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何处偿还
“今日，小童儿有些热情的惹火啊！让本官恨不得此刻，便一亲芳泽。”中年男人，咬着思童粉嫩的耳垂牙齿轻轻的磨蹭着。
“楚大人，这话说的。奴家，对大人呀何时不热情啊。”
月重阳看着这样一幕控不住的低吼一声，抬脚便走进了百花娇。
叶初初看着这样的一幕，心不由窒息。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大脑，最后也随着月重阳进了百花娇。
层层叠叠的红纱中，迷乱酒醉的寻乐声中。两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正靠着思童，吻的情动的楚大人身上。
脚步不停，手上动作不停。月重阳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叶初时拿出袖中的弯刀。
思童望着这样的两人，望着向自己走近的两人。翻身，将楚大人压在下。
“大人莫急，听话。”思童媚眼如丝的安抚着。楚大人的大手将思童的纤腰拥的更紧，带着浅笑道“怎会不急呢，如此极品，当真爱极。”
虽说如此，楚大人却也停止了动作。
柒拾与依旧，品着酒。瞧着这有趣的一幕，而月重阳与叶初时反应过来，今日的一切似乎不对劲。
叶初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极快的向二楼观景的包间一一扫过。
最后落在了柒拾与依旧的身上，两人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却也没了其它动作。
“怎的，两位恩客。想寻些刺激，所以想观奴家如何～嘻戏？”
那双原是极为熟悉是眼眸，此刻带着几分狠意，几分讽刺。
让月重阳不由得哭腔出声“童儿，我带你家好不好。跟重阳哥哥回家好不好，回家好不好。”
此刻的月重阳，放下了身为帝王的冷傲与自持冷静。晃若一个失去了方寸的孩童，害怕，愧疚，自责。
叶初时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思童的脸庞上。望着思童，双颊带着粉色醉意，身形不稳的样子。
默了默，缓步走向思童。将思童从楚大人怀中，拉开。
在思童愣神，手将落不落的停在半空中。而后被大步上前的月重阳一把推开，挡在了思童了身前冷冷望着叶初时。
“你比我更没有资格，滚开。不要出现在思童的面前，因为你不配。”
月重阳暴怒的吼，目光如火炬的与叶初时对峙。
思童看着这一幕，则是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思童想一个是她执迷不悟，念了两世的人。痴了两世的人，两世看着他用自己爱着他的方式，爱着别人。
看着他执迷不悟，看着自己执迷不悟。为他谋算一切，为他生为他死。
他亦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知她的所有情感。亦是护着她的所有，小心翼翼把他当亲人一样。
可是她不需要他把自己当亲人，一直都不需要。
两世为他，两世执迷不悟，两世为自己收尸埋骨的却又是别人。
另一个，是这一世的选择。青梅竹马，儿时许诺。
在他落入皇权之争，是自己与他共同面对。在他登上那至高点时，他却放了自己的手。开始纠结，自己与皇位哪个更重要的时候。
累了，放手了背着满身狼狈遇见了柒拾。
在选择降临时，自己堕落了，也放纵了。
如今当她生命中到了终点时，再见这两人时他们眼中的愧疚大于爱她。
那样刺眼，那样可笑，让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自说自圆。
思童想自己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痴情种，一辈子都困在方圆之地为情生为情亡。
到死也没活过一天的自己，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如何选择又是一回事。
思童的情绪几经辗转，风情万种的眼眸里藏着深深的悲凉。
思童似是累了，声音也似失去了最后的色彩。
