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段记忆
宴会终究是结束了,提亚在吃蛋糕时四处转了转,认识了画像口中的厄尼·麦克米兰。他看起来丝毫没有攻击性的样子,和德拉科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还有潘西提到过德拉科身边的两个人,高尔和克拉布。他们简直像亲兄弟一样,同样的体型让提亚有些分不清两人。介于他们在吃着巧克力蛋糕,提亚并没有和他们握手的想法。
还有那个健忘的沙克尔,提亚又一次讲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他这次会用几分钟忘掉。不过看他那认真的眼睛,这次应该会多记一会儿吧?
提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连潘西那一块蛋糕都吃完的——帕金森小姐已经不能做到自己吃完了,因为她的手抖一直没好……但提亚清楚的记得临走前,德拉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离开学还有三个月呢,够你给我写很多封信了。”他怎么就那么自信,觉得提亚会给他写信的。
“给你写,你怎么不给我写呢?”
回忆起马尔福家墙上挂的那些“老古董”,提亚已经能想象到德拉科挂在那上面的样子了——他绝对会是整面墙上最难相处的。
对了,那群人还提到了诺特吧?
提亚仔细想了想,当时的德拉科似乎没有露出过什么的表情。可她还是感觉到,她被他特殊对待了。
提亚摸着自己的脸,温度比发烧时还要高。她狠狠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即使瑞妮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她也没像往常一般觉得痒。
这叫什么感觉?
提亚十一年的人生中从没遇到过,从没体会过。她不仅牵过西奥多的手,还亲过西奥多的脸,可从没有过脸红心跳的感觉。
她也是被西奥多特殊对待的那个人,可提亚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有点高兴,有点害怕,有点后悔……她的心像是变成了个扇形统计图,大概每种情绪,都占那么一点吧。
总之,她做不到主动给德拉科写信了。
提亚知道自己不该对马尔福的真情抱有期待的,毕竟在那么多年里,阿丽安娜对他们一家的描述都是这样的——
“马尔福家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摇摆不定,不择手段。他们连自己称为朋友的人都要提防着,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不择手段,血管里流的都是叛徒的血……”
第一次在六岁时听到这种话,提亚还是很震惊的。她从没想过会有坏成这样的一家人,她不知道妈妈说的叛徒是什么意思,但她清楚地知道,阿丽安娜有多不喜欢马尔福一家。
在这个家里成长,提亚也一直认为阿丽安娜就是对的。
可当提亚真正遇见马尔福家的人时,她就对此产生了怀疑。不仅如此,提亚总感觉,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了。
或许她一口答应要去德拉科的生日宴会时,真的和其他东西没有任何关系。
可能的原因只有两个,提亚猛地抬起头——
一,马尔福是和媚娃一样的生物,会用外表蛊惑人心。
二,马尔福是和食人花一样的生物,他们一次只能攻击一个猎物,而德拉科的目标就是提亚。
可她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因为她心里明明还有一个答案——“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宴会结束后的阿丽安娜也并没闲着,她看到落地窗边的提亚和德拉科了,依她上学时追卢卡斯的经验来看,这件事的发展方向不太好。
今天她与麦克米兰夫人聊天,才意识到在纯血家族之间,十几岁已经是个可以考虑婚配的年纪了。
她倒不着急继承家业的西奥多,西奥多很规矩,就像卢卡斯一样,这点阿丽安娜很知道。那么赫斯提亚,只要给她选的另一半对她有利就好了。
十一岁,还不是很着急。
在提亚还思考者马尔福一家的事情时,夏天已经快溜走了。1991年7月25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阿丽安娜今天启程去法国交换工作,她这次的报道如果再次登上头版,那会获得一大笔金加隆。卢卡斯呢,依旧守着时间赶到魔法法律执行司。
诺特先生并不是傲罗,他只负责外人眼里极其严肃枯燥的工作——审批各种文件,顺便和大马尔福做点生意。
两人都不在家,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提亚居然没有用来骑扫帚。
“拜托了西奥,给我开下门!”提亚对着自己哥哥双手合十,西奥多很是不耐烦地给她打开了门。
他刚才偷偷进书房拿走了父亲的坩埚,现在正在和鼻涕虫奋战。可是,比鼻涕虫更难缠的家伙来了。
“我现在没时间。”西奥多继续刚刚的工作,他似乎从不拿卧室当卧室,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熬制魔药?
“嘿别这样,”提亚坐到床上,“我只是来向你——”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
“我是来和你商量——”
“马尔福要和我们一起去对角巷吗?
自从德拉科的生日宴会后,西奥多就改这样称呼他了。
“呃……并不,”
提亚站起来,“我只是想借下克劳狄,回封信而已。”
事情要从二十几天前说起,虽然提亚下定了决心不给德拉科写信,可马尔福家的猫头鹰它还是来了。
心里五味杂陈的提亚,还是决定先打开来看看。
“赫斯提亚:”
亲爱的呢,什么时候写信的开头dearhestia能直接写成hestia了?提亚把信放下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平时和潘西写信写习惯了,她突然觉得还是不写亲爱的好。
如果写了,她可能不敢接着看了。
“我想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太好,耳朵还好吗?还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左右手整个都摔断了?”
哦这恶毒的人,他干嘛诅咒提亚。
“不然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让你一个月过去了都没给我写一封信!高尔家的那只傻猫已经死了,因为它吃了太多猫粮。所以你呢,吃完潘西那块巧克力蛋糕后真的还活着吗?
dm”
这署名还真是……简洁地让人无法挑剔啊。提亚也不会惯着德拉科,决定立刻就他给回信。
“dm:
展信佳。”
刚写完这句,提亚就在纸上涂了个黑疙瘩。什么展信佳,她在收到这封信时可一点也不佳!
