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情人节非正经番外下
在外面反响极佳的掌声下,弗雷德瞧她的表情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意味。
左边的舞台空空荡荡,她整个人包括裙角都到了观众能看清楚的位置后就不动了。
厄休拉的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中。她不明白德拉科自己想上为什么非得拖上一个她,现在该怎么办,说些什么吗?还是等这家伙的即兴表演?说到底干嘛要……
还没想出什么来,就听德拉科掷地有声地面对着她高喊一句:“youcheatedonme!”
“哇呜!”台下的惊叫声和议论声变得尤其热烈。
厄休拉傻愣在原地,表情在震惊、呆滞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之间来回变幻。
后台关注着这一幕的学生们情不自禁地捂住脸不敢再看。赫敏、安吉利娜和凯蒂把眼睛睁得圆圆的,互相对看着话都说不出来;罗恩和哈利张大着嘴巴似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而弗雷德和乔治在惊愕过后,一个想乔治等会要出场吗,一个想自己等会要亮相吗;导演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蹦跶着使劲摇手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不过即使知道德拉科也不会乖乖听话。
他几乎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地看着厄休拉那副样子,然后又看着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难以置信的问句:“哈?”
“怎么,你还想狡辩吗?”他自信满满、神采奕奕地面对观众,似乎对妻子出轨这件事还感到非同寻常的开心与满足,“我全都看到了,就是那个舞会上的男人!亏你还好意思接受他的赞扬,你明明就是个不忠的女人,不折不扣的背叛者!”
这段话还回荡在大厅里,导演就已经双目无神地开始念道:“完了完了,马尔福他在干什么啊!什么幸福美满的夫妻,什么神仙眷侣,这立马就要变成怨侣了啊!”
底下的惊声随着莫名而来的剧情也变得跌宕起伏,厄休拉一个眼神都没往下面望去,紧紧盯着那张可恶的嘴脸,咬牙说:“这太可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话语毫无意义,眼见为实,我刚才亲眼看见的,你和那个舞会上的蠢男人,”德拉科鄙夷地指了指背景板,“就在那偷/情!”
厄休拉沉默了。她现在搞清楚德拉科折腾这么一回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前面一幕自己的那句“普通平凡毫不起眼自以为是”,想来他还很不满乔治描述赞扬她的话,所以特地泼盆污水到她头上。
他没办法在舞台上证明自己不是普通平凡且毫不起眼自以为是的人,那她也不能这样轻易踩着他得到那些“好评价”。
她被气得笑了几声,看德拉科洋洋得意的神情,仿佛自己还会为他的话来回申辩好几次一般,绝不让这样的名声落到自己身上。
厄休拉:“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好吧,我承认,我出轨了。”
大大方方冲观众们一笑,厄休拉干脆承认。底下一片的议论声迎面扑来,热闹非凡。
邓布利多避过另外两校校长的目光,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看人,后面干脆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白胡子,仿佛活了大半辈子人生头一回见到这么长的胡子似的。
麦格教授的表情则十分窘迫又纠结,在“这剧情怎么这样?”和“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两个想法中反复横跳。
斯内普教授只想逃,但他却无处可逃,即便给他插上翅膀,邓布利多也会把他的翅膀给揪掉按着他不准他离开。美名其曰作为教授要尊重学生花费的时间与心力。
舞台上。
厄休拉:“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如今傻眼的人变成了德拉科。
德拉科(堂姐丈夫):“你,你就这么承认了?”
厄休拉:“是的。”(语气坦荡)
德拉科:“你,你就不觉得羞愧吗?”(音量变大)
厄休拉:“是的。”
德拉科:“……”
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收场。因为在他的设想里,剧情是这样的:自己控诉不忠——对方大惊失色(有)——对方不知所措(勉强算有)——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勉为其难地让对方乞求自己的原谅——对方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为了圆场还是强忍着对自己低声下气——对方痛陈自己的鄙劣——自己宽容大方地原谅对方的过错——大家还是一对好夫妻,剧情圆满收场。
然而,现实的残酷和预想的温和总是不一样的。
德拉科:“你,你应该要乞求我的原谅的!”
