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双双坠落
空中的球手们来回穿梭，在凯蒂又进了一个球后，厄休拉开始主动贴近游走球的目标们。
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虽然已经冻得全身发僵，她还是击中了五个游走球，并且其中两球都打到了对方的球员。
雨中，厄休拉本来抓着扫帚正干扰对方的守门员，一个黄色身影忽然飞到她身边，冲她怒喊：“嘿！我得罪你了吗，为什么只往我一个人身上招呼？”
“啊？你是谁？”厄休拉疑惑地高声问他，眼睛往球场下方瞄了瞄。
那男孩吼着：“你没听到解说吗？我都被你打中三次了！我是……”
厄休拉趁机猛地一个俯冲，几乎贴着转身绕过从下头撞来的游走球，球棒再使劲一挥，以一个较近的距离重重打到了那个赫奇帕奇球员的肩膀。
那男孩呼痛，终于没法再维持平衡，晃悠悠地落到球场地面上。
一瞬间，狂风似乎都停顿住，厄休拉看向观众席，格兰芬多们沸腾的喝彩声与赫奇帕奇们不满的大喊一同混入耳中。
“干得漂亮！”远处传来几声队友的喊叫，厄休拉心里忽地卷起一股冲劲，她抹了把脸，继续操控扫帚飞驰。
然后就热血上头地把球打到了哈利背上。幸好不是特别用力。她尴尬地拍了拍额头，飞过去道了一声歉。
没多久，随着第一道闪电划过，哨声再次尖利地响起。隔着厚厚的雨帘，厄休拉望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示意她们降到地面，噼里啪啦，队员们都落在烂泥地上。
“我和迪戈里都叫了暂停！”奥利弗冲她们喊道，“快，到这底下来——”
她们挤在球场边一把大伞下。厄休拉跑过去时，感觉奥利弗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做得很好！现在赫奇帕奇只有两个追球手了。”
哈利用袍子擦着眼镜问：“比分怎么样了？”
“我们领先五十分，但除非很快抓住金色飞贼，不然比到半夜也比不完。”奥利弗说。
哈利挥着眼镜，语气绝望：“戴着这副眼镜，我是没指望了。”
就在这时，赫敏出现在哈利旁边，满脸笑眯眯的让他把眼镜给自己。
在大家惊异的注视下，赫敏用魔杖敲了敲眼镜：“防水防湿！”
“给！现在不怕水了！”说完，她就跑回了人群中。
奥利弗高兴极了，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太精彩了！好了，全体队员，上吧！”
比赛继续，应该是得了塞德里克的嘱咐，厄休拉很快发现有一个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像跟屁虫似的跟着她。
她尝试甩开那个击球手，然而对方总有办法在各种拐弯翻身后继续在她身旁捣乱，阻碍她的飞行轨道。
阴魂不散！
这导致厄休拉压根不好打到游走球。无法，她只能压低靠近自己这边的追球手们，保护她们得分。
“怎么回事？”乔治飞着和她并行，问了一句。
“那个人一直拦着我。”厄休拉将球棒对准不远处的赫奇帕奇，那语气仿佛想把对方当成一个巨大的游走球打飞。
“那我们换换，你主盯着鬼飞球和追球手们，我来干扰。”乔治说。
厄休拉有点不舍，但暂时又摆脱不了那块黏得死死的黄胶布，只好同意。
这样的变动让那个赫奇帕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跟着厄休拉。
雷声滚滚，雨又大，有些时候她都看不清鬼飞球在哪，后头的人时不时突然出现在前面令她要瞬间转移方向，偶尔互相击过去一个游走球，又碍于两人距离太近，要不打不到，要不就用力过小，搞得束手束脚的。
厄休拉的怒气值随着自己的冷湿程度持续飙升，于是，在下一次对方突然加速在她前面倾斜着迫使她改变方向时，她并没有因担心撞伤无法再控制扫帚不得不转弯，而是稍微侧身，咬着牙狠狠地和对方撞上。
赫敏不由发出一声惊叫，举着望远镜，担忧地对罗恩说：“说真的，某些时刻她打球真有点同归于尽的意思。”
两个人都不稳地在空中摇晃一会儿，厄休拉晃了晃脑袋，比那人先回过神来，立刻驱使扫帚飞远。眼见一个游走球猛烈奔来，正打算挥棒把它往赫奇帕奇那击过去，就和背后想来帮她的乔治撞到了一起。
“哎呦！”她们痛呼。厄休拉的球棒几乎要打到乔治的脸了。乔治十分庆幸没打实，要不然照那力度，他的脸怕是有十天半个月不能见人。
更糟糕的是，对方击球手抓住了这个机会，在她们还没拉开距离时，猛地朝她们击去这个逃脱格兰芬多魔爪、又进了赫奇帕奇魔爪的游走球。
厄休拉和乔治急速驾驭扫帚，惊险地躲开。才松下气，余光便瞧见另一个扛着球棒的赫奇帕奇击球手不知何时到了她们身后。一霎那间，她瞪大双眼，一切似乎突然变成了慢速流动。
她看见那个飞过去的游走球又被击球手击中，方向正是还没注意到的乔治。
厄休拉焦急地冲他大喊，手指使劲指着他身后。
乔治眯着眼睛，不安地往后面瞥去。他的眉毛瞬间扬起，手攥紧扫帚杆，像是要往上疾冲。
拜托！厄休拉紧张地祈祷着。
然而太晚了，他的身体才往上挪了一点，就被游走球用力撞击到腿部。
乔治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随即快速坠落到泥地上。观众席一阵大叫。
厄休拉的心揪了一下，瞬间怒火暴涨，差点就要把球棒往他们身上挥。好在不到十秒她便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假若两个击球手都退场了，这场比赛是输定了。
