。
楼问钗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陈娇娇既然约她见面肯定是想要提条件，她抱着肩膀开口道：“你有什么条件？”
“我还能有什么条件，”陈娇娇一听这话眉眼立刻就低垂了下去，“二十年，二十年过后我的青春都不在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楼问钗暗道糟糕，丧失一切希望的人是最可怕的。
“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楼问钗试探着开口。
陈娇娇听完这句话突然笑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跟之前在看守所外面的模样如出一辙，笑完之后她扬起自己的手就把那个玉佩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楼问钗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仿佛陈娇娇方才摔碎的不仅仅是玉佩，还有自己的心也一并碎得四分五裂。
陈娇娇很是得意，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笑道：“生气么？愤怒么？”
楼问钗胸膛剧烈起伏，盯着陈娇娇不发一言。
“多亏我留了一个心眼，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陈娇娇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楼问钗，唤来管教带自己回去了。
张晓晓连忙过来安慰，楼问钗强装镇定笑道：“无妨。”
可真的无妨么？
距离陈娇娇摔碎玉佩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内楼问钗反复实验，却发现再也入不了梦，想着写信询问，却发现信也已经送不过去了。
她垂下了头，眼眶里有泪水打转。
偏偏此时，电话突然响起。
楼问钗本就心焦，这会子听到电话铃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险些当场发起脾气来，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是谢晗。
眼下，谢晗是她唯一能够了解到风华国的历史的人了。
“喂？”楼问钗的话语里都带了些许的希冀，“谢教授可是有什么新发现了？”
谢晗的话语却明显比从前柔和了许多，道：“楼医生，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不知道方不方便见一面？”
楼问钗正准备开口，却又听到了她下一句话。
“我知道你家里头不方便，便在车上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出来见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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