厄休拉:“好吧,原谅我。”
德拉科被对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
侧边幕布里导演在拼命招手让他们回来,但事情还没有达到他预想中的效果啊!梅林啊!他该怎么办啊!
德拉科沉默了一两秒:“这不是一个人认错的模样。”
厄休拉心里有些烦躁。她也看见了导演的动作,但这混蛋不肯走她又不能抗起他就跑吧?很明显,对面就是想让她示弱,刚刚那么气焰嚣张,现在被她说得萎靡不振了还是不放弃,真是。
她扫了黑压压一片的观众席一眼,脑子急速转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既不用示弱也不用说其它软话的主意。
厄休拉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富有情感:“哦,我亲爱的丈夫,真的,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德拉科一个激灵,以为她终于要认输了,面色也容光焕发起来。直到他听完后一句。
“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他瞪着眼,不可置信地嚎道。
底下的议论声又开始沸腾,坐在橡木椅上不停往两边转动身体的金妮已经不止一次对别人问到——这究竟是部爱情悲剧还是个家庭伦/理剧?
厄休拉(罗密欧的堂姐):“是啊,亲爱的,你不记得我们的七个孩子了吗?”
德拉科(堂姐丈夫):“七,七个……ho(w)…whe(n)…what”(词不成词,语句破碎地说)
厄休拉:“没错。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原谅我吧。你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这些不是你的孩子吗?”
厄休拉开朗地笑了一声:“哈哈,别担心,我们不是有七个孩子吗,总会有一个是你的吧?”
德拉科神色越发惊恐,瞪她的眼神好像她不是个人,而是只史前巨兽一样。
德拉科的表情扭曲着,德拉科的手脚颤抖着,德拉科的内心呐喊着,但看到对面眼睛里闪烁着明晃晃的恶意之后,德拉科当机立断:“是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他转头就走,毫不犹豫,给所有观众留下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背影。
“啪啪啪啪——”
此时台下几乎所有的观众终于忍不住用力地一起开始鼓掌。这无比热烈的掌声也许是为了堂姐丈夫那宽厚的心胸,也许是为了堂姐那无私的大爱,也许是为了两人间那份世人难以描述的真情——别人相不相信厄休拉不知道,反正她是这么相信了。
一回到后台,还没从刚才的阴影里走出,德拉科就被猛地一个饿鹰扑食紧紧扼住肩膀——导演面目狰狞地使劲摇晃他,凄厉地低喊:“为什么!为什么?德拉科·马尔福!谁让你上去的!谁让你自由发挥的!去死吧混蛋!这个剧该怎么办呀!”
“明明、她也有错!”德拉科一边使劲掰她的手一边艰难地说。
“哦?你要和我来论论对错吗?”也很快回到后台的厄休拉冷笑道。
乔治搭着弗雷德的肩和他一起冲上前,两个人对着她竖起四根大拇指:“牛!”
因为舞台上剧情的一波三折,秋完全是目瞪口呆地看完全程,以至于在鼻头微红、双眼湿润、没心思注意之前发生什么了的塞德里克出场后,脸上还有些神思恍惚地和他对戏。
秋站在道具窗前独白。
秋(朱丽叶):“唉,塞……咳咳,罗密欧啊罗密欧!你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罗密欧呢?我的仇敌只是你的姓名,如果没有蒙太古,你仍然是你,姓甚名谁又有何作用呢?”
