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博格特
“对了,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泄露给别人,尤其是弗雷德和乔治,我偷偷瞒着他们学的。”
寝室床上,塞德里克的脑海中又过了一遍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惊愕于厄休拉成为了阿尼马格斯,他又很高兴她对自己的信任。
可是……作为朋友的信任……他将双手摊在脑后,注视着上面床顶深黄的帷幔,然后慢慢地合上眼皮。
*
新学期开始了没几天。厄休拉本来没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抱什么期待。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再怎么差也不会比之前那个差了。
不过后面有一些高年级学生向她献殷勤时,偶然提过卢平教授很有水准,这倒是让她心里感兴趣了起来。
星期三上午第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她和弗雷德、乔治一早便吃完早餐赶到教室,占了前排的座位。
弗雷德把羽毛笔搁在鼻子上,左右平衡着不让它掉下来,像极了滚圆的海豹顶球,“你们猜卢平教授今天会教些什么?”
羽毛笔轻飘飘地落下,弗雷德皱了皱鼻子,他还没掌握一边动嘴一边维持的方法。
“如果是实践课最好。”无所事事的女孩紧靠着背后的书桌,双腿交叠翘起,气场散漫,就快把无聊写在脑门上了。
乔治坐在她身后玩她的头发,起先还只是用手抓两个辫子捣鼓,后面越来越过分,把头发全盘到头顶上,成了一团鸟巢。
她瞥了乔治一眼,返身拍了好几下才拍开两只作怪的手。
不久,教室里便被金红领带与银绿领带坐满。接着卢平教授走进了教室。他的袍子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气色却红润健康了不少。
卢平教授淡淡笑着,将自己的旧箱子放到讲台上,语气温和地对学生们说:“早上好,今天我们学习一个很有用的防御魔咒,铁甲咒。请起立,拿好魔杖往中间靠拢。”
等学生们站好后,卢平教授施了个魔咒,教室里的桌椅全都自发地往墙边挤去,中间隔出一块空地。
弗雷德盯着对面的一群斯莱特林,悄悄凑到厄休拉耳边说:“幸好不是学什么攻击性魔咒——”
“不然今天的医务室说不准要躺满人了。”乔治也靠近她另一旁的耳朵低声嘀咕,而后,两兄弟同时咧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厄休拉赞同地挑挑眉。
“这是一个有难度的魔咒,能施放出魔法护盾将物体或者咒语反弹、偏向、消散,以保护施咒者及其周边一定范围。请大家看好,”卢平教授说着,手上挽了一个动作,慢慢念道,“盔甲护身——”
“现在你们可以试着来攻击我。谁愿意试试?”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攻击?要用昏迷咒、石化咒还是锁腿咒呢?手指摩挲着魔杖尾端,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观察着卢平教授,心中蠢蠢欲动。
双胞胎的想法和他们的好友差不多,不过两人比较倾向使用那些好玩的咒语,比如“门牙赛大棒”、“咧嘴呼啦啦”之类的。可在弗雷德和乔治举手之前,一个斯莱特林女生先走了出来。
啊,被抢先一步了,厄休拉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那女孩用了个石化咒,魔咒才接触到卢平教授周围,就被一种透明的障碍偏转,打到了墙上。
每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弗雷德和乔治脸上更是挂起了大大的笑容,兴奋地一起扯了扯她的手臂。
真是有趣的防御魔咒,还非常管用,厄休拉颇含兴味地想着。如果是子弹呢?也能抵挡住吗?她的思维往别的地方发散。
卢平教授又演示了几遍,学生们一边重复他的施咒手势,一边跟着念咒。
“很好,多练习几下。”他走过来一个个指导学生的动作和咒语,并不会因为学生再三的错误而不耐烦。
和某些教授完全不同(比如某黑袍教授、某包头巾教授、某自恋狂教授),耐心负责有能力,总算有个可靠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了,厄休拉看着他,心情变得非常不错,嘴角也弯了上去。
“盔甲——”弗雷德、乔治抓着魔杖,不停上下甩动,嘴里偶尔好像念对了,偶尔又像在念外星语一般。
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咒语的停顿、拉长、轻音和重音不是特别好掌握,再加上教室里嗡嗡作响、高低不一的人声,总念着念着就被带跑偏了。
“这里念低一点,后面的声调上升……”卢平教授过来指导了厄休拉几句,达标后还笑着夸她很棒,然后错开一步去指导双胞胎。
多么和蔼可亲的教师!厄休拉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逃这堂课了。
铁甲咒并没能施展出来,但厄休拉对这位新教授的好感是“噌噌”往上长,而课后弗雷德和乔治的言谈间也透露出他们俩挺喜欢卢平教授的。她已经开始期待下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了。
至于五年级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厄休拉连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蹄子都没看到,就只能一直学习如何喂食、清洁、照料火螃蟹——