现在，无论如何，她得再搞掉一个追球手。
厄休拉倒滚一圈，从两人的包围里冲出。此时，她听见了奥利弗和塞德里克各自呼唤队友的声音。
厄休拉飞到球门附近，抿着嘴看向奥利弗。
“去保护安吉利娜她们得分！”奥利弗喊道，眉毛在雨水的冲刷中皱得很紧。
“可我打算再击落他们一个追球手！”厄休拉也喊着。
“倘若哈利能很快抓到金色飞贼，那就毫无必要！”
“倘若他不能呢？”眼见那三个飞在一起的黄色人影渐渐分开，厄休拉急躁地说，“我做得到！”
一道闪电劈到空中，照亮整个魁地奇球场。
伍德喘了一下：“三分钟，三分钟后立刻放弃！”
厄休拉话都没回他，顷刻便一个拐弯冲向球场中央。
她一闪身躲开盯着她的击球手打过来的游走球——另一个击球手飘在鬼飞球战场附近。
她急速升空，不管后头跟着她的赫奇帕奇，选中一个方位合适的追球手作为目标，马上飞向不远处乱跑的游走球，即将要使劲朝那人击去。
突然传来的声音使她的动作一下停住，“哈利！哈利，在你后面！”是伍德痛苦的喊叫。
厄休拉瞬间攫取到了那个场景。在黄色身影和红色身影之间的大雨中，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点。
两道身影都嗖地直冲过去，厄休拉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哈利，但她看得出黄影离得更近。
击落追球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除非他们俩都让金色飞贼逃了，这个概率太小。
还在犹豫间，四周突然出现一片诡异的寂静。风仍然那么猛烈，却忘了发出怒吼，好像有人把它的声音关掉了。
一股熟悉的寒意从底下袭来。不知道为什么，厄休拉克制住了自己往下面望的冲动，看见哈利的速度慢了下来，便不再迟疑，用尽力气挥舞着球棒，朝那边“咚”的一声打去一个迅猛呼啸的游走球。
她用力到双手一阵阵发麻，无比期望这个球能起到些作用。
旁边的赫奇帕奇一下在空中滞住，朝那边大喊：“小心！塞德里克！”
然而，就在下一刻，朝那远望的厄休拉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恐。那个红色的小人像飞鸟断翅一般，猛地坠落下去。
这时厄休拉才注意到，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站在下面，令她遍体生寒。
她浑身发抖，怎样都无法动弹一下。厄休拉听到别人的尖叫声，喉咙却好像被棉花堵住。
她艰难地再次抬起头，看向哈利与金色飞贼。游走球气势汹汹地撞向快要抓住飞贼的塞德里克，只要他稍微犹豫一下，金色飞贼就有可能逃脱。
她一面关注着哈利的平安，一面关注着比赛的结果，还有摄魂怪带来的糟糕影响，脑子乱得仿佛快要炸掉了。
视野中，塞德里克明明应该感受到游走球击来的风声，但却并没有停止动作。
在他抓住金色飞贼的后一秒，他被凶猛扑来的游走球狠狠打中胸口，被撞得连人带扫帚都翻滚了几圈，无力地趴在扫帚上，也从空中跌落。
——
邓布利多教授用魔法驱散了摄魂怪们，哈利被他的咒语所救，缓慢地掉到地上。
随着一声极响的哨声，比赛结束了。风声、雨声、雷声混合着人群洪亮的叫喊，形成一幕诡异的交响曲。
各个球手落到烂泥地上，在大雨中泡了许久，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从头到脚沾着泥浆。不同的是，赫奇帕奇们抱在一团，跟在他们被抬下去的队长旁边叽叽喳喳。
赫敏和罗恩冲了过来，看上去抖得厉害。
“哈利怎么样？”她们喊着问，和另外几个队友的声音重合了。
大家急急地跟在哈利的担架后，径直跑进了校医院。
庞弗雷女士忙得焦头烂额，几人站在校医院的空地上等待。在确定哈利没有大碍后，弗雷德迈步走开，先去找乔治了。谁都没说话，直到庞弗雷女士允许她们靠近病床。
哈利紧闭着眼，嘴唇发白，表情扭曲极了。
“我去看看乔治。”等了一会儿，厄休拉说道。
她往里走，一边寻找乔治所在的病床。恰好碰到过来的弗雷德。
“他在那，刚喝了药。”弗雷德指着一个地方说。
厄休拉走了过去，发现乔治正苦着张脸，一见到她，就叹息着说：“唉——躲过这一遭没躲过那一遭啊——”
“可怜的孩子，”厄休拉坐到他床边，把扫帚放到柜子旁，手臂环着他的脖子，然后摸了摸那个红毛脑袋，“怎么样？”
“断了，又被接了起来。明明下午就能出院，但庞弗雷女士坚持要我在这里躺一晚上，”乔治噘嘴说，头一歪靠在她肩窝上，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又和她抱怨，“你不知道，当时疼死了！那一下我眼前一白，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见梅林了！”
“你真够夸张的。”厄休拉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收敛起笑意。
“一次的胜负不代表什么，我们还有机会的！”乔治说，像是想转移注意力，又问，“哈利怎么样？弗雷德说他从五十英尺的高空中摔了下来！好在有邓布利多教授！”
“昏迷着，但看上去没受什么伤。”
话才落下，弗雷德就跑过来叫着：“哈利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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