秋:“啊!抛弃你的姓名吧。姓名本身并没什么意义,正如草长了玫瑰……”
底下的塞德里克忽然抬头,神情迷惑。
秋:“……正如玫瑰长了草……啊……”
秋又咳嗽了一声。
秋(朱丽叶):“正如给玫瑰冠上草的名字,其芬芳依旧如昔;罗密欧可爱的完美并不会因他名字的改变而削减分毫。罗密欧,我愿用整个心魂换取你用另一个身外的姓名。”
底下,躲在黑暗中、不知道该不该出声的罗密欧终于忍不住说话。
塞德里克(罗密欧):“那你赐于我一个名字吧,叫我作你……”
罗密欧忽然吸了吸鼻子。
塞德里克:“的爱人,我便从此以后永不再叫罗密欧了。”
……
后台里,恢复冷静的导演和其他组长们在开会。德拉科一见厄休拉就仿佛又被之前信口开河的恐惧所支配,所以看都不敢看她径直走开。
被堂姐和堂姐夫这一对的感情线震撼到的金妮想偷偷溜进后台,只是在门口就被拦住,最后是在赫敏及罗恩、哈利的保证下才放行进来。
“咦,金妮?你怎么过来了?”弗雷德看到她们顺势朝四人招招手。
“弗雷德!剧情真的是这样吗?”金妮激动地问。
厄休拉招呼还没打出来就已经想走了。
金妮又问她:“你和乔治真在一起了?她们是在舞会之前还是舞会之后在一起的?堂姐的孩子里有和提伯尔特的孩子吗?哦!真应该拿个照相机拍下当时马尔福那副表情!简直再好笑不过了!”
“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是先反驳这个剧情还是先反驳你人称代词的问题……”厄休拉叹息。
乔治倒是意外认真地在开玩笑:“如果你和我真在一起了可就有意思了——“我”是凯普莱特夫人的侄子,朱丽叶的表哥;“你”是蒙太古伯爵的远房侄女,罗密欧的远房堂姐。所以凯普莱特夫人的侄子就成了蒙太古伯爵的远房侄婿,朱丽叶的表哥就成了罗密欧的远房堂姐夫。但我又是凯普莱特伯爵的弟弟,所以又相当于……”
“打住!什么七拐八拐的乱关系?那你要这么说,蒙太古伯爵的远房侄女也就是“我”,和凯普莱特夫人(安吉利娜)、凯普莱特夫人之侄(乔治)、蒙太古夫人(凯蒂)、凯普莱特伯爵(弗雷德)是一边的;凯普莱特之女朱丽叶(秋)和亲王的亲戚帕里斯伯爵(罗杰·戴维斯)一边;蒙太古之子的好友茂丘西奥(德里安)和蒙太古伯爵的远房侄婿(德拉科)一边;蒙太古之子罗密欧(塞德里克)自己一个人一边。”
“天,我自己都快把自己绕晕了!都怪你!该死,我就不配拥有姓名一样!”厄休拉抱怨道。
本来带着满脑子戏剧关系的好奇金妮,进化成带着满肚子亲戚关系的困惑金妮回去观众席了。
导演她们讨论的结果也出来了。原先的剧本中,第三幕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在神父的主持下结为夫妻,没有厄休拉两人的戏份,但第四幕是提伯尔特和茂丘西奥、罗密欧械斗,在这一幕堂姐与堂姐丈夫有出场。
堂姐与堂姐丈夫的剧情本来是为了给已知的剧情中增添一些未知的神秘感,让别人疑惑结局还会是原本那样吗?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未知的神秘就像脱缰的野马,狂奔着就回不来了。
导演对厄休拉说:“其它的台词看这个剧情走向有几段你和马尔福得互换一下……勉强能凑合凑合,凑合不了的脑补一下算了,但这一幕有一段你的长台词中间,‘如他们,如我们,如世上任何一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情人,如世上每每一对上天垂怜天造地设的爱人’,后面你改成‘如世上每每一对造化弄人世事难料的爱人’吧。”
看这剧情的发展是不是造化弄的人还存疑,但世事难料的确是相当难料,厄休拉唏嘘。
第二幕完成,幕布合上。虽然出了许多意外,但无论如何戏还是要演完的。
第三幕的结婚剧情几乎没捅什么篓子,这似乎令导演重新燃起希望,她对第四幕要出场的每个演员(尤其是厄休拉、乔治与德拉科,并且重点强调了德拉科)下了死命令,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准说台词之外的语句,除非她们有人在后台示意。