“谢谢你的关心,这一个月我好极了。可以呼吸,可以吃饭,可以睡觉,其他问题都不大,也没有什么神奇动物能打扰到我的心情。
妈妈去法国交换工作了,据说这次的报道和一条蠢龙有关。它在学习如何写信时将自己气死了,因为它的一个爪子上只有三根脚趾,连一句正常的话都写不出来。
又及,我觉得高尔家的猫和我没有任何灵魂上的精神上的牵扯,就像妈妈要报道的那条龙,和你也没有关系,对吧?
hn”
于是提亚又收到了下一封信,上面的字迹似乎更潦草了。像马尔福那种家庭,不应该严格地教育德拉科写字规范吗?
“h:”
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写给霍格沃茨的呢。
“我觉得你和高尔家的猫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你们都很傻。这周有时间,你可以来我家,记得带上你的扫帚。
d”
这是……邀请吗?提亚将信仔细看了几次,也没发现哪里还有其他话。她都能想象出写信时德拉科自大的样子了,他怎么就那么自信的?
“d:
原谅我并没有时间,而且我的扫帚,它并不想被不会看路的巫师使用。但或许你可以来我家……”
提亚立刻动手划掉了刚刚那句话,依德拉科的性格,他要是直接答应了怎么办?
虽然提亚……确实有点想见他,可上学后能天天见不是吗?
“h”
日子过得很快,到了阿丽安娜要去交换工作的日子,提亚才终于收到了一封信。不过,这封信并不是她想要的。
“亲爱的诺特小姐:
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想上次见面,我们已经算是认识了对吗?很抱歉未经你的允许给你写这封信,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肖恩·沙克尔”
他大概就是条鱼吧……提亚莫名地感到烦躁,她想把这封信连带着沙克尔家的猫头鹰一起扔出窗外,可她最后忍住了。
“亲爱的肖恩:
不是讽刺,但你可以试着熬点增智药水,万一有用呢?
赫斯提亚·诺特”
等了几天的提亚依旧没能等到德拉科的信,她开始反思自己写出的话了,是不是太过分了?可就是开个玩笑,怎么就叫过分了?
虽是这么想,可提亚还是时不时就拿出信纸,可她始终没能动笔。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总是这样,连这个月卢卡斯要求读完的书提亚也没看。
终于在今天,马尔福家的猫头鹰来了。提亚几乎是跑过去的拿信的,顺带一提,那只猫头鹰高傲的姿态真像让人把它的毛拔光。
提亚打开信封,这次信的开头……这是什么,这是猫吗?
本应该写着提亚名字的地方画着一个不可名状的生物,要不是看到那两个耳朵,提亚会以为那是糖浆馅饼成精了。
“这十几天我一直在完成父亲交给我的任务,我的扫帚恢复自由了,你不来我家可真是亏了。七月三十一我们一家要去对角巷买东西,你和西奥多可以来和我一起,我想见你。
还有,你这么多天都在干什么?如果是我没有回潘西的信,她一定会一天写好几封过来,你不如和她学一学。
德拉科·马尔福”
无数个关键词从提亚脑中闪过,最后只落在了一句话上——“我想见你。”对角巷,马尔福一家人都要去的……可德拉科说了想见她!阿丽安娜和卢卡斯白天都不在家,她和西奥多只能和托尼老师一起去的……可德拉科说了想见她!
再想见也不行,终究是理智胜利了。
“亲爱的德拉科:”提亚想了想,决定把这个涂掉。
龙的话,她根本不会画啊。但提亚想到了,她从书柜上翻出了叔祖还活着时送给她的书——《从孵蛋到涅槃:养龙指南》,那上面已经落满灰尘了。
别误会,提亚的叔祖并不是养龙的。坎坦克卢斯·诺特,是神圣二十八族(纯血家族)名录的收集者。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三岁的小女孩会喜欢龙那种巨物。
这个不行,看起来太老了……这个也不行,看起来太丑了……蓝龙,就这个还算能看。
提亚把信纸放在书本上,将蓝龙的头像拓了下来,这个看起来比德拉科的猫高级多了。她看了看书上那些像是手写的小字,居然是叔祖的批注。
蓝龙,有较强的领域观念,喜欢收集宝石,尤其是蓝宝石。
坎坦卢克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的养过?提亚决定不再想叔祖的事了,她要快些写好回信。
“我这几天也在看爸爸要求读完的书,上学可真累,不是吗?除了做这事,还有那么一点的时间用来等你的回信。我不会像潘西一样一天写好几封信送给你的,我怕克劳狄累到。你知道的,我家就那么一只聪明的猫头鹰。
对角巷……”
提亚停下了笔,她确实很想跟着德拉科一起去买坩埚,选魔杖……但恐怕不行。
“对角巷我们不能一起去了,真是抱歉。我们打算八月中旬再去,和布兰达姑妈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一起吧。”
提亚敢打赌,有布兰达姑妈的地方绝不会出现德拉科。最后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样,提亚照着瑞妮的样子在落款处画了一只猫,虽然她画得也不怎么好,但总比糖浆馅饼精要好看。
“它就在那。”西奥多的话将提亚拉回了现实。
“好吧我看到了……”提亚尴尬地耸耸肩,突然她用力拍了一下西奥多的床柱,这可把男孩吓了一跳,毕竟他处理鼻涕虫用的是刀。
“我刚刚是什么表情?”提亚问到。
“看不见。”
“什么?”
“我只看到了一条鼻涕虫,脑袋空空,还很粘人。”西奥多一刀切下鼻涕虫的触角,“很爱幻想,还……”
提亚根本没再管西奥多的讽刺,她直接走到阳台上,将信交给看起来就很聪明的克劳狄。
什么时候去对角巷,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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