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长用食物引诱我出来
地图上,莲花的位置确实是在观音庙里,但却不见人,烈寒坐在观音庙中,看着来往观音庙的佛客,来了祈福拜拜,拜了匆匆忙忙离开,一个又一个。
烈寒就这么在观音庙里坐了一天,期间肚子饿了出去买了个馒头,傍晚时分,佛客少了许多,直至后来,观音庙冷清了起来。
烈寒坐在地上沉着张脸,他浪费了一天的找工作时间,连莲花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系统肯定是出问题了,不然这莲花的位置怎么会显示在这小小的观音庙中。
他揉了揉肚子,想着再去买个馒头填肚子,这时,他看到一个身影闪过,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那盖着金布的供桌下。
金布长长拖地,看不到桌底下的光景,他悄悄地走了过去,还没掀开金布就看到一只戴着串佛珠的小手从供桌的另一个方向探了出来,手在供桌上盲摸着,摸了好一会儿,抓到一枚果子,又迅速将手缩了回去。
烈寒不禁挑眉,心欢愉起来。
那小手上的佛珠他认识,半个多月前,小莲花送他钱袋时腕上也带了这么一串。
他盯着供桌,见人没有出来的意思,他掂了掂腰间钱袋到外边买了串糖葫芦和一个包子,回到观音庙,蹲在供桌旁,再掀起金布一角,清楚看到里边有个小孩正背着他咔嚓咔嚓地啃着果子。
这场面,烈寒笑弯了眼,朝里边吹了声口哨,小孩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桌外多出一张脸,吓得撞到了桌腿。
烈寒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她:“喂!小孩,还记得我吗?”
女孩缩着脖子摇摇头。
“我是大哥哥啊。”烈寒摇了摇腰间钱袋,“想起来了吗?”
钱袋上绣了一朵莲花,女孩认出那个钱袋了,眨了眨眼,小声蹦出两个字:“乞丐?”
烈寒:“……”
少年轻咳两声,“我那叫暂时落魄,不是乞丐。”
女孩握着果子缩在桌脚,一张小脸带着些戒备的颜色。
烈寒想钻进去跟小孩谈谈话,这脑袋刚探进去,就被小孩踹了出来。
“别过来!”
烈寒捂着脑袋,这小孩下脚可真狠啊,跟先前那个送他钱袋的温柔女孩形成两个鲜明对比。
他再次掀开金布看向里面,揉着脑袋用着哄人的语气说道:“小朋友,我不进去,那你出来好不好?”
女孩摇头。
“真的不出来吗?”烈寒笑着问,随后掏出一串糖葫芦当着女孩的面轻晃着,幸亏他有准备。
果然,女孩犹豫了,眼珠子随着糖葫芦的摇晃方向转着,糖葫芦晃到左边,眼珠子就转到左边,糖葫芦晃到右边,眼珠子便转到右边。
就像钓鱼一般,烈寒笑眯眯地又掏出一个包子:“大哥哥这里还有包子哦,肉馅的,可香可香了。”
女孩咽了下口水,视线虽盯着包子和糖葫芦,人却还是靠着桌腿,坚持着自我。
“小笨蛋,我要是想对你不利就直接掀飞桌子了,哪会在这里等你出来?”烈寒晃了晃手里的美食,诱惑着:“我这包子和糖葫芦都是给你的哦,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吃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呀。”
烈寒嗅了嗅包子,“哇~好香啊,好香好香好香。”
说罢,他作势要将肉包子塞入嘴里。
见此,女孩坐不住了,“等等等等,我想要。”
她爬了出来,接过烈寒手里的肉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又看向烈寒手里的糖葫芦,眉梢耸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人瞧着楚楚可怜。
烈寒揉了揉她的脑袋,噗嗤笑出声:“小笨蛋,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啊。”
烈寒将糖葫芦塞到女孩手里后将她拉坐到一旁,自己掏出中午吃剩的馒头啃着。
“小孩,几天没吃饭了?”
女孩将一颗糖葫芦塞入嘴里,口齿不清地回答:“三天。”
“三天!”烈寒不可思议,看向她:“你家不该是很有钱吗?怎么会三天没吃饭?是迷路找不到家?”
女孩摇摇头,“不是。”
烈寒迷糊了,“那是什么?”
女孩低下头,缓慢咀嚼着嘴里的糖葫芦,咽下去后,声音弱弱的、小小的:“我没有家了。”
“啊?”
女孩沉默了,烈寒又问:“你是公主吗?”
女孩看了他一眼,点头,但又很快地摇头。
“什么意思?”