第四幕,维洛那广场。
赫敏报幕:“班伏里奥及茂丘西奥上。”
李(班伏里奥):“好茂丘西奥,咱们还是回家吧。天这么热,凯普莱特家的人满街都是,要是碰见了免不了又是争吵。要知道在这种热天里,人的脾气是最暴躁的了。”
德里安(茂丘西奥):“你就像这么一种家伙,跑进酒馆的门,嗯,把剑、在桌子上一放,说‘上帝保佑我别用到你’,两杯酒喝完,却无缘无故……无缘无故拿起剑和酒保吵架。你的坏脾气比得上意大利无论哪一个人,现在却,呃,叫我不要和别人吵架。”(演得不能算没感情,也不能算有感情)
报幕:“提伯尔特上。”
提伯尔特与茂丘西奥争论了几句。
报幕:“罗密欧上。”
乔治(提伯尔特):“好,我的人来了。我不跟你吵。”
德里安:“他又不、穿你的衣,不吃你的饭,怎么是你的人?可他虽然不是你的……”
“你的……”
“喽啰!”德里安实在不记得那个词(跟班)怎么说了,于是就找了个相似的词代替。他的额角悄悄冒汗——明明在台下的时候不说演得多好,但流利地背台词是完全没问题,可一到台上就开始有点拉垮。
德里安:“要是你……拔腿就跑,他倒一定会紧紧跟着你。”
报幕:“罗密欧的远房堂姐及堂姐丈夫上。”
德拉科(远房堂姐的丈夫):“呀,人真多。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我以为不是不准聚众闹事吗?”(原厄休拉台词)
乔治(忍不住憋笑一下):“好,蒙太古家的人,听着。罗密欧,我对你的仇恨使我对你只有一个称呼——你是一个恶贼!”
塞德里克:“提伯尔特,我和你无冤无恨,你这样无端挑衅,我本来是不能容忍的。可是因为我有必须爱你的理由(指已与朱丽叶缔结婚姻),所以也不愿跟你计较了。我不是恶贼,再见,我看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乔治:“小子,你冒犯了我。可不是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掩饰过去的。”
赫敏的报幕声再次响起:“之前的假面舞会上,提伯尔特认出了罗密欧,他认为其在挑衅。”
乔治:“拔剑吧!”
塞德里克:“我可以郑重申明,我从来没有冒犯过你,而且你想不到我是怎样爱你,除非你知道了我所以爱你的理由。亲爱的凯普莱特,我们还是和解吧,我尊重这一个姓氏就像尊重我自己的姓氏一样。”
德里安(抿抿嘴):“这种屈服简直是一种污蔑!只有,只有用武力才能将它平息!”
德里安拔剑。
德里安:“来吧,你这只小猫,拔出剑来和我决斗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越说越流畅,演得也愈加激昂。德里安很兴奋,他觉得自己入戏了!
乔治:“你要我跟你决斗?”
德里安:“没错!听说你这样的猫……”
他顿住。
德里安:“……猫家伙?”
德里安:“猫……人?”
德里安:“猫……东西?”
德里安:“猫……猫……”
厄休拉什么话都不想说。
塞德里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又有点想说什么又有点不想说。
乔治非常想说什么但却不是很敢说。
德拉科什么都不敢说。
于是乎,大家就听着他在台上“猫猫猫”猫了大概有十多秒。
德里安很绝望,舞台上的演员们很绝望,后台里的学生们很绝望,以至于到最后,连台下的观众们也有些绝望了。
在此期间,后台的人用迅雷般的速度在板子上写下那个词“猫精”,奔到侧边举起让他瞧。
于是,德里安终于又重新有了勇气!
德里安:“猫精!”
德里安(大脑一片空白):“哦……不……”
由于之前搜肠刮肚地在想那个词,导致后面的台词虽然记得,但语句几乎稀碎。原台词是:“听说你这样的猫精有九条命,我会九取其一剩而其八,留待以后再来玩耍。快拔出你的剑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的剑快要贴近你的耳朵!”
