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泰山府
白秋辰用钩镰挡下了一个扑来蛇人的攻击。
她趁手的锥枪与龙彩剑都放到了官邸当中,锥枪只是巡路使的制式装备,就算是丢了也无妨,但龙彩剑却是传家之物,若是不幸遗失了的话,就算白秋辰现在贵为太原候,也要在族庙里受罚。
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未告诉李星渊和泡泡两人,更没有拜托他们帮自己把龙彩剑取回来——宝剑虽然贵重,但是和朋友的性命相比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官邸位于洛河乡中,一定是蛇人主力进攻之地。
若是为了一把宝剑而折损了那两人的性命,对于白秋辰而言才是件会发自内心而感到内疚的事情。
远比李星渊和大多数蛇人更加娴熟的人,白秋辰在推开了蛇人之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动镰刃,砍掉了那蛇人的脑袋。
作为监察大秦国土的巡路使,本就是以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战斗力的目的训练出来的。
针对大秦纠缠了两千余年的宿敌蛇人,更是针对性的进行了一系列的高强度训练。
包括钩镰在内的蛇人武器与设备的使用,蛇人毒素的耐受性,如何分辨人群当中隐藏着的蛇人……
一个浑身鳞片漆黑,比其他蛇人要稍大一些的双刀蛇人靠了过来,它诡诈的红色竖瞳在夜色当中无法隐藏,其中所含有的狠毒与残忍更让它的同类都为之逊色,而那原本贴在脖颈处的外皮扩张,毫无疑问的进入了战斗姿态。
是幽嘶种。
在蛇人的基础基因构型上,增加了专门为战斗而设计的部分,有能抵御一般武器级别的鳞甲以及常理之外的运动能力,为了保证血液的充分供给而拥有三枚心脏——
虽然与那种可以轻而易举的分山裂石的战车种蛇人不同,没有那种不可思议级别的力量,但幽嘶种的蛇人作为普遍列装于各个蛇人军团当中的特殊种蛇人,无疑是对大秦犯下最多杀孽者。
白秋辰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当中的两枚心脏一齐跳动。
大秦的技术与蛇人一脉相承,其中就包括了基因改造的部分。
巡路使们虽然外形保持着人形,但也就仅仅只有外形而已了。
他们是大秦制造出的,用来扫除内部与外部一切敌人的武器。
这样的白秋辰,其本质实际上与幽嘶蛇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那幽嘶蛇人猛然嘶叫一声,还未来得及扑过来之前,白秋辰挺起钩镰,主动迎了上去。
双方交手同样只在刹那之间,幽嘶蛇人的双刀之上闪过一丝冷光,试着格挡住白秋辰手中的钩镰,幽嘶蛇人熟悉同类的作战方式,它的大脑与植入于脊髓神经当中的有机辅脑一同预演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白秋辰会向右偏转镰刃,尝试勾取它的双刀,它会仅以一刀应敌,将另外一刀刺入白秋辰的心脏——
镰刃劈开了双刀,以无可匹敌的巨力撕裂了幽嘶蛇人的鳞甲,劈断了它的脑袋。
白秋辰轻轻的出气,将幽嘶蛇人的尸体甩开,在那具尸体撞到其他蛇人的刹那,她如同闪电一般跟上,用钩镰夺去了那些脚步不稳的蛇人的性命。
——当然还是有不同的。
比起幽嘶蛇人而言,巡路使们更加先进,更加强大,更加可怖。
跟在白秋辰身后的康丝坦斯,多少有些无所事事的意思。
没有蛇人能突破白秋辰的防御,至少这些蛇人还不行。
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康丝坦斯望向了官邸的方向。
“怎么了?”刚刚解决掉最后一个蛇人的白秋辰走过来问道。
白秋辰的身上还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即便是蛇人流的也是鲜红色的血,只是格外的腥臭罢了。
但是无论是白秋辰还是康丝坦斯,面对这种味道都可以面不改色,泰然处之。
“我刚刚给他的那张役使力士符被用掉了。”
康丝坦斯有点困扰的伸出手指,拨弄着自己肩膀上那金色的卷发。
“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吗?还是担心我在符箓上动了什么手脚,于是赶紧使用掉了?”
白秋辰皱起了眉毛:“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就算是会些道术,那两个人看上去也都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
说到这里,她略微的露出了一点怀疑的表情。
“对了,你究竟有没有在那张符箓上动手脚?”
“没有。”
康丝坦斯眨眨眼睛,回答的很干脆。
“真的吗?康妮?”
“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叫我康丝坦斯。”康丝坦斯对白秋辰的话很不感冒:“我知道该怎么面对外来者,比起你们巡路使而言,我们回天监在这方面要专业的多。”
“没必要用这种完全对待外来者的方式。”白秋辰对此显然有不同意见:“他们是诸夏的子民,是祖先进入了幻梦境的老庄的后代,虽然泡泡不会经常开口,但李星渊却一看就是个好人……”
康丝坦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吐槽道。
“你是想说他缺乏紧张感,优柔寡断,多愁善感,孩子气,就算真有什么秘密,根本不用什么手段,只要糊弄一下就能问出真相的老好人?”
白秋辰干笑了两声。
康丝坦斯叹了口气。
白秋辰试着转移话题:“就算是他们二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但他们对于大秦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康丝坦斯挑了挑眉毛:“你凭什么那么说?”
“作为女人的直觉。”
除了脸蛋和身材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女人味的白秋辰毫不犹豫的回答。
康丝坦斯讽刺的哼了一声。
二人虽然在交谈,但脚步不停,偶尔有从阴影当中窜传来的蛇人,也会被白秋辰立刻毫不留情的格杀。
就像是人类会本能的逃离有蛇人战士出没的地方,蛇人也在躲避着白秋辰所在的方向。
这点也不难理解。
两个种族对于彼此来说都是怪物。
因此,她们很快便赶到了洛河乡的泰山府。
与咸阳那掏空了山岳的泰山府不同,洛河乡的泰山府很简单,甚至称得上是简陋。
只是在一大片空地上面,用挂满了符纸的白线与白幡围起来的一处小小的神龛,从那尖顶房屋般的神龛当中,供奉的并非是神像,而是一块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石头。
三只未曾燃尽的香插在神龛面前的香炉当中,香炉当中满是香灰。
而在神龛之前,盘膝坐着一个蛇人。
与一具被拗断了脊椎,砍掉了脑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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