“奴家，竟不知。有这般大的能奈，让两位恩客此番。奴家琢磨了许久，想着这世间的一切应当都是有借有还的。
不如就送两位恩客，一出活灵活现的话本子内容。当做赠礼，送予两位恩客～吧！”
思童笑得风情万种，话亦是说的大方得体，挑不出一点毛病。
思童推开了月重阳，推开了叶初时。看着他们的愣神疑惑，走一步便褪去一件衣衫。
月重阳见此，压抑着暴怒的情绪试图温声暖语的道“别意气用事，可以吗？童儿～你只是走错路了，回头看看好不好。”
思童甩开了月重阳的手，温柔的向月重阳笑的有些甜的发腻。
“重阳哥哥，错了。我从未像现在这一般清醒过！”
叶初时嘴角溢出来点点血色，被巨大的悲伤笼罩着。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藏在袖袍中的手，不由的握紧了出刃的弯刀。
看着思童一步步，走近了那带着八分酒意的楚大人面前。
而在此时叶初时伸手，挡住了思童去路时，对上了思童的眸子。
“我带你走，可好。”
思童望着眼前之人，听着他那熟悉的话，他的眼中也没了愧疚。
眼神中有很认真笃定，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及时止损，止的从来都不是损失，而是愧疚。
所以为何要用我无法愈合的伤痛，来治愈你们的愧疚。
你们只要坚定，你们一开始的决定就不会有愧疚了，不是吗？”
思童笑的柔媚，说得讽刺。思童想既然你二人愧疚，既然你二人如此有良心，那我便做得更彻底一些。
让你们亲眼看着我的堕落，与放纵、与消失，我放不过我自己，更不会放过你们。
因为，你们都说过，我不懂，你们用我不懂来掩饰你们的背叛，所以我为什么要善解你们的良苦用心呢。
思童在两人，无措时。主动俯身，吻上了楚大人。
月重阳低低笑出声，伸出手在一瞬间自戳双目。深红色的血液，像绚烂的花朵一瞬而败。
而叶初时双目赤红的看着这一切，忽而大声的笑了起来。
抑头看向柒拾“无论什么代价，我要这一刻停下来。”
而楼上观景台中的柒拾，却是自顾自的饮着酒水，仿若没有听到一般。
依旧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月重阳与叶初时便无法动弹。一听一看，那个他们放手失去的人儿。
与他人共享云雨，听着思童清脆且媚骨声音。望着那红纱下若隐若现的身形，这深渊是他们视而不见的结果。
柒拾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扇着控火的小扇子。依旧半倚着墙，眯着眸饮着酒。
“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当初给予她生机时，未曾想过是这般收场。”
依旧带着几分醉意的，望向大堂中的闹剧。语气里面有着淡淡的心疼，和叹息。
柒拾眉梢轻挑，语气意味深长道“一个执迷于得不到，知她真心、漠视她真心。
一个为权而爱、利用，甚至分不清利用多还是爱更多少的人…
再见时，愧疚皆胜爱过，算良人吗？恐是连着花楼中的恩客，比这二人更有决断呢。”
天刚破晓，这一场似是而非闹剧结束。柒拾抬手一挥，将百花娇堂中三人皆带回了柒府。
柒府，梧桐苑内。叶初时与月重阳两人身形还是不能动，思童向坐于梧桐树下石桌上首的柒拾两人郑重的行了一礼。
然后起身，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两人。眸光淡淡，没了情绪起伏。
“我要你二人，将昨夜之事记入骨髓刻至灵魂生生不能忘。
既是觉得愧对于我，那便生生世世、世世代代记着吧。我要让你们这份愧疚无处发泄，无处弥补。”
思童说完，便不由笑出了声。而后声音渐渐削弱，最后身形化作一团黑色的雾。
归于柒拾的掌心，而思童所站之处一副画卷浮于半空。画卷上有着，这一副美丽的皮囊美人。
似是思童却又不是，依旧抬手画便落入了依旧掌中。
画中的人原是六分像依旧，四分似思童。
柒拾带着几分慵懒的抬眸，望向那不远处的两人。拿着酒壶的手腕，转了转。
唇畔轻启“君子伪也，时局不辨。两位所执，可弄清楚了？”
依旧饮酒的动作，慢了几分。目光轻飘飘的，扫视了不远处的二人一眼。