但他脑中的顺序变成了“听说你这样的猫精、□□、取其一、拔剑、玩、九条命、别怪我不留情、留待以后、耳朵、我的剑贴近”。
导演的心如冻进地窖里一般。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在侧边举起拳头挥舞着向她们示意:随便怎么样吧!你们快把他的台词截掉!快!趁我还没冲出去之前!
上述是厄休拉自己的理解。
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最合理打断他话的人就是乔治,然而,被警告过不准“自由发挥”的乔治好像并没完全理解导演动作的含义。
他很犹豫,这么一犹豫,场上的气氛便越来越尴尬。底下窸窸窣窣的人声叫演员们心烦,德里安流着汗努力组织着语言。
德里安(语气不安):“呃,你是九条命的猫精,我,拿去一条,还剩……”(停停顿顿)
厄休拉受不了,她终于决定舍小我而就大义。
厄休拉(忽然出声):“我再也无法忍受(重声),也无法隐瞒了!”
她转身面对错愕的几人。
厄休拉:“我亲爱的丈夫,我要向你坦白——那天晚上,你见到和我偷/情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她指着乔治,顿了一下。
厄休拉:“是他!茂丘西奥!”
她的手指直直指向德里安,在她的指下,那张脸庞显得如此稚嫩、迷茫又呆滞。
这石破天惊的剧情别说倒吸冷气的观众们,就连后台里的编剧(也就是导演)都自愧弗如,恨不得以头抢地。
厄休拉递了个眼神给乔治。乔治立马反应过来,在瞬间的惊诧过后一下拔出剑指着德里安。
乔治:“你怎么敢和我的女神偷/情?!”
德里安:“我,我没……”
厄休拉悄悄拧了德拉科的胳膊一把。
德拉科(打断他的话):“(暗暗咬牙)你竟然敢和我的妻子偷/情?!”
德里安(语气强烈):“可我……”
李(抢断):“你为何要跟一位有夫之妇偷/情?!”(终于有他自由发挥的地方了)
德里安(语气非常强烈):“我真的没……”
塞德里克(回过神来,再次打断他的话):“你怎么可以与我的堂姐偷……私下会面?!”
德里安(语气越来越强烈):“我都说了我根本没……”
厄休拉(痛心疾首貌):“(第四次打断他的话)对呀!你怎么能和我偷/情呢!”
德里安沉默了。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德里安选择了前者。
德里安:“下地狱去吧你们这群根本不让别人把话说完的混蛋!”(暴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剑,看神态与之前德拉科“救场”时的导演有异曲同工之妙)
台上传来几下道具剑击打的响声,德里安与乔治已经缠斗在一起。
厄休拉再次深感果然救场还是要靠她——这世上还有谁比得过这般的急智?
按照剧情,塞德里克一边说词一边连忙上前置于两人之间。
塞德里克:“住手!提伯尔特。亲爱的茂丘西奥!你们别忘了亲王的禁令!”
好在德里安没被憋屈冲昏头脑,接下来的剧情并没什么差错。
提伯尔特从罗密欧臂下偷袭刺中茂丘西奥。班伏里奥扶着茂丘西奥走了,一会儿后回来告诉罗密欧他们的朋友茂丘西奥已经死了。罗密欧十分气愤,与提伯尔特互斗,将其杀死。
这时,秋跑入舞台,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伏在装尸体的乔治身上。
秋(朱丽叶):“(哭腔)噢!提伯尔特!我亲爱的哥哥!天呐,上帝,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最亲爱的丈夫,杀死了我最亲爱的兄长!”
塞德里克:“朱丽叶!我的爱人。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厄休拉、李、德拉科(同时道):“丈夫?你们竟然已经缔结婚姻!”
