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袭
次日一行人继续上路。
途径一出交界处,一块石碑上歪歪扭扭刻着柳州二字。
钟言看了看旁边的锦衣卫,那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绕到柳书文旁边。
几人前行不远就发现路被挡住了,一棵大树横在路中央。
柳书文暗自噎了噎口水,“钟大人,是不是就这里经常有土匪出没啊?”
钟言点点头,上次她就是在这被打劫的。
这时山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
柳书文被吓得一激灵,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钟言倒是没有慌张,毕竟这都是意料之中的。
几名锦衣卫更是不屑一顾,这几个喽啰他们根本没放在眼里。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柴刀指着钟言一行人。
从山上冲下来一群土匪,提着刀吆喝着什么。
钟言仿若回过神般,猛地扯着缰绳往后撤,旁边的几个锦衣卫也配合着悄悄踢了踢马肚子,一时间几人好像顿时乱了阵脚一般。
几个土匪和几名锦衣卫纠缠在一起,刚才绕到柳书文旁边的锦衣卫趁乱一手劈晕柳书文。
随即大喊,“公子晕倒了!!”
“公子!”
“公子!”
几个锦衣卫此起彼伏的叫喊着,围在柳书文旁边。
连钟言都不禁有些钦佩这些锦衣卫。不得不说,皇帝这次派给自己的这几个锦衣卫确实不错,不仅武功高,演技也是一绝。
几人就这么把柳书文给卖了。
几人顺利被土匪带进山寨。
“哈哈哈哈!这几个护院跟纸糊的一样,我和兄弟几个还没动手,他们就吓破了胆!哈哈哈!”土匪头心情大好,和其他人炫耀自己的‘战绩’,“啧啧!这马真不错!”
几个锦衣卫莫名觉得轻松,这次的任务似乎不难,而且还挺有意思的。
钟言看了看昏死过去的柳书文,“柳…公子,什么时候会醒。”
那名锦衣卫道:“快了吧。”
钟言道:“你给他嘴堵上。”
“啊?”
钟言道:“我怕他一会醒了乱说话。”
“好。”锦衣卫撕了块布把柳书文嘴给堵上。
土匪头子拿着刀比比划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上哪去。”
钟言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是公子的陪读书童……我,我们去浔州。”
几人戏精上身,颤颤巍巍一副吓破胆的样子,演得非常逼真。
土匪被蒙混过去后放下戒备心。
“老大!这群人看着好像很有钱呐!尤其是那个小白脸,你看他那身衣服!”一个贼眉鼠眼的土匪指向柳书文。
“嗯……确实不像是普通人家。又是书童,又有这么一群护院,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们掳上山,这次能干票大的!哈哈哈哈!”土匪头子仰面大笑。
“老大,这…他们太穷了啊!就搜到一些干粮和水!”
“不可能!你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就搜到这么点干粮出来!”男人大步上前拎起那人,“你小子是不是搜到什么揣自己腰包了!”
“没有!真的没有!或许……他们把钱藏在身上了呢!”
“对…你们几个!去!进去搜搜!”土匪头子让几个手下去搜钟言他们。
钟言小声道:“可以动手了。”
那人仔细在孟春身上摸索,那人扒开麻衣露出里面的飞鱼服。
“哎?这麻衣里的是……”
那名孟春冲那人一笑,“是不是很好看?这是飞鱼服。”
“什么?!”
孟春不待那人话完就将那人一脚踹出去。
锦衣卫们刚才已经摸清山寨的布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土匪全部制服。
柳书文醒来时就看见周围倒了一片土匪,血流一地,自己的嘴巴还被堵着。
钟言正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钟言听见柳书文发出呜呜的声音,才想起柳书文。
钟言把堵在柳书文嘴里的布抽出来。
柳书文的下巴隐隐发酸,“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言不慌不忙道:“哦,刚才你被土匪们敲晕了。他们把你掳上山头,我和锦衣卫来救你了。”
柳书文愣愣地点点头。
土匪头子几名锦衣卫露出飞鱼服后一下就慌了神!飞鱼服啊!那可是锦衣卫啊!
土匪头子想要逃跑却被锦衣卫们抓住,一群土匪被五花大绑。
钟言开始审问几人,“我问什么你们要如实回答我。”
“好、好、好!”,几个土匪连连点头。
钟言道:“你们为什么打劫?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打劫的?”
“我…我们太穷了,吃不起饭了。只能干这行填饱肚子。我们是才开始打劫!你们是我们打劫的第一批车队!”
“对!对!”
“对!”
钟言朝旁边的锦衣卫道:“都砍了吧。”
“哎!哎!”
“我们都说啦!”