刚开始还算有点意思,几次过后却还是重复一样的课程,连弗雷德和乔治这种向来活跃闹腾的人一提到去上这门课,就像花朵失了水分开始打蔫。厄休拉已经在思索逃课的第四个借口了。
一大叠熏鱼铺满了圆盘,左边另一个低点的餐盘里是午餐肉三明治,再旁边有紫甘蓝沙拉配千岛酱,牛角包,许多高碗盛着的奶油蘑菇汤;右边则是用三层串盘装着的、热腾腾的羊肉馅饼,黄油煎好的微焦小番茄与口菇,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丰盛的午餐就摆在厄休拉面前,含羞带怯等着她取用,可这人却正眼都不瞧一次,只直直地阅读着手里的信件。
“怎么了?”弗雷德在旁边问了一句。
她这才把意识从信中抽离出来,回答道:“哦,是我以前同学的加急件。他说他研究的一个问题有了很大进展,激动过度得字都有些乱。”
星期四晚上,厄休拉吃着饭时,就见德拉科大摇大摆地走进礼堂,右胳膊上缠着绷带,用带子吊着,一副英勇值得受到表彰的模样。
她还注意到,德拉科明明望了她一眼,却立马撇过头去,伴随着一声冷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脚步急促地往斯莱特林长桌去了。
罗恩正在分享下午黑魔法防御课上的事情,弗雷德和乔治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纳威的博格特,特别是大花长裙斯内普出现时那一段,这对兄弟的笑声可大了。
不得不说,她们仨没有加入实在是太可惜了,听着厄休拉都开心得不得了,如果能亲眼看见并且拍个照什么的……
“赫敏的没有出现吗?”她回头问道。
罗恩笑嘻嘻的,脸上的雀斑显得他的笑容有点傻,“没有,不过我猜应该是一份没得着满分、只得了九分的作业吧。”
“很有可能,”厄休拉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你们说,卢平教授把博格特关在教工休息室的旧衣柜里?”
哈利隔着罗恩和乔治,听见后提高音量,肯定了她的疑问:“应该是吧,卢平教授虽然叫纳威干掉了它,但是班上一个人问其它学院学习怎么办,教授说他会很快再抓一个博格特进去。”
“唔——”她左手扣住下巴,嘴角勾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乔治余光见了,说:“我怎么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弗雷德干脆问道。
厄休拉一脸神秘,笑着没有回答。
夜沉沉,月沉沉。
晚上的霍格沃茨十分宁静,尤其在宵禁后。三只“小老鼠”如过无人之境一般,窸窸窣窣地溜到教工休息室门前。
她们悄悄进去,厄休拉小心地将门关好,往房间那头走时才出声问:“你们就一点不好奇自己怕什么?”
弗雷德和乔治像飞速甩陀螺那样摇头,略长的红发在空中短暂飘扬着。“虽然我们的好奇心很强——”弗雷德说。
“但这个呢,敬谢不敏敬谢不敏,”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近了那个旧衣柜,衣柜忽然抖动起来,“嘭嘭”地往墙上撞,乔治有些担心,“你的魔咒能行吗?虽然三年级学过,那也只是在书上而已。”
“滑稽滑稽——”厄休拉试了一遍,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挥臂示意两人站远一点。
弗雷德皱着眉,和表情没变的乔治往后退了几步。保险起见,他们两个还是拿出了魔杖。
“呼——”她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极其认真地盯着不安分的衣柜。她害怕什么呢?会出现禁林的蜘蛛吗?还是那条模糊不清的蛇怪?或者是什么可怕的类人怪物?
厄休拉抿起嘴,紧紧握着魔杖,往前一点——衣柜门“哐啷”一声打开,从漆黑一片的衣柜里走出——
“ohmygod——”弗雷德和乔治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因为惊讶瞪得极圆,眉头一下上升了一个高度。
而厄休拉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失神且呆滞地望着对面的人,一个女孩,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女孩。
那人竟然是穿着一件洁白美丽的婚纱,却满脸痛苦压抑的厄休拉·密德尔顿,是她自己?她还记得那件婚纱,在父母的结婚照上,她母亲穿的就是这件婚纱!
这代表什么?她不明白……厄休拉的脑子似乎瞬间成了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一团软肉,她僵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得像个雕塑。
仿佛很远,远得在山顶,又仿佛很近,近得就在耳边的、语气焦急的男孩声音重叠传了过来,“厄休拉!厄休拉!”
回过神来,她立刻让自己想起某些搞笑的图片,指着对面吼道:“滑稽滑稽!”
婚纱厄休拉盘起的长发顷刻间便炸开了,变成如公狮一样厚密蓬松的鬃毛,婚纱一转眼成了豹纹短裙,端庄优雅的妆容也被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卸妆水,像极了什么怪里怪气的摇滚乐手。
看上去十分可笑,厄休拉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花了点工夫才把这个博格特关回衣柜,而后,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跌坐在地上,抱着屈起的双腿,目光迷离,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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