班伏里奥让罗密欧快跑,否则送到亲王那就会被处以死刑。罗密欧希冀朱丽叶的谅解,却被朱丽叶痛骂,于是悲怆着离开了。班伏里奥还没来得及向朱丽叶解释前因后果,朱丽叶就已捂着脸离开。此时,亲王、凯普莱特夫妇及蒙太古夫妇上场。
亲王(一位不知姓名的学生):“有谁知道这一场争斗的罪魁祸首在哪?”
李(班伏里奥)向亲王说明。
安吉利娜(凯普莱特夫人):“我亲爱的侄儿!我的提伯尔特!我的哥哥的孩子!天哪!亲王啊!侄儿啊!丈夫啊!我最爱的侄儿被人杀死了!我们家所流的血,理应用蒙太古家流的血才可补偿!侄儿啊!我亲爱的侄儿!”
亲王:“这场争斗是如何开始的?”
李继续述说。
安吉利娜:“他说话明明带着偏心,因为他是蒙太古家的人,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亲王,您一定要为我主持正义,让杀死提伯尔特的罗密欧偿命。”
亲王:“罗密欧杀了他,他杀了茂丘西奥,那么由谁来偿补茂丘西奥的生命?”
凯蒂(蒙太古夫人):“亲王,身为茂丘西奥好友的罗密欧只是替您执行了提伯尔特的死刑。这是他的过失,他不应该为此补偿生命。”
亲王宣布将罗密欧赶出维洛那城,否则便将他立即处死。
第四幕完。
后台的学生们已经麻木了——哪怕过一会儿在台上又蹦出来个什么其实朱丽叶是堂姐失散多年的女儿这种剧情,她们也能以平常心对待。
论人类的接受度是如何日益强大的。
好在,接下来的演出和原本的剧情一样没有出入。
第五幕。
报幕之前,赫敏强打起精神,意图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都甩出脑袋。
远房堂姐约见朱丽叶,晚上,两人在凯普莱特家的花园悄悄见面。
秋(朱丽叶):“夜安,蒙太古家的小姐。您为什么要约我见面呢?”(语气萎靡)
厄休拉告诉秋之前的经过。
秋:“我……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厄休拉:“假如有能我帮上你的,请一定和我说。”
秋:“夫人……您为何要这么帮助我?”
厄休拉:“我为你们两人之间打破世俗陈规的爱情所触动。这令我想起了,嗯,我和我的……初恋情人。”(原台词是“我和我的丈夫”,很明显现在这么说几乎就相当于诅咒了)
朱丽叶还没有决断。过了几日,一直爱慕她的帕里斯伯爵(罗杰·戴维斯)向朱丽叶的父母求娶朱丽叶。凯普莱特家答应了。
罗密欧在友人的帮助下秘密回城,与朱丽叶相见。她们决心逃离维洛那。
堂姐知道后想提供帮助,但她的丈夫并不赞同,然后就有了那一长段令厄休拉非常崩溃的台词。
厄休拉(内心痛苦,表面坚强):“对着月亮与月光向月神起誓!让无尽无垠清澈的泉水倒映他们的纯洁!哪怕千浪万涛,此爱不会消散,哪怕刀山火海,此爱不会灭亡!即使捂住我的眼睛,我也决不承认看不清这黑夜中树荫一般烂漫的萤火!如他们,如我们,如世上任何一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情人,如世上每每一对上天……每每一对造化弄人世事难料的爱人!哦,我的……丈夫,我请求你、恳求你、央求你,快擦亮自己蒙尘的双眼来见证这永垂不朽的真情!木犀与黄鹂都会为他们哭泣!”
