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睁眼，云卿便看到在自己床边抓着自己小臂睡着了的洛昱。
她小心的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
很遗憾，洛昱还是中途醒了。迷茫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意识清醒。
云卿笑，多少带着勉强“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些。”
洛昱顶着微微杂乱的头发回笑“没事，我不是也翻你房子了吗？扯平了。”
突地，云卿伸出手替他整理头发。她一发出这动作，二人都愣掉了。云卿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动手了，洛昱也对她的这一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咳，”云卿打破尴尬，淡然自若的收回手“我看你头发有点乱。”
随后是满室令人窒息的沉默。
洛昱首先受不住“你去处理处理身上衣服什么的吧，我走了。”
“嗯。”
目送他离开后，云卿进了浴室。
那面镜子马上映出她愁云惨淡的脸。
枯萎的眉，寂寞的瞳，干裂的唇和枯燥的头发无一不在昭示着主人经历的大灾难是如何声势浩大。
她叹了口气，拿梳子梳头的时候感受到了手臂的刺痛。
于是她看向手臂——很明显的有人为处理的痕迹。
不用多问，她就知道是谁。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她想。
她继续梳头。
随后她干净利索的洗了个澡，带着泡水泛白的伤口出了浴室。
一看到屋里的狼藉，云卿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她擦掉地面上的血迹，然后翻出手机叫了个保洁过来。
没多长时间，保洁就在她的监督下将房子打理的一尘不染。
“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云卿给了她一沓明显只多不少的钞票说到。
躺在躺椅上，云卿闭眼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怎么办呢，她突然有点闲不住了。
在手机上打了车，她直接去了纪医生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很冷清。
她敲了敲门。“请进。”屋内传出声音。
屋中的男人看到她，眉眼处绽开笑意“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吗？纪霎缪。”云卿看着气质温润的男人淡笑着回应。
纪霎缪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山根“随便坐。”
“今天接诊完了？”云卿边坐边笑说。
纪霎缪微微点头，起身给她递了杯咖啡。“也没什么事，”云卿看着面前堪称唇红齿白的男人“程锦应该告诉你了，我复发了……”
他点头“我知道，他之前半夜打电话来告诉我的。这么些天了，想着你也该来了，却迟迟不见人影，我还心思要不要去把你拽过来。”
云卿一手玩弄着腕上的表带，略微有些疲惫“最近我的状态也越来越差了，再这么下去，我感觉我都要精分了。”
“别说，”纪霎缪调笑着“你还真有这个潜力。”
“好了好了，说正事。”他站起身扬了下头“走？”云卿点头。
两人左拐右拐拐到了医院深处的一个房间。
纪霎缪用指纹开锁，等到两人都进去后关上了门，用遥控器关上了窗帘。
屋里顿时漆黑，只能零碎看到些亮光。
“放松，放松”男人对坐在黑夜中间的云卿说“深呼吸。”
“现在，我是你最忠实的伙伴，你可以对我诉说一切。”男人循循善诱的语言传来。
他现在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据专业知识一步一步让云卿放下戒备。
觉得时机成熟后，他问到“好的，你现在脑子里浮现的是谁？”
黑暗中，云卿脑子混沌，只凭着那抹光亮说“洛……洛昱。”
纪霎缪心脏一顿，差点将桌上的钢笔摔到地上。“那么……”他平稳呼吸，继续问“你们以前见过面吗？”
“除了他杀人那次……没有了。”云卿回答。
他舒了一口气，打开了灯。
云卿立即睁眼，看着天花板上亮的刺眼的明灯，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你对我催眠了？”
“是。”纪霎缪说的坦荡。
她摸了摸下巴“问什么了？”“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你最近情绪的事”男人依旧坦荡如砥“我怕你会对此难以启齿说不出口，做了催眠。抱歉。”
“没事，你都是为我好”云卿玩味的笑“我的病怎么样了。”
“是有复发的迹象，建议你下次发病后马上到我这里来，我好做个大体估计。毕竟这么多年了，说不准会与当时有偏差。”
她站起颔首“麻烦你了。”
“不必”男人唇角扬起“你给的钱对的起你的使唤。”
目送云卿离开，他脸色有些凝重，拨出了个电话“喂，师哥……对，云卿来了……但是你放心，她绝对不可能想起来了……”
这边，云卿上了出租车后，从兜里拿出还在录音的手机，摁下了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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