女孩耸拉着一颗小脑袋,委屈巴巴的,“父皇驾崩,皇兄继位,我与皇兄闹翻,被赶了出来。”
原来是和家里人闹翻了啊,老爹去世,又被老哥赶出来,确实让人伤心啊。
烈寒揉着她的头,安慰:“只是吵架了,等你皇兄气消了就接你回去了。”
女孩摇头,憋屈着声音:“回不去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啊这……
一时间,烈寒不知该怎么接话,于是他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肚,拍了拍自己,“我叫烈寒,烈酒在喉剑在腰的烈,寒光犹恋甘泉树的寒,小孩,你叫什么?”
女孩眨了眨眼,回答:“即墨铁心。”
烈寒在心中消化了下这四个字,回想起他入牢前被丢到大街的画面,那守门大哥还说铁心不是公主,现在公主不就坐在他旁边吗?
“你姓即墨?”
女孩点头,“不过以后不能姓即墨了,皇兄已经下了旨,将我赶出皇家,不可再用即墨这个姓氏。”
“所以你现在姓铁了?”
“算是吧。”
难怪,烈寒摸着下巴,他现在通了,上一条命时,赵家村的人就告诉他女魔头叫铁心,他这一条命的时候还在纳闷,即墨氏的天下怎么会有一位姓铁的公主,原来如此。
经过一番询问,烈寒得知,先皇在两周前驾崩了,也就是烈寒坐牢的第二天,年号改为了嘉仪。
这位新皇一上任就开始拔除反对自己的势力,这也难怪死牢里的住户越来越多,烈寒倒的夜香也越来越多。
就在三天前,新皇即墨御要将自己的妹妹送去妖族和亲,妖族乃异类,脾性不定,又听闻妖族喜食人修行。
圣旨下来,铁心直接用火点了圣旨,抗旨了,即墨御大怒,当即要处死铁心。
可偏先皇对这朵小莲花疼爱有佳,生前更是赏了一枚抗旨金牌和一枚免死金牌给她。
即墨家的规矩,即墨御不得不放过她,怒气在头,不能下让其和亲的旨意,也不能将人处死,当即下了将人赶出皇家的圣旨,并摘掉她即墨这个姓氏。
“皇兄说我本就不该姓即墨。”
铁心捏着竹签蔫蔫垂下头,这让人心疼的模样,烈寒目光柔和,抚着女孩的头不说话。
其实那个新皇说得也确实没错,她本是外边捡的,与即墨一氏毫无血缘关系,就按血缘的说法,她确实不该冠上即墨的姓氏,这小孩或许还不知道。
黑白莲花生长于天、人、地三点交汇处,这样的地方,想必先皇捡她回去不是无意,而是有心的。
又将这小孩宠养着,毫无血缘的人凭什么?这一来难免会让人心生嫉妒,这不,某人上位后就要将人送去妖族和亲。
倏地,铁心的身子微微颤了起来,一颗又一颗晶莹剔亮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掉落,“父皇往日习性极好,身子健朗,怎会没由来地生那一场大病?”
女孩的失声哭泣让烈寒看着很是揪心,是啊,在权利这一方面总是会有那些阴暗与勾心斗角,就算是亲子也不例外。
心疼间,他将她揽入怀中,捋着她的背,让她肆意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天黑了下来,观音庙外边也安静了,庙外灯光照射进来,待到小孩心情平复些,烈寒拨弄着她腕上的佛珠,转移小孩的注意力:“你信佛?”
铁心点头。
烈寒想起莲花毫不留情地将大佛碾杀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铁心提起戴着佛珠的小手,丧着张小脸,“是不是向佛祖祈福的人太多了,佛祖没保佑到父皇。”
烈寒哄着人,“也许是吧。”
“我该早些向佛祖祈福的,再诚心一些,或许这样,佛祖就会保佑到父皇了。”铁心垂下手,细弱的声音夹着哭腔:“那日祈福回去后,皇兄就派人拦在乾清宫前,直到父皇驾崩我都未能见上一面。”
烈寒苦笑:“我也没见到我父母的最后一面。”
铁心抬起头看他:“大哥哥的爹娘也去世了吗?”
烈寒摇头,是他去世了。
铁心不明所以,眨巴着一双红肿的眼睛。
烈寒接收到她的目光,无奈笑出声:“你这同情的眼神能不能别放在我身上?”
“哦。”
“是分离了。”烈寒敛下眸子,“我与家人是分离了,我找不到他们,他们也找不到我。”
有些乏了,烈寒手垫着脑袋躺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示意女孩也躺下,“小孩,你有没有户帖啊?”
铁心摇头,爬到他旁边,“没有,皇室里的人没有户帖的,名字都写在族谱中。”
“可你现在不是即墨氏的人了。”
铁心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塞入烈寒嘴里,“我没有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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