德拉科:“噢,我的……妻……朋……我的对面的人,你彻底打动了我。为了……孩子,为了他们,我愿意抛开一切束缚!”(语气勉强)
堂姐与堂姐丈夫借口回家将朱丽叶偷偷安置在马车上,在路途中却不慎被凯普莱特家的人发现。她们奋力逃亡,终于得到了罗密欧及班伏里奥的接应。
赫敏充满感情的报幕声最后一次响起:“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再没有人受伤,再没有人死去!凯普莱特家与蒙太古家因为子女的结合最终和解,亲王也解除了对罗密欧的驱逐令。全剧终。”
终于结束了!她激动地想。
台下的掌声雷动,导演及各位工作人员、演出人员一起出现在舞台上对观众们鞠躬。
“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但总体来说还算圆满落幕吧?”鞠躬时,厄休拉对着旁边的秋问。
秋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笑容:“这大概是我见过最“令人惊喜”的戏剧了。”
厄休拉看见邓布利多教授在台下站着鼓掌。麦格教授也在鼓掌,但表情有些残留着的僵硬。
剧后,三年级的科林过来给她们拍团体照。可大家伙全在说话,吵吵嚷嚷,声音杂七杂八的,科林喊的“别说了别说了!”对她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是谁放的那盒胡椒粉?”塞德里克扬声问。没有指责的意思,他就是单纯好奇。
“哎呀,现在追究那么多干嘛,”弗雷德摊手,“兴许只是有人需要往面包卷里加点料送给别人吃罢了。”
另一边,德里安怒气冲冲地质问厄休拉:“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把台词记熟?”厄休拉反问他。
“我的台词记得很熟,只是在台上……”
“在台上确实会紧张,这件事向我们深刻地展示了彩排的重要性。”厄休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是这个!我是来说你干嘛要讲我是你的……”
“你的关心我收到了,谢谢,我很好,再见。”厄休拉礼貌地回答道,然后腰一弯就转到身旁秋的另一端逃了。
“啊啊啊!”德里安疯狂抓头发。
弗雷德上方,安吉利娜在思考一个严肃的地方:“我觉得我的角色说话有点语病,她又说班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但又觉得他说罗杀得提是对的。虽然我知道她大概意思是班后一段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但整体看的话还是有点问题。”
“啊唷,别人的侄儿刚刚死掉,尸体还是热的可以孵孵蛋什么的呢,别这么严格嘛。”凯蒂说。
弗雷德在下面叹息一声:“唉,真羡慕你们,还能谈谈一段台词,我连‘段’都没有,就几句话而已。”
“如果说几段自由发挥的台词必须得付出两个膝盖的代价,我愿意把你的两个膝盖都贡献出去。”乔治也叹道。
刚站过来的厄休拉摇摇脑袋,有些无语:“不好意思,我都付出一个丈夫一个情夫七个孩子的代价了,弗雷德的两个膝盖压根不值什么东西。”
“可这么一说,你的情夫究竟是提伯尔特还是茂丘西奥啊?”凯蒂眨了眨眼问。
“都可以,听话就行,我不挑。”厄休拉说。
“我的膝盖很宝贵的好吗!”弗雷德抗议了一下,“肯定两个都不是,没见他们死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提着裙摆欣赏裙面的花纹吗?”
“我那是在低头哀悼!”
科林选择放弃,也没办法管是不是所有人都看了镜头,大喊一句“我拍了!一二三”后就按下快门键。
一张极为完美的照片新鲜出炉——在穿着戏服的人群中,它有着女主角匆忙正过来但没完全正的侧脸,男主角低着头露出的美丽的发际线,捏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大事的女配角,看着自己两个膝盖的女配角,摸着自己两个膝盖的男配角,蹲在地上观察女配角裙摆的男配角,被观察裙摆并伸出脚想踢男配角的女配角,双手抱头的男配角,站在最边上半个身体出镜不知道是想逃还是想跑疑似是金发的男配角,把高跟鞋拿在手里看的女配角,等等。
——在没穿着戏服的人群中,它有抱着紫色麦克风一脸世界观被刷新的女孩,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像戏服又不像戏服一脸世界观被刷新的男孩,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单纯眼镜歪掉一脸世界观被刷新的男孩,一只失去灵魂的导演,用湿布蒙着两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红眼病的道具组组员,举着胡椒粉盒皱眉的道具组组长,举着“我恨猫精”板子的学生,等等。
邓布利多很喜欢这张照片。
厄休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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