眼中有对美丽皮囊的，赏心悦目。亦有一抺轻笑，还有为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思童感到可叹。
二人听柒拾所言，眼中对思童的愧疚更深了还有满满的悔恨。
柒拾见二人这般反应，嘴角勾勒出一抺讽刺的笑。
是啊！他们对不起思童。愧疚是该有的呀！再见思童时，他们的愧疚，那样明晃刺目也让人难以忽视。
柒拾本是打算，将月重阳的生机在此刻取走。但思童在临走时，求了一个因。
可能是，不甘心吧！
而叶初时，是最大的不可控。本想让他，在此看清因果…
叶初时是看清了，可看他此番作态反应却是明知而不愿知。
这一切虽然没有偏离柒拾所预算的轨道，但看到这样的结果。
还是觉得有些讽刺了，罢了选择已给结果如何他们亦知。
柒拾捏诀，解了两人身上的秘术。
“轩帝，应是有很多疑惑吧，但是现在的您不够格。您该归国了，在我国时日过久容易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柒拾话落，不待月重阳回话。便长袖一挥，月重阳便出了庸国。
“那我呢？”叶初时在月重阳被送走后，走近柒拾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很是平常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叶状元还真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儿。情绪掩饰的，当真是极好呢。仿若一切，从无。”
柒拾笑的慵懒，说的赞赏，而后起身，左手轻挥。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影子，身形极快动作麻利打晕装麻袋带走。
庸国愚城御书房中，起魅沙哑，怪异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响起。
“轩帝最后出现，是在一处名百花娇的花楼中。柒丞相，也曾两次出现在百花娇。柒府梧桐苑，有些古怪，属下还在尽力观察中。”
左候修长的食指敲着玉案，眼中闪过斟酌与算计。
南国五皇子苏辞，现今南国的摄政王。
到底与柒拾存在着这样的联系，起魅能探到的消息想必是柒拾有意让自己所知的。
还有苏烟，一世的相守不相知。还有未曾完全忆起的一世，那一世的他好似…
左候思量一番后道“传今下去，让在南国那边的人。挑点事情，和睦的兄弟关系可不是孤想看到的。还有柒丞相，也是老大不小了，安排人为丞相寻些郎君伴身。”
而皇宫杏花林外，苏烟赤着足双目赤红踩着混着树叶泥土石子的地面。
一步一步一步，走进杏花林中。
抬头扫视着周围渐渐凋谢的杏花，目光渐渐的变的空洞而后失去了焦距。
是过了多久呢，苏烟状似很开心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究竟谁是谁的一场，笑话。”
在那熟悉的酒肆中酒水一杯复一杯。复尘还是一身绯色衣袍放浪不羁，却让人不由仰望姿态。
抬眸看向缓缓走近酒肆的，温润郎君有着天生的亲和力。
苏辞一袭浅紫色的衣袍，随着步子摆动。手上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掌心。
苏辞来到复尘面前坐下，抬手为自己斟了杯温酒。
复尘扫视了一圈堂中的来来往往的酒客，似在东南方瞧见了什么。
目光微顿，嘴角微抿拿起桌上的酒壶便是一灌。
“苏辞，你可知你们每走的一步，是用什么来偿还。你可知就算，如其所愿。你们亦难同归，你可知，有些因注定无法有结果。冯谬的结局，你还看不清吗？。”
复尘带着几分提醒与犹豫，苏辞垂眸看向手中翻起层层漪涟。未答话，只是将杯中酒尽数倒于桌面。
“什么结局，出结局了？看清楚？什么又是看清楚呢？复尘你的选择我不干涉，我的选择你干涉不了。”
苏辞说完复又瞧了瞧这样的复尘，心想你与我最大的区别。
便是你为依旧放下了所有可选的自由，替她选了一条所谓的归途。
而我与柒拾，却选了一条在你们看来已注定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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