钟言道:“我一年前去了一趟柳州,不巧,也是被诸位打劫。一年前我亲自去监督他们发的赈灾粮食的路上被你拦下,一整车的粮食还不够你们吃吗?。”
几个土匪顿时哑口无言,这次是撞枪口上了。
“我们早就开始干这行……我们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钟言倒没有真让锦衣卫把几个土匪砍了,只是将他们五花大绑送进衙门。
其实这是钟言和那几名锦衣卫商量好了,那些土匪的山寨位居山崖,易守难攻。
若是想快速攻下来除非他们登上山寨。
柳书文那一身行头,不瞎都能看出是富家的公子哥,土匪看见这么一块肥肉肯定不能放任它飞走了,所以几人商量一番决定以柳书文为饵的计划稳妥些。
柳侍郎就这么被稀里糊涂地坑了一把。
被坑了的柳侍郎还蒙在鼓里,傻乎乎地向几个锦衣卫道谢。
领头的锦衣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柳大人不必道谢,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不不不,我还是要向你们道谢的!”柳书文拱手道谢又鞠了一躬。
柳书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把伸出去的脚挪回来。
柳书文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哦,孟春。”别人只知称他一声孟大人,问他本名的,柳书文是第一个。
“孟春…挺好听的,我记下了。孟大人。”柳书文这才哼着小曲离开。
钟言躺在床上把玩系在腰间的荷包,有些想念君兰。
这才分别两日就这样想念,以后的数月不知该有多难熬啊。
君兰那边也不是很好过。
晚上时花楼聚集了不少的人,有客人硬要君兰单独去奏一曲。
君兰轻叹一声,拿起琵琶下楼去了房间。
君兰推开门发现这次点曲的人是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君兰抱着琵琶坐到板凳上,“公子,您想听什么?”
刘常昀道:“你就弹一首你拿手的吧。”
“好。”君兰垂眼轻轻拨弄琵琶弦。
刘常昀眯着眼睛聆听,曲子确实很好听……
一曲作罢,君兰起身离开。
“等下。我想姑娘应该也不想待在花楼,不若跟我离开。我会待姑娘很好。”刘常昀叫住君兰。
“多谢公子抬爱。但君兰早就心有所属。”君兰头也回地推开门离开。
想赎君兰的人非常多,无一例外全都无功而返。
刘常昀见到君兰离开后,不由冷嗤一声,脸上也不复刚才的温润,心有所属吗?呵…可笑至极。
君兰回到房间放下琵琶,顿时感到身心俱惫。
这样的日子,多一日都是煎熬。
君兰从枕头底下拿出钟言赠给她的折扇。
折扇两面各绘一面,一面是山川河流,一面是桃林山涧。
君兰和钟言不同,她身上不背负江山社稷的重任,心中也没有黎民百姓。
她只想有一个家,安稳的过日子,在寻常不过的心愿却很难实现。
突然响起敲门声,君兰立即把折扇藏到枕头底下。
君兰拉开门看见是老鸨端着一个黑乎乎的铜盆站在门口。
“干嘛还愣着?!快点让开啊!”老鸨胳膊都有些酸了。
君兰侧身让开。
老鸨把瓷盆放到椅子上,“赶紧泡!你那双手可金贵这呢!这一盆药就要耗费我好些银子!别糟蹋了!”
君兰把手伸进黑乎乎的汤药里,汤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花楼有不少人和君兰一样,只卖艺不卖身,她们拼命练习弹奏,手上难免会留下些伤,为了让她们的手完好如初,她们这群人每隔五天就要像今天晚上这样泡一次汤药,每次都苦不堪言。
过了一会君兰就不住的冒冷汗,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
老鸨在一旁道:“你要是早点跟个人家走了,也免得遭这罪了。你瞅瞅,你遭这罪是为了谁呢?那些负心汉的话也就你会当真!”
君兰咬紧牙关希望能减轻些疼痛。
宛如数不清的虫蚂啃食着手上的肉,将肉啃噬殆尽后变开始啃噬手上的骨头,极其痛苦。
待到汤药冷却君兰才得以把手抽出来,君兰疼得脸色惨白。
“行吧!我就是提一嘴!你要是早点跟个好人家走也不至于在我这遭这罪!”老鸨端着冷却的汤药推门走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兰觉得手已经感觉不到刚才那股刺痛。
君兰趴在窗边失了神。
今夜的景本来很好,君兰却因为这美景格外悲伤。
良辰美景,身边却没有佳人。
如果钟言在就好了。
钟言躺在床上也失了眠,明明知道晚上应该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赶路会吃不消,可钟言还是睡不下。
钟言举起荷包嗅了嗅,上面仍有淡淡的香味,和君兰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君兰啊…君兰,若是没有你,我钟